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流不敢相信的询问了一句。
“弟子以性命担保。”顾行云对自己很有信心,随手把纸递了过去。
晏淮流瞥了他一眼:“倒也不必说得这么严重。”
他认真的把顾行云画的那张图盖在了阴阳轮回阵的上面。
既然这是设在阵眼中心的,那肯定有能关联在一起的地方。
他专心研究一件事的时候总是格外专注,表情也会不自觉严肃起来,全程眉头微蹙。
顾行云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坐在那儿,单手撑着下巴全程安静的盯着他看。
“嗯……我想想,既然阵眼中心有重合的地方,那是不是说明,阴阳轮回阵可以作为它的延伸?”
“好像也没错,所以应该是走这条线?往后顺?”
“是这样没错吧?”
顾行云以为他在跟自己讲话,凑过去看了一眼回答:“好像是。”
但晏淮流压根没搭理他,而是换了个颜色的墨水,沿着阵法的走向慢慢进行标注。
继续自己给自己讲解。
“假设它走的是这几条路,那么在这个前提下,要想两个阵法同时运行,应该这样……”
顾行云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在这阵法图研究出来之前,他别想有存在感了。
好在晏淮流自言自语时候,讲的东西也极其细致。
顾行云很快被吸引了过去,还自己拿了个纸笔在旁边做笔记。
玄月宫内,一群人窝在洞穴中,饭都顾不上吃,拼了命的研究。
慕容宫主甚至翻出了玄月宫百年来所有的相关资料。
感觉人手不够用了,直接让人去把那些已经送走的弟子也喊了回来。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晏淮流离桌子越来越近,最后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看图。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动作轻柔地把他脑袋往上抬。
“师尊,很晚了,没有那么着急,明天再看吧。”
“嗯?”晏淮流眼神有几分迷茫,像是刚发现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样。
迟疑了几秒才猛得惊醒,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都这么晚了啊!你累了怎么不先休息?”
顾行云从他手里抽出了笔,随后耐心的帮他按摩着手部。
“想等师尊一起休息。”
“明天再写吧,太晚了。”
晏淮流哦了一声,乖乖听话。
原本僵硬的手在顾行云的按摩下逐渐好转,晏淮流刚要道谢,就见顾行云起身走到了他身后。
肩颈的位置也传来同样的力道,突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很多他自己都不在意的细节,却总能被顾行云发现并重视起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难被感动的人,但顾行云总能在各种小事上面轻易拿捏住他的心。
“也不是很疼……”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师尊一直低着头,不按两下会不舒服的,缓解这些不适的药比较苦,师尊又不愿意喝,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晏淮流抿了抿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衣服,没有说话。
“师尊忙起来总是会忽略自己,还不听旁边人讲话。”
顾行云的手指顺着那脖颈轻轻滑动,帮他推开有些僵硬的肌肉。
感受到手下的触感,忍不住皱眉。
是错觉吗?
师尊好像又瘦了。
“师尊就算是要忙,也得先顾好自己的身体,若是日后弟子不在身边,谁还敢大半夜的来提醒师尊休息?”
他甚是随意的说了句。
被自己小那么多的人说教,晏淮流有些羞愧。
“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他当初忙起来的时候能连续熬几天的大夜,那会儿好像……
算了,那会儿好像也挺难受的。
顾行云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叹了口气,又捏了几下才收回手。
“师尊,睡吧。”
他说完这话便准备往外走。
晏淮流拽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儿?”
“师尊是想我留下?”顾行云故意直白的询问。
并做好了继续出去的准备。
可晏淮流此刻却异常坚定:“是,这里床很宽,能睡两个人。”
他不放心徒弟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里不是御虚宗,顾行云这个情况被外人看见,会很麻烦的。
“师尊不是说,在外面不能胡来吗?”顾行云笑着开口。
晏淮流眼神闪烁,声音弱了些:“说得就好像你什么时候听过话一样。”
这种事情上,他说了那么多次不许不可以,顾行云不是照旧我行我素吗?
“我去隔壁拿个枕头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晏淮流强行把他按在了床上坐下,自己快步往外走去。
顾行云脸上笑意明显,只是片刻便散了。
用最快的速度取出那粉色小瓶子喝了一滴,生怕这东西忽然失效。
要是能回去的话,就拜托景明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多做几瓶。
要是不能,他只能想办法用别的东西跟飞缈换了。
玄月宫的月光到底是比不上他们御虚宗的,顾行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双手。
他不是不想留下,而是怕自己体内的魔气会突然暴动伤到晏淮流。
在晏淮流进来之前,他屈指在命门处点了两下,封住了自己的修为。
“我感觉旁边的屋子好像一直没有人住,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还有点硬。”
晏淮流捏着枕头的一角走了进来。
顾行云伸手接过:“师尊,不脏,只是料子旧了点儿,里面可能填了太多的荞麦,弟子习惯用这种,没事。”
他向来好养活,什么都不挑。
晏淮流伸手拍了拍枕头,确定没冒出什么灰尘,才放下心来。
从躺下开始,晏淮流就觉得不舒服。
不只是床的问题。
“你要不直接打地铺?”他气到咬牙,破天荒的开始阴阳怪气。
“这是特意给小闪电留着撒欢儿的地方吗?”
“你还挺大方,都开始提前彩排了。”
“这么宽的距离,不止能让它撒欢,还能在它成亲的时候摆上几道流水席呢。”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才响起一道叹气声。
下一秒,顾行云从床边挪了回来,几乎把两人的距离压缩到了一个极致。
只差一指甲盖的距离,就能碰到了。
“师尊,我只是怕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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