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非常紧张。
吴妈拍了拍胸口,怒气冲冲道:“这是二少和二少夫人的婚房,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秦征问:“吴妈,二少夫人今晚去了哪里?”
吴妈作为封老太太的人,语气有些抱怨道:“二少夫人能去哪里,她身子重,睡眠多,下午一直睡到了现在,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二少夫人怀孕真的辛苦,上次还肚子疼,看来这胎是个调皮的孩子。”
她说着,就看了一眼封邪,希望封邪能多关心一下这个孩子。
按封老太太的话来说,封邪就应该多回家看看。
“一直都在房里?”
封邪斜靠在门上,似笑非笑,一条腿随意屈起来,他还穿着之前的蓝色衬衣,上面两个扣子没扣,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骨窝非常深,两骨如翅膀一样对称打开。
男人的锁骨,原来能这么性感。
唐月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吴妈觉得有些奇怪,回道:“是啊,二少夫人今儿一直都在房里。”
秦征看着她,认真地问:“吴妈,你能确定吗?我们在酒店看到一个人,很像二少夫人,你能作证她一直都在房里?”
吴妈拧起了眉,她看了一眼唐月,见她害怕得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了一股同情。
二少夫人太可怜了。
她还怀着孩子呢,二少回来一趟也不关心她,反而兴师问罪。
“当然能确定,二少夫人一直都在房里,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管家。”
一阵兵荒马乱中。
秦征便去找管家问话。
唐月这么大一个人,如果要出门,门口守着的佣人肯定会知道,只要去查查就行了。
封邪拉过来一旁的椅子坐下,他翘着一只腿,黑色的裤腿往上提了一截,目光如深潭。
只要等秦征确定了唐月出门,那么她就逃不掉。
这个女人,居然敢耍他。
然而,得来的消息却很意外。
吴妈没说谎。
唐月一天都待在房里。
封邪面无表情,他站起身来,点燃了一根烟,徐徐烟雾往上升起,他指尖明明灭灭,缓缓朝唐月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保镖突然道:“二少,花坛下面的泥土被人挖过,好像是今天才挖的,里面肯定埋了东西。”
唐月的手蜷缩了一下,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能埋什么?
那些衣服都不见了,肯定就是埋在了花园里。
花园里有扇门,可以通往外面,没有任何人守着。
封邪熄灭了香烟,嘴角闪过了一丝嗜血的笑容,他起身:“走。”
唐月张了张口,脸上闪过茫然:“外面下大雨了……”
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吴妈看得一愣一愣的:“二少夫人,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吗?怎么闹得这么严重?”
唐月柔顺道:“我不知道。”
吴妈没有一丝怀疑:“二少爷如果还这么荒唐,我就去把老夫人叫过来。”
“我们出去看看吧。”
唐月态度温和,她拿起一件外套披上,缓缓朝外面走过去,吴妈撑开雨伞给她挡住了雨。
两个保镖拿着锄头开始挖地。
雨越下越大了,雨滴落在地面上,撞击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周围传来了泥土混着青草味的香气。
很快,一个人就说道:“二少,挖到了。”
“吴妈,我自己撑伞吧。”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轻轻软软的。
封邪眯起了眼睛,他的眸中闪过病态的兴奋:“唐小姐,你的游戏要结束了。”
他大步往前走去,衬衫紧紧贴在身上,雨水浸湿了他发丝,一绺绺流下来,没入他蝴蝶一般的锁骨里。
唐月的眼睛闪了闪。
两个保镖从地里挖出来了一个陶瓷坛。
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传了出来。
“二少,这是……一坛酒。”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了远处,将整个花园照得透亮。
保镖愕然转过了头,唐月站在原地,撑着一把二十四骨伞,安静温柔,她察觉到了视线,眼睛弯了弯。
那一刻,保镖确定她是笑了。
两人忙活了这么久,结果地下埋得居然是一坛子酒。
简直就是笑话。
今天恐怕无法收场了。
封邪盯着那坛酒,眼神漆黑,散发着阵阵寒气。
他这个妻子还真是不简单,看着他们在这里挖地,像个小丑一样,丝毫不提醒。
她是故意的。
唐月睁着懵懂的双眼,轻声询问:“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次没有人敢忽视她,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刚才就没敢多问,这是我酿的桃花酿,今天才埋了进去,等上一年就可以喝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疑惑:“你们过来就是为了挖这坛酒吗?”
众人:“……。”
“都给我出去。”
封邪失去了耐心,他很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唐月,两人的眼睛几乎如出一辙,身形也相像。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演什么?
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就只剩下唐月和封邪。
唐月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她额前的长发被溅了几滴水,就一直挂在上面,晶莹剔透,露在外面的耳坠珠圆玉润,已经被冻红了,黑色面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那双眼睛清灵动人。
非常熟悉。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
封邪的喉结动了动,他顶了一下腮帮子,心中莫名烦躁:“唐月,你很好,真的很好。”
唐月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她很好。
她眉间笼起了青烟似的愁绪,眼中闪过淡淡的担忧:“你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呵……”
男人嗤笑了一声,没有把她的关心放在眼里,他就这么大刺刺地走了过去,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腰线。
唐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覆盖下一层阴影,移开了视线。
“谁允许你在花园里埋酒?”
“你不喜欢桃花酿吗?”
唐月慢吞吞地说道,眼神清澈无辜,她握着手,看起来有些小紧张。
封邪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莹润如玉,走近了后,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我每天都待在房间,也没事情做,最近花园里面的桃花开了,开得很艳,我看着不错,就收集了一些花瓣晒干。”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注重强调了一句:“今天我看花瓣干了,就做成了桃花酿,但因为太笨了,耗费了半天才制好,下午便直接睡过去了,一直睡到了……你回来。”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软:“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酿了。”
封邪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在那双明媚的眸子睇过来时,他蓦然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
连接面纱的绳子啪得一下就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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