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藩圭目天王首先说话了,“陛下急召臣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说话间,眼睛还不忘瞪了一眼修罗。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修罗在心底叹气。
“藩啊,我听说你关押了修罗长的一员大将,可有此事?”天帝问道。
“臣,不大明白陛下说的话。”藩圭目天王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
“说谎!你明明是关押了缙凤!”华莲忍不住说道。
“这是圣殿,怎么会有武将在这里撒野的!”藩圭目天王怒目一瞪,“来人,把她撵下去!”
“哎,天王,何必动怒呢。区区武将,自然是不识大体。但以天王的胸襟,我相信应该不致于与粗人计较才对。”修罗开口了,“修罗在此向天王谢罪了!”
“阁下!”华莲、笙龙有些按耐不住了。
但修罗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继续恭恭敬敬地对藩圭目天王说道:“前些日子,修罗因军务繁忙,抽身不暇,不能去参加天王的宴会。得罪之处,还请天王海量,不和我这种人计较。当时,我的部下缙凤代我去参加宴会,可是至今未归。天王殿下也知道,我办事,离不开这四大名将,少了一个,我就像少了一条胳膊或腿儿那么无能了。如果殿下确实有我那不知好歹的部下的消息,恳请殿下告知修罗。”
“哼!”天王冷哼一声,想必是修罗那番话听得让他舒服多了,“你那部下确实很不识好歹,我好心想将唯一的宝贝儿许配给他,他居然当场拒绝了。不收押他,本王的颜面往哪儿摆!我儿的面子又往哪儿摆?!”
“天王说的对!苏姗娜公主乃是高贵的公家公主,而且无论人品样貌、学识家世,哪样都无可挑剔!我这个笨部下真是不惜福!”修罗笑笑,“如果让我看到他,我一定痛骂他一顿!要他跪地向天王和公主殿下道歉的!”
“道歉倒是不必了。”天王摆摆手,“人,我是带来了。可是,我不会就这么算数的。我这次来,就是让陛下做个公证。我们藩家怎么说也是和皇族有姻亲关系的,侮辱了藩家,也是侮辱皇族的颜面。陛下,你说,这成吗?”
“那,我们就先来看看这个缙凤是什么样子的。”天帝看看藩圭目天王,又看看修罗,“然后,再来公正地做个判断吧。藩啊,把人带上来。”
“带上来!”藩圭目天王手一挥,五大绑的缙凤就被带了上来。他看了一眼修罗,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华莲,接着,昂首阔步地走向殿堂之中。
“你就是缙凤?”天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缙凤,他虽然身为武将,却一派儒雅气息,眉宇之间,又不失男子英气,“果然长得一表人才,难怪连天王也招你为婿了。”
“陛下抬举了。”缙凤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回道,“缙凤只是一个武将,平日只会舞刀弄枪,实在配不起公主。”
“就算如此,难道你就认为你有资格拒绝公主了吗?”藩圭目天王怒视了他一眼,“只不过是一介军人,本王看得起你算你幸运了,你居然还敢当众拒绝本王?”
“天王意,恕缙凤不能消受。”缙凤直视天王,“缙凤早已心有所属,恐怕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公主,缙凤不想负了公主,更不想负了自己的心。”
“好好!”藩圭目天王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扭头望向修罗,冷冷说道,“近卫侍长阁下,你说本王应该如何处置这个缙凤呢。”
“他如此不识好歹,辜负天王意,自当重重责罚!修罗请求天王殿下将此人交由修罗处置,我一定从重处罚!”
“把人交给你?”藩圭目天王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缙凤是你的人吧?”
“没错。”
“要是我把人交给你,岂不是便宜了他?!相护,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天王如此说,那就将缙凤按军法处置,午时处斩吧。”修罗又道。
“这件事未免……”天帝出声了,“未免有点草率吧……”
修罗道,“陛下圣明!可是,这军人,当然应该按军法处置的,对不对,天王殿下?”
“没错!”天王笑道,“军人就应该按军法处置的,请将军立即下令,将缙凤处死吧。”
“不!”华莲跪了下来,“陛下,天王殿下,将军,求你们网开一面,我……我们其他将军一定会劝服缙凤娶苏姗娜公主的,请你们不要杀缙凤!求求你们!”
“陛下,求你饶缙凤一命。”笙龙也跟着跪了下来。
“北斗也请求陛下开恩!”
“你有一帮好同事呢。”藩圭目天王斜睨了那些跪地求饶的将军们一眼,再看看缙凤,“改变主意了吗?”
“请陛下、殿下还有近卫侍长阁下赐死。”缙凤把头一抬,不屈不饶地说道。
“缙凤,你疯了吗?”华莲心急如焚地望向他,“你是在找死吗?”
“不能依心而活,生死又有何区别?”缙凤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不会娶我不爱的人的。”
明白他话中的涵义,华莲娇躯一震,两行清泪滑落下来:“活着,起码还可以见面啊,死了——岂不是,一无所有——”
“爱过,就此生无求了。”缙凤定定地看着她,尔后,又深深看了修罗一眼,“缙凤无才!身为四大名将之首,却不能伴着阁下再次征战沙场,还望阁下好好保重,并且,照顾好其他四大名将——”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华莲托付给她吧。这次还试不出你们的真心?在大殿上演完一段生离死别就想以死终剧,有那么容易吗?修罗一笑:“好,我会的。”
“阁下,宣判吧。”天王催道。
“不!阁下——”“陛下——”
“按照军法律例,缙凤——”修罗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天王。
“怎么了,宣判啊——”
“修罗不才,脑中遍寻百遍,怎么也找不到军法里有哪一条是‘不娶公家公主’之罪?”修罗俯首,“请天王赐教——”
“你——”天王万料不到修罗此刻会翻脸,他气道,“你不是说过,要军法处置的吗?”
“如天王所闻,修罗确实说过要军法处置缙凤,可是,军法中,似乎并无此例。”
“你反悔?!”
“陛下明鉴!刚刚天王殿下要修罗军法处置缙凤,又说军人应该按照军法处置,但根据先祖和元老院制订的军律,又确实没有上述罪状。修罗并无意反悔,但想必天王更不会出尔反尔,收回要修罗‘军法处置’缙凤这一款吧。”修罗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修罗可就左右为难了。既不能‘军法处置’缙凤,又不能开罪天王殿下,请陛下明鉴啊!”
“哈哈哈——”天帝笑出声来,“藩啊,你先把火气收一收吧。修罗说得并没错,这缙凤并没触犯军法,大抵是有些不识好歹,但也罪不致死啊。”
“可是——”
“藩,修罗是我册封的近卫侍长,掌握着天界最高军权。在近卫侍军里面,副以上的职的军人都是修罗直接管辖。如有罪过,必须由元老院提出弹劾,三司会审,罪证确凿之后再作裁决,就连本皇也无权过问。私自扣押将领级的军人,修罗完全有权领兵包围天王殿,以军权逼迫你放人的。但他没有这么做,这是尊重你。”天帝笑笑,道,“更何况,论阶,近卫侍长还比你高上一阶,依本皇之见,留有余地,对大家都好。”
“那依陛下意思,这缙凤应该如何处置?”藩圭目天王没办法了,只好说道。
“扣他三年军饷,上缴国库,另外再降职,贬为分队长,你觉得如何?”天帝问道。
“一切就按陛下的旨意吧。”藩圭目天王无奈,只好说道。
“修罗呢?”
“臣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谢陛下!”“陛下圣明!”华莲他们也纷纷跪安。
“那这件事就此作罢。藩、修罗,天界还需要你们两个携手保卫,不要为了此事伤了和气啊。”
“是——”
“退下去吧,修罗,你留下,我有事嘱咐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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