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经过前段时间的调研和学习,对开展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有了自己的思路,他着重从建立“打、防、控”一体化机制建设、普法宣传、经费保障等几个方面进行了阐述,最后还不失时机地说:“据我了解,乔大虎恶势力组织在高山镇横行乡里,为非作歹,干了很多坏事,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下一步,我想以打击乔大虎黑恶势力为突破口,惩防并举,力争让高山镇社会治安形势有大的好转。方书记,您看呢?”
钱三运说得头头是道,方大同听得很认真,并频频点头,说:“钱书记,你的思路很好,可操作性很强,我完全赞同。乔大虎黑恶势力我早有耳闻,他们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必须除恶务尽。我想要补充的是,不仅要打击乔大虎黑恶势力团伙,还要深挖其背后的保护伞。有人说,警匪一家,我看这并不完全是一句戏言。我暂且表个态,不论牵涉到什么人,只要他助纣为虐,就要毫不留情地将他揪出来。钱书记,你肩上的担子重啊。”
钱三运顿时明白了,方大同如此迫不及待的表态支持打击乔大虎黑恶势力,并不仅仅因为他对高山镇社会治安形势恶化忧心忡忡,而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的。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不仅要打击乔大虎黑恶势力,还要打击其背后的保护伞。乔大虎的保护伞是谁?镇派出所所长张兵就是其中的一个。如果将张兵拉下马,镇派出所所长一位就空缺了,虽然所长任命权在县公安局,但镇党委是有建议权的。如果所长就在高山镇派出所现任干警内产生,竞争力最强的两个人就是现任指导员方永强和副所长谭晓明。谭晓明能力虽强,却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而方永强是方大同的亲侄子。胳膊肘往里拐,关键时刻,方大同当然要为自己的侄子说话,好让他顺利登上镇派出所长的宝座。
“方书记,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就不相信打不垮乔大虎黑恶势力团伙。”钱三运心中大喜,本来他还担心自己孤掌难鸣,难以驯服乔大虎这头“恶虎”,现在倒好,方大同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了,何不借力打力,将乔大虎一举拿下?
钱三运在走出方大同办公室时,在楼道处见到了杨小琴。杨小琴见四下无人,轻声说:“三运,中午我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去你在计生办的宿舍。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呢?”
“姐,我这几天一直都想你呢。”钱三运低声说道。
钱三运还想表明心迹,然而楼道里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便装模作样地走下了楼。
午后的计生办宿舍,冷冷清清的,钱三运将房间简单整理后,就等着杨小琴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杨小琴的人影。党政办主任很忙的,莫非她中午有事?钱三运想拨打电话给她,又觉得不太合适,正心灰意冷之际,突然,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灵巧的兔子钻了进来,这不是杨小琴是谁?
那一刻,杨小琴犹如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里顶着暴风雨的小船,不停地来回飘荡着,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快感,也在这一刻,她被彻底地征服了,她需要这个男人,她希望这场暴风雨猛烈些,更猛烈些。
卧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剧烈的喘息声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污渍。晶莹的汗珠从杨小琴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滑落,她秀发凌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有些迷离,似乎仍沉醉于激情过后的余韵中。
钱三运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觉得前胸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几道显眼的抓痕,便讪讪笑道:“姐,你看你下手有多狠,都抓出血来了,弄得咱俩像仇人似的!”
杨小琴脸上激情过后的红晕还未消退,听钱三运这么一说,脸色更加绯红,就像熟透了的红富士苹果,她有些羞涩地用手捂着脸,佯装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刚才那么用力,就像我是你的仇人似的!”
休息了片刻,杨小琴说:“三运,上午的书记办公会已经研究通过,我不再担任党政办主任,而是干农林水办主任。”
“姐,你要调整岗位啦?”
“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方大同以前被胡业山长期压制,现在好不容易登上了镇党委书记这个宝座,肯定要将亲信安插到各个要职上,党政办主任是书记的大内总管,当然不会让我这个胡业山曾经信任的人继续担任。他以中层干部轮岗的名义,将我调到了农林水办。”杨小琴的表情有些失落,这很好理解,在乡镇政府,除了班子成员外,最重要的职位就是党政办主任。虽然党政办主任一般来说只是中层干部,还算不上是副科级,但由于上传下达,长期为主要领导服务,实权很大,晋升空间也很大。乡镇政府如果提拔一名副科级领导干部,首要人选就是党政办主任。可以说,只要干上了党政办主任,离副科级已经为时不远了。
钱三运安慰道:“姐,不管是干党政办主任,还是干农林水办主任,都只是中层干部,这不应该是你的奋斗目标,你的奋斗目标应该是副科级,要么干党委委员,要么干副镇长。”
“胡业山在台时曾经许诺将我弄个副科级,可是他提前调走了。方大同在任上,可不会为我说话的。”
“事在人为嘛。今年下半年县乡选举换届,我为你活动活动,说不定你就被选举上副镇长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有时候想想自己一个女人,能够相夫教子就好,何必趟官场这趟浑水呢。三运,我真不是个坏女人,我知道背后里有人对我指指戳戳,说我水性杨花,是个千人操万人骑的荡妇,说我干上党政办主任是因为傍上了胡业山,是日后提拔的结果。哎,其实他们哪知道,我家老朱那方面不行,我长期在守活寡,我们女人就像花朵,花朵长期得不到雨水的滋润,久而久之就会枯萎的呀。我是做过胡业山的情人,可我并没有从他那里要过什么好处。除了我家老朱,我也就和胡业山有了婚外情,并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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