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带上了门,却发现餐桌上的燕窝补品已经凉的透彻了。“还是煮一点稀粥,他应该会有胃口”我这样交待着一直负责食物的若燕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穿越过无数个如黑影子般模糊的小山丘,一片又一片绿的树林。我的头已经开始迷迷糊糊。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广播里柔情的流行音乐
我脑子里出现的只有小时候小翼的笑脸,一段段,一片片,犹如被撕成千万片的黑绸缎,就在我的眼前飞舞,翩跹有如绝的舞步
车很快的就到了日本机场的前面,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也跟着停了下来,我才发现原来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灰原来只是一个偌大的坟场,而我却以为是公园里破旧的石栏杆。正如鬼故事里所描述的,真的是阴森的够吓人
空的服务态度总是无可挑剔的完,虽然行李不多,但还是非常乐意的帮我把一袋袋行李稳稳当当的装入上舱。如果可以无视飞机上寒酸的三餐,那真是一个完的住所。只是隐隐约约的,我总感觉进来时和机长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显然看见了他脸上的不妥,他顿时哑然失笑。
也许我忘了,他可能就是上一次被我“不小心”冻住的机长先生,当时他胸前带着的绒线熊娃娃,我还记得非常清楚
我身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因此一个人坐着也变得更加得单调无聊。但是比起前次那个呼噜声的老爷爷来讲,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晚上就算睡不着,也可以清清静静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黑暗可以帮人更好的思考--这是我在一本书上曾经看到的
飞机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一件新鲜事,记得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我只觉得他是一只僵硬的大鸟,甚至怀疑他到底可不可能飞得起来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我看见自己渐渐远离大地的时候,我还是为他的神奇给怔住了
总是蔚蓝的天空和漂浮虚幻的白云并没有改变多少我郁闷糟糕透顶的心情,我倒是宁愿在国的别墅里静静的吹着纷飞的蒲公英,这样周围就会弥漫了雾的气息。或者倒在梦丽牌的柔软上听着背后点缀着《月光》,听着一会儿缓慢,一会儿又快得让人激动的要跳起来的节奏,也可以浪费掉许多的时间
相信如果我是躺在草地上看着的话,多少也会比从如此纤细的小窗口里眺望好得多
喝了一杯黑咖啡之后,我还是照常的失眠了....
但是见到似乎已经等了我一天一但是却依旧一头鸡窝乱发和充满含臭味的宽大睡衣的约翰,我想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当我靠近他的时候,原本紧锁在约翰身上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的投到了我的身上
实在不敢想象,约翰的脸皮到底有多么的厚,被别人当作变态般的看,还能够笑得如田里的稻穗,东摇西摆
我听着他喃喃的念叨着:“真是的,小乔已经去了这么久,难道买一套西装需要跑道那么远吗?”
“说实在话,这里的纽约机场附近全部都是餐馆,我曾经试过一路逛街,可惜一百里以内,如果不住宿宾馆的话,连衣也没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倒是有几个mall,可惜价格不菲,像你这样一件西装,起码也要几千元”
“什么!!”
我甚至觉得我对约翰的提醒有点白搭,或者应该说是我讲的太过于含蓄了吧。看着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丝毫无视于我的存在,我不倒吸一口冷气,他真是不愧为一个十三点的苯猪头
但他约翰·安迪克斯,却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就在我打算要挑明的时候,他很灵敏的往我手心处塞了一张如信用卡似的卡片。“先走了,你自己等会儿到这个地址去。用这张卡片是绝对没有人拦你的”他挥挥手,再次看了看远处,然后失望的坐进了车里
纸条上带有淡淡的温度,但歪歪扭扭的字母着实让我头疼了一遭
原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只用键盘不用笔的懒虫
冠冕堂皇的机关总部门满是华丽的痕迹,比如光是圃中央的喷水池,雕刻着丘比特的石像背后,竖立着几十丈高的大喷泉。另外数十道喷泉对这石像猛地攻击,在周围的砂石上留下一片潮湿的痕迹
无木雕做的大门前,我看着两个小卫兵笔直的站在原地,而充满警惕和迷茫的眼神则毫不犹豫的望进我的眸子,似乎在揣测我的来意。我无法在踏进去一步。握紧卡片的手,已经留下两条殷红的线条,为的是暂时压抑我将要发作的怒气
“我要见约翰....”原本想好的话语突然觉得被咽了回去,在他们燃烧的眼神里,我总是感觉有种负罪感--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坏事
他轻微的挑了挑眉毛:“ID?”
当这个熟悉的字眼吐出来之后,我感觉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几乎有重要毁灭的愤怒逐渐上升。我听到我在我的心里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呐喊着:约翰你这个混蛋!“没有”我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
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尝试把所有不快自动升华
“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了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的感觉冲进我的脑子里。然后一个只穿便服的同龄男孩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缓缓地走了出来,鲜的红外套显得格外刺眼“我来找约翰”
“这里是国家重要的机关,如果要找他,大可以在他家里等他。这里是不允许外人的”
我们对视着,幽深的眸子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的黑发被风吹得四散,然后又随意地落了下来。似乎这就是他的习惯,他喜欢把手插进自己的裤袋里,也许也潜伏着冰山的冷酷,他给人的眼神总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会离去]
[这里不能胡闹]
[我没有胡闹]
面前的空气已经成为我们交流的话语,虽然沉默不语,烧焦的火药味还是清晰可见。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可以是交流的电话筒
“哎,停手,都是自己人阿”意识到火山将要爆发的约翰匆忙的跑了出来,领带歪歪扭扭的透露在西装外面。但是庆幸,至少不是那一身可笑的睡衣
这一次跟我对持的换成了约翰,他胖乎乎的脸上闪过滑稽的表情--他严肃的神情跟他的格极为不相符合。半响,我听到他说:“不是给你证件了吗?怎么没给他们看”
这句话又激活了我未浇灭的怒气:“给他们看?”我说道:“我不是不给,而是不敢给”微微扭曲的卡片被丢在了办公桌上,不自然的晃了晃。卡片上一个穿着鲜红游泳衣的子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姣好完的身躯扶在大白巾上,稍微的裹着自己
约翰的脸一下子变得发烫,我看见他的肤又通红转为苍白,然后又变得蜡黄。他的声音更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这是你的工作证,至于你的课系应该属于文系,平常就做一点网络上的调查和风间博士一起研究也可以”
尽管对于这张来之不易的卡片没有多少既望和情感,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我的口袋里,知道我不再需要他的那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而且,不会等很久...
不知何时约翰已经揽住了我的肩膀,像铁哥们一样的微笑着。我只是厌恶的投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尽管这从来不管用,尽管我甚至有点贪恋这种有寄托的感觉。该死的,我竟然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触。“叶,去实验室里跟大家介绍一下”另外,他还向身后那个一直保持“沉默是金”良好传统的男子招了招手,亲切的叫道:“小雨,一起去吧”
这一句话显然得没有得到多少回应,他闷哼了一声,兀自走在我们的身后。我也乘机从约翰的肩膀里逃了出来,一直走在最前面,无心应对约翰滔滔不绝的说词。嘀嗒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纵使约翰的说话声很大,在我的耳朵里也只是微微的轰鸣,我并不怎么在意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双脚像扎进了地下,不能动弹。是如此清澈阳光的笑脸,但是看到我的眼神确是如此的陌生和冰冷。他的气味很熟悉,格上似乎也没有多么大的改动。
约翰微笑的介绍着新来的我,我只是淡淡的莞尔,任凭别人像摆弄傀儡一样将我明天的行程悉数交给我。那一张表格上已经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更像童话城堡外面无意长出来的荆棘
于是我在机关部门的文系生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开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