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的转动脑袋,看向顾行云身体上那过于明显的痕迹。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到那都是怎么来的。
他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完全停止了思考。
“师尊,时候已经不早了,弟子还得去招待客人,师弟们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顾行云轻轻推着晏淮流的一侧胳膊:“衣服……”
肌肤触碰的瞬间,晏淮流猛地往后退,所幸他是睡在里面,最多撞上墙,不至于掉下去。
“多谢师尊。”顾行云将自己的里衣捡起。
晏淮流下意识看过去,那衣服皱巴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有明显凝固的斑痕。
他看着自己徒弟拎着衣服皱眉,而后叹气打算穿在身上的样子,想都不想就伸手拽住。
“师尊?”顾行云疑惑的看向他。
“脏,穿不了,衣柜里有新的,去拿。”
完全是凭感觉说的这些话。
顾行云听话的点头,就这么赤条条的爬起来走了出去。
晏淮流看着他背后那一道道抓痕,以及他那明显踉跄的脚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等顾行云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的瞬间,晏淮流立刻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身体,同样的不堪。
过了一夜,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自己那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东西,明显不对劲儿。
晏淮流心跳的厉害,慌到一定程度脑子完全是懵的,根本不能理智分析。
他甚至完全想不起来都发生过什么,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顾行云给他敬第三杯酒那里。
不可能,不可能的。
真的喝醉了是乱不起来的。
怎么可能?
他就算再荒唐,也做不出来这事,就算……
“师尊,这里没有弟子的里衣,师尊这件稍微宽松一些,弟子能先穿着吗?不行的话弟子可以只穿外衣走回去再换。”
顾行云提着衣服进来询问。
正面对着晏淮流。
晏淮流就算是想捂住眼睛都没力气,彻底把人看了个干净。
顾行云身上的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一眼就能看出昨晚情况有多激烈。
黑眼圈看起来极其明显,一副被压榨干净的模样。
晏淮流视线收回,只敢盯着面前的床铺说话:“你,洗一下,擦一下再穿。”
“是,师尊。”
顾行云很听话,拿过旁边的帕子在身上胡乱擦着,站在那里把里衣穿好。
又走过来从被子里捞出自己的外套——比之前的里衣还要不堪。
这次不用晏淮流开口,他自己就把衣服放下了。
“衣柜里还有些先前留在这里的旧衣服,弟子去穿那些吧。”
晏淮流靠着墙,攥着被子,浑身都是冷汗。
不对劲儿。
到处都不对劲儿。
顾行云的反应也不对劲儿。
之前几次胡闹,他这徒弟不会这么冷静的。
肯定会说点什么让他羞愤致死的话。
晏淮流手抖的厉害,试图用抓握的方式让自己冷静起来,在发现没用的时候张嘴咬住了拇指关节。
顾行云酝酿好情绪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这近乎自残的一幕。
拇指都快被咬出血了。
顾行云快步上前,卡着晏淮流的下巴把他的手拽出来,换了自己的手指过去。
在即将碰到晏淮流嘴唇的前一秒,突然发现手上残留的血迹,于是快速停住。
“师尊这是做什么?”
晏淮流抬头看着他:“你,我们……”
“师尊不用放在心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弟子知道该怎么做,弟子会像前几次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我不是……”晏淮流一脸无措。
顾行云眼眸低垂,确定他不会再伤害自己,才把手收了回来,动作很慢的收拾着床上的脏污。
“师尊生辰多喝了几杯高兴,弟子陪着师尊胡闹也没什么,这次不过是过分了点。”
“师尊不用在意,警告或者拒绝的话弟子也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师尊不必再讲。”
“弟子心里有分寸的,弟子很早之前就说过,师尊对弟子做什么都可以。”
他把两人的脏衣服收在一块,忽然抬头看向了晏淮流的眼睛,语速放慢。
“因为弟子喜欢师尊,所以这些对弟子来说是师尊的恩赐。”
哪怕是当初被系统莫名其妙送过来,一睁眼就是陌生的世界,晏淮流受到的冲击也没有现在大。
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过界了。
这次真的过界了。
不是插科打诨就能算了的。
顾行云那一身的痕迹,这满床的荒唐,怎么看都不是能用开玩笑掩盖过去的。
偏偏他主动把姿态放低了,把所有的话都说尽了。
明明顾行云递过来的是台阶,晏淮流却觉得,自己的所有退路都被堵死了。
辛苦克制了那么久,瞒了那么久,自我洗脑了那么久。
在生辰这天,过界了。
“师尊。”顾行云又喊了一声。
晏淮流身子抖了一下,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别喊了,别这么喊他。
“弟子去给师尊打水洗漱,时间不早了,宾客还在等着师尊过去。”
顾行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
崩溃到一定程度,身体是会完全冷静下来的。
晏淮流很快停止了颤抖,他再次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痕迹,声音极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会改的,我没控制住,是我的错,对不起。”
“肯定是我没有把喜欢藏住,对不起,我会……我会在你回来之前收拾好这个烂摊子的,对不起。”
“我会处理好的,我肯定会的,对不起,你别生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喜欢他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
他的话忽然顿住,看向脚腕上多出来的一对儿镯子。
“这是什么?”
正认真打量的时候,顾行云走了进来。
“师尊,摘不下来的,弟子昨夜已经告诉过你了。”
他误会了晏淮流的动作,沉声提醒了一句。
晏淮流迷茫抬头:“这是什么?”
“弟子送给师尊的生辰礼物。”顾行云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弟子亲手做的。”
“给我的,礼物?亲手做的?”晏淮流再次看向那镯子,眼眶猛地一热。
在心里说完了先前未能说出口的话。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能不能,也给我留点念想,好支撑我过完那狼狈不堪无所依靠的余生。
——一点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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