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他这人一向睚彘必报。
“不要,周刚,我求你,别伤害她,我啥都听你的。”徐雅薇吓得面无人色。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两人的位置虽然与莫悠竹相隔比较远,他们的声音也很小,但莫悠竹就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已经敲响了警铃。
被一个地痞盯上,只能以暴制暴了。
她已经管不了好姐妹高不高兴了。
莫悠竹闭上眼睛回忆那无比真实的梦境,心里一片苍凉。
如果自己不改变徐雅薇的人生轨迹,她明年就要死了。
要救她,就必须得让她清醒,让她明白,跟着那渣男耗费生命,一点都不值得,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
可是,生活在迷途里的女人,能清醒过来吗?
“莫悠竹,莫悠竹,你还认识我吗?”
突然,一道川味普通话在莫悠竹的耳边响起,打扰了她的沉思。
睁眼一看,又遇到了熟人,她是隔壁村的村花杜月蓉。
小学的时候,是一个学校的,杜月蓉比她高了一个年级。
年龄应该比她大了六七岁。
乡村普及小学时,好些孩子十多岁才开始上小学,同班大了好几岁的大有人在。
杜月蓉是上小学特别晚的,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成了大姑娘。
后来她就出社会了。
她的身上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脸上还化了妆,嘴唇红得好像在滴血似的。
瞧那模样,就是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女人。
前世两人几乎就没有过交集,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嗯,认识啊!”莫悠竹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呵呵呵!你和你妈是打算去羊城找工作吗?”杜月蓉来来回回打量了一下母女俩才问。
“不是!”莫悠竹微微皱眉,“你呢?去那边干啥事?”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让我给他带一些人过去,那里正招工呢!如果你们是去找工作的,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用了,我们不是找工作。”莫悠竹回绝得很干脆。
就算她真的是去找工作的,也不会信任杜月蓉。
直觉,她不像什么好人。
“雅薇也会去那家厂子上班哦,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今后可以在一块儿,多好啊!”
杜月蓉笑眯眯地道,“那家工厂是国外的企业,工资高着呢,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
“嗯!谢了,真的不需要。”莫悠竹扭头看了一眼还眼泪汪汪的徐雅薇,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安来。
原来,徐雅薇和周刚出远门,就是为了去工厂上班。
雅薇的肚子里不是有孩子吗?
杜月蓉只好摊了一下手,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即将坐下时,却又不死心,“莫悠竹你再考虑一下吧!那里真的很不错。”
“嗯!谢谢你的好意。”莫悠竹敷衍地回了一句。
……
火车开到衡阳至韶关路段时,上来了一群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一上车就来来回回把所有乘客都瞄了一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吴娟红本能地用身体挡住自家女儿的脸,“悠悠,你转过头去,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妈,别怕,我带了秘密武器。”莫悠竹深知,恐怕遇到劫匪了。
改革开放之初,百废待兴的祖国大地,滋生了一批亡命之徒,以抢劫钱财为生。
有些甚至动手杀人。
“就那电棍,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莫悠竹相信夜离尘不会送一个没用的东西给她。
最开始劫匪们还装着乘客,与火车上原有的乘客聊天。
但后来却说变脸就变脸。
其中一个大胡子最先露出了凶恶的表情,亮出了刀子,“钱,都交出来。我们很好说话,只求财,不害命。”
车厢里鸦雀无声,敢怒而不敢言。
然后,大胡子揪住了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的衣领,“你!钱交出来!”
“我,我没钱,我只是一个学生。”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缩成一团,“求你,放过我吧!”
但这些亡命之徒,岂是几句哀求就能心软的。
“没钱!”大胡子的刀子抵住了青年的脖子,手伸进了他的兜里,衣服口袋里没有找到钱,之后又翻找裤子口袋。
还是没有找到钱又让他脱鞋子。
鞋子脱了之后还是没找到钱,又让他脱袜子。
袜子一脱,还真有钱冒出来。
“这又是啥子东西呢?找死!”
大胡子拿了钱之后,一脚踹在了青年的肚子上,同时还有两个劫匪扑了过去,一顿胖揍。
没一会儿,那青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车厢里的人却大气都不敢出。
反正没有打到自己身上,谁又愿意当出头鸟呢?
随后,大胡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离他最近的徐雅薇身上,刀尖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钱交出来!”
徐雅薇几乎就没有出过远门,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早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没钱。”
她的身上确实一分钱都没有,钱全部都在周刚那里。
大胡子怒极,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长的倒是挺漂亮,但就是不老实。
钱全部交出来,要不然哥儿几个可要劫色了。”
“真没有。”徐雅薇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丈夫,希望他能拿点钱出来。
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丈夫居然把头扭到一边去,就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想死是不是?”大胡子觉得自己劫匪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啊!”
徐雅薇疼得眼冒金心,把心一横愤愤地开了口,“我的钱都在我丈夫的身上,你找他拿吧!”
“你丈夫是哪个?”大胡子又问。
“我身边这位。”
“他是你媳妇吗?”大胡子探过头去问周刚。
村里豪横霸道的周刚,来到这里居然吓得像一条狗一样,哆哆嗦嗦地道,“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徐雅薇听了,心都凉了半截,但心里的恐惧反而还少了些,“他说谎,他就是我的丈夫,钱都在他的身上,你们想要钱,就找他拿。”
“我真不认识她,大哥,你相信我。”
周刚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说着,居然自个儿翻自己的衣服兜,裤子兜。
还把臭烘烘的袜子脱了下来,一分钱都没有翻出来。
还熏得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妈呀!真是太臭了。
连劫匪都嫌弃了,“赶紧穿上,哎哟!快打开窗户通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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