第六章:琢磨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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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难相信维尔拉斯会为了你这样的人,甘愿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神殿。”虽然悬在空中,可闇神殿却像没有受到阳光眷顾的黑地带一样,除了一片暗沉的黑,还是黑。但闇神殿也并非全是是黑暗的,在黑的大殿内,镶嵌着无数硕大的明珠,它们不分昼地闪烁着灼亮的光芒,珠光熠熠,置身其中,仿佛是行走在空中一样。虽然没有光神殿的异彩照人,可却没由来的让人添了一份宁静的心境。是的,感觉到了,这里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流,柔和,温暖,清洋,安宁……

  “你真的很宝贝维尔拉斯嘛。”就在他恍惚之间,赛利安娜已经来到他面前,她悬在半空中,黑的裙裾有如绽放的一样飘起,柔软的黑发丝丝卷卷地拂动在姣好秀的脸上。“喂……”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金的眸子变换着奇异的光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到底和维尔拉斯有什么关系?”

  “哼……”他略略扯动一下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你说呢?”

  “神不会这样对神说话的,”她轻抚他的脸,笑了,“世人对于神,总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可你,就算见到了我,不会惧怕,不会不敢直视,也不会匍匐下跪。真有趣……”

  “我的神并不是你。”他淡淡说道,对她的触摸毫不在意。

  “娑菲娅?”她兀自笑了起来,“唔,这我倒没想到,我原以为,光神只是你进入神殿的一个幌子。”

  “这和你无关。”他的黑眸开始闪现不悦,冷不防,他伸手拉住她的臂膀,一把将她扯入自己的怀里,“我不习惯仰望别人。”

  “哦,那和我差不多,我也只习惯俯视别人。”她勾唇一笑,淡淡柔柔的笑靥徐徐慢慢地在她的脸上绽开,含而不露,娇媚无比。所谓倾城一笑,说的就是这个吧。如果有人要为这个笑容定个价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掷千金的。就在他下意识之间,他已经俯下身子,几近吻到她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漆黑的眼睛充满讶异地盯着她。

  只见她流金溢彩的双眸,依然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娇嫩的红唇,微微开启,凤鸣般清亮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看来,能被我惑到的男人,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一个。”

  这人……居然用媚术,差点就着了她的道。他有点唾弃刚刚的心动,但忽而,见她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无意地问道:“娑菲娅最近,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他一愣,但仍老实地答道:“没,神将早课,祈祷,视察都做得很好啊。我从没看过那么努力的孩子。”停了一会儿,他环顾四周堆叠得老高的文书,故意道:“和某人不同嘛。”

  她扬扬眉,决定把不入耳的东西自动删除:“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的心智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好像没有。”

  “是吗?”她抚着下巴,道,“为防万一,你还是尽量不要让她来闇神殿了,最好不要让她再见到维尔拉……”忽然,她抬头,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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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今天……难得的没有和赛利安娜在一起呢,维尔拉斯大人……”

  “神是神的侍从,称呼我为大人会辱没了殿下你的身份的。”维尔拉斯恭敬地回道。

  “可是,维尔拉斯大人比我年长,我称你为大人,也是……”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违背。”

  “……是……”

  “神殿下应该对神发号施令,而不是唯唯诺诺地应答。”

  “啊,是……”她低下头,不安地回道,“对不起,我,还不习惯……”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吧。”他看着她,淡淡地说道,“光神殿下,你应该要有身为神的威严,对着神和下界的子民,你要是一味的唯唯诺诺,那是有份的事。”

  “是,对不起。”被他一数落,她更慌张了,“我,我会注意了。”

  闻言,维尔拉斯不由得打量多几眼眼前这个光神,她长得也很,可是得太过精致,太过细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贵重瓷器,这么纤弱的人,可以担当保护这个世界的重任吗?和赛利安娜比较起来,仍嫌魄力不足。这样的她,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而已……

  她抬头,却讶异地发现维尔拉斯正在专注地看着她,那双有如子一般深邃而迷人的眼睛,端端正正地映着她的身影。他在看着她,他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怎么办,她的心跳声大得快要被他听到了……

  这么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比远远地看着的时候更帅了。他不像雷杰弗斯那样令人惊,虽然他的外表却是极为出的,高挺的鼻,深邃的黑眸,英挺的眉,紧抿的唇,仿佛都为他那严谨正直的气势所创一样,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更为沉稳,冷凝,深藏不露。然而,这个男人,身体里流着不驯的血液,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明知道不该被吸引,她还是被这种气息深深的吸引了。她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在严肃的外表下,说不定隐藏着超乎常人的热情,深埋着难以让人察觉的温柔,想知道,他的一切……感情有如潮水一样在胸口彭湃着,她不住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

  “咦?”维尔拉斯有点愣住了,黑眸看向这个忽然冒出惊人之语的光神。

  “我一直爱慕着你,”她拉着他的衣袖,红着脸说道,“维尔拉斯大人……”

  “到此为止……”粉的瓣有如雪一样在他们头顶飘落,旋转着的风儿带起瓣,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强风使得娑菲娅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待风势变弱了,她才能张开眼睛。

  维尔拉斯已经不在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穿着黑长裙,黑发有如蝶舞的金眸神。只见她悬在空中,风将她的袍子猎猎地拂起,鼓动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丽无双的脸毫无表情,看向她的金眸也是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温度:“光神,难道你不知道两位辖区不同的神是不能随便闯入对方的神殿的吗?”

  “抱,抱歉,我只是……”

  “不必解释了。”她徐缓地开口了,清冽响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神殿上空,“你擅闯我的神殿,我有权对你作出处罚,即使你是光神……”

  “很抱歉,赛利安娜,我只是很想见到维尔拉斯大……”话还没说完,她直觉地不接下去了,赛利安娜双目如电,凌厉地扫向她,那股魄力,让她下意识地产生了畏惧。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从现在开始,止你进入我的宫殿!”

  “赛利安娜,请你一定要收回这个处罚,我……”

  “娑菲娅,既然身为光神,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转身,不留给她解释和辩解的权利,“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她一拂袖,光神就被弹了出殿。

  “赛利安娜,让我进去!赛利安娜……”她以拳拍打着漆黑的大门,从诞生到现在一直被宠着的她,何时受到过这么严苛的待遇,泪水自她旷世丽的脸上滑落下来,“让我进去,我还没问维尔拉斯大人的答复呢……”

  “殿下……”雷杰弗斯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为她盖上披风,“闇神殿外面很冷,请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雷杰弗斯,为什么,为什么赛利安娜会那样做?娑菲娅究竟做了什么,她要把我赶出神殿。我只是,我只是……”将爱慕维尔拉斯大人的心意说出来而已,她,做错了吗……

  “殿下,我们先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我要一直留在这里,直到赛利安娜原谅我为止……”

  “殿下,你还要祈祷的,你忘了吗?”

  “可是……”

  “放心,光神那边我会尽力说服她的。”

  “真的吗?”她立即停止了哭泣,蓝眼水汪汪地看向他。

  “嗯……”大概吧。

  “可是,赛利安娜会原谅我吗……”

  “一定会的……”大概吧。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似乎会成为一连串事件的起端,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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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大意了,维尔拉斯!”赛利安娜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竟然让光神说出这种话,真是亏你做了我八百年的神!”

  维尔拉斯不躲也不闪,安静地接下赛利安娜的巴掌。他平静地看着她,黑眸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意。

  “你竟然没有躲开,你在想什么?”没想到自己一气之下的力道是这么大,维尔拉斯的脸都红肿了半边了。她这才有点心疼,但嘴上却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消气了吗?”

  “如果躲开,你会更生气。如果不躲开,起码你不会比现在更恼怒。”

  “你在小看本座吗?”她挑眉,哼了一声,“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你是本座的神,本座绝对不允许你有异心!”

  “是!”

  “不要回答是!”

  “殿下……”

  “你以为,我会喜欢命令你吗?你又以为,只要我不允许的事情你就不去做,本座就会高兴了吗?”她点着他的额,气乎乎地说道,“我生气,是因为你完全没想到怎么脱身,但是你对我唯唯诺诺,我更生气。这根本不像我的神!我的神,他冷静自持,自信内敛,聪明机智,果敢坚决,现在却窝囊到必须我亲自出面才能解决问题,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这么没用的神了!”

  维尔拉斯一愣,随即笑了:“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我只是有点惊吓到而已。”

  赛利安娜看向他,道:“不论用任何方式,药也好,魔法也好,咒术也好,让娑菲娅忘记这段感情,知道吗?”

  “是。”

  听他回答,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刚诞生的神,真麻烦!”说完,她斜了一眼维尔拉斯,道,“我这边的笨蛋神,也不知为何会招惹到光神,同样麻烦。”

  “抱歉。”维尔拉斯笑笑,“不过,这证明光神还是有的眼光的,和殿下不同呢。”

  赛利安娜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撩起长发,有如燕子般轻盈地漂浮起来,然后拥住他,灿亮的金眸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然:“无妨,反正我也不是人。”说完,她靠着他的肩膀,合上了眼睛。“我累了,带我去寝宫。”

  “是啊,披着旷世丽颜的人外衣的神……”他看着她的容颜,垂下黑眸,喃喃自语道,“高高在上的神,永远不能碰触,不能亵渎,甚至也不能靠近的,高贵无比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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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你不能带着娑菲娅来到暗神殿了,这不是忠告,这是警告。”她停下脚步,对跟着她的雷杰弗斯说道,“你再跟着我,是否也想让我赶出闇神殿?”

  “据我所知,神是下界选给神的贡品。”见她停下来,他说道,“说是贡品,其实是相当于丈夫。所以闇神的神,是结合着优良的血统和高强的能力,以及秀逸俊的外表的年轻男。闇神是伴随着天地降生而诞下的,维尔拉斯应该不算是你的第一个神,既然如此……”

  “既然本座有过那么多男人,为何不肯割爱让给光神,对吧?”她勾唇一笑,将他的话接下去。

  “是……”没想到她那么坦白,他愣了一下。

  “哪,雷杰弗斯,你和光神,”忽然,她走向前来,双臂勾住他的颈项,音调放得柔和而媚惑,“睡过了吗?”

  “咦?!”先是沉醉在她绵软动人的声音中,但下一刻他立即被她的话给吓住了,“怎,怎么可能,我和光神……”

  “哦?”她微微眯起了金眸,“那就是……你还是处男……”

  他倒退了几步,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见他这个反应,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你在害羞什么啊,真有趣!那种反应……”

  他一恼,脸上的红潮也跟着褪去了,指着她,恨恨地说道:“你,身为神,怎么可以说那种话,你还是不是人来的……”

  “人?”她又再次眯起了金眸,仿佛一头碰到猎物的金钱豹一样,慵懒,优雅,却又危险,“或许,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人。”

  “咦?”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拉起他的手,一拂袖,他们所处的走廊立即变成一个古典雅致的房间。

  “这……”

  “神是神的丈夫,这是你说的吧。”她转身,绾起乌黑的秀发,然后,慢慢地动作优地褪去自己的衣衫,“那么,履行丈夫的义务,你说你应该做什么?”

  “这……这可不是开玩笑……”他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想去为她结好松开的衣带,岂料她一拉他的衣领,使他靠向他,然后吻住了他,柔软湿滑的舌滑进了他的嘴里,挑战着他的耐。

  “等等,赛利安娜……”他并不是想让事情这么进展的,可是却偏偏不能如他所愿。

  “这就是你们下界所说的男欢爱,很正常啊……”她拉开他的衣襟,轻柔地舔吻着他的锁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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