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一零零便是极限发射重量为百斤两百五十步至三百步,七五五零以此类推,定浪舰标配,船头和船尾各有一架一零零。
剩下都是五零,毕竟要考虑到船身的载重,不能与步军一般。
比起司隶之战中所用,蛟龙军的这一批是器物阁最新的产出,钢材与木材的比例达到三比二,在保持威力的基础上,减轻了重量。
“敌袭、敌袭……”延津渡口的营寨,此刻号角声连成一片,高台上的士卒不断大喊,提醒同袍,火光亦明显的增多。
发动攻势之前,周必就做好了严密的部署,三十艘定浪战船从一开始就保持了良好的阵型,战船停下,攻击发起,几乎没有缝隙。
“打,主炮曹军箭楼,次炮,敌军营寨……”最中间的定浪舰上,王勇脱去上衣,一手拿着百里镜观望,口中大喊出声。
在他的左胸之上,纹着一只下山猛虎,此刻更显得狰狞十分。
“方位一二五,斜角四十七,距离两百三十步,打!”主炮的观察位,司马左手持百里镜,右臂伸直,大拇指翘起,随即猛地向下。
“咔哒……”清脆的摇臂声响起,巨石凌空而起,飞向曹营。
“敌袭、敌袭、敌……”箭楼之上的士卒正在呼喝,忽然听见一阵猛烈的风声,一侧首,黑影已经到了面前,然后,没有然后了……
百斤巨石经过两百多步的弧线加速,威力可想而知,巨石准确的命中箭楼。木材断裂与士卒惨叫之声同时响起,随之轰然倒下。
“好,主炮保持准头,次炮加快频率。”王勇的大喝响彻夜空。
轰天炮威力惊人,叶欢后世的“鬼指神测”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身为轰天炮的观察手和指挥官,都要懂得其中的原理。
平素的训练,打击案上目标,蛟龙军会用沙包围成一个一丈见方的壁垒。定浪舰轰天炮射手的及格标准,就是将巨石打在其内。
同时,还有速度方面的要求,每十息,就要打出石弹。在这十息之内,需要完成装弹,定位,下一次打击,程序不能乱。
很显然,这些作训之法都是叶欢设计的。但就似当年三大王牌能用弓箭写字一般,甘宁在大纲的基础上,加上了很多难度。
一丈见方,只是及格标准,方才那个司马刘志,在一点前的大比之中,两百步连发十弹,弹弹命中二尺方圆,为全军第一。
尚不止如此,能做到二尺精准的,蛟龙军至少还有十七人。刘志能拿第一,因为他发射之时,所处的战船还在风浪之中,上下颠簸。
每次士卒刻苦训练,做出常人难以做到,甚至超出常识之事,都是叶欢最开心的时候。军事技能的不断精进,是定边军强大的基础。
他可以骄傲的说,定边军神射手与轰天炮神射手,都有着很强的几何知识。学习是其一,接下来就是无数次的实践与摸索。
最出名的,还是林骄,不光军事设施,方山县水坝的建设,他的图上作业,甚至比器物阁工匠还要精准,误差少了足足一尺。
“林军候,你是如何做到的?”得出结果之后,工匠不禁要问。
“我也说不清你们那些原理,但我就是能感觉到,看一眼,就有数字。”当时林骄是这么回答的,很多工匠都听不懂。
于是乎叶欢搬出了卖油翁的故事,熟能生巧。林骄能成为军中射手的头牌,他对距离的感知是天生的,不讲道理,就是那么精准。
曹军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遭遇突袭,还是威力巨大的飞石,他们还能保持冷静。士卒虽然伤亡惨重,却没有慌乱……
“将军说的不错,曹军士卒的战力果然不俗。”旗舰桅杆的观察哨位上,周必手持千里镜观察着一切,曹军已经有零星还击了。
冒着漫天的落石,听着同袍不断的惨叫,还能如此?岂不是强军?老大无数次叮嘱,万万不可轻敌,如今也可见一斑。
“不过你们再如何顽强,我军攻势已成,你们挡不住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周必口中冷喝:“传令陷阵,出击!”
话音落下,三支火箭呈品字形呼啸着冲上天空。
“邱校尉,将军军令,总攻!”上游二里之处,通讯兵手指火箭大喊。此处是清一色的快船,在蛟龙军叫做走轲。
“杀!”邱泽早就等得难耐了,抽出腰刀,高举空中大喝出声。
“杀,各船记得保持阵型,送陷阵同袍登岸。”蛟龙司马随之。
一时间,艘艘走舸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延津渡口方向飞射过去。
蛟龙军的走舸,每船可搭载二十七人,一边八个浆手同时划水,加上顺流而下,速度飞快,二里路,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
这还是由陷阵士卒担当浆手的情况下,换做蛟龙士卒,还能更快。
船首的观察手兼指挥官,两侧的头浆手以及掌舵之人,都是蛟龙军最富经验的老兵。有他们带领,陷阵军划桨的频率丝毫不乱。
三个月的合练,以陷阵军的素质,操舟并不是太大的难题。在叶欢的种种辅助训练措施下,在定边军,恐怕已经不存在南船北马。
九十艘走轲,每船战斗成员二十三,邱泽第一阵投入了两千兵力。这是在战前就经过计算的,能与蛟龙战船的阵型完美契合。
三排走轲,每排的间距在三十步,前后则是十八步。如此行进,能将水流的助力发挥到极致,让走舸的行进,既快又稳。
长长的队列,顺着定浪战船留下的空隙,插入到岸边。最前排的走舸,依旧向前,面向敌营的士卒,停船之后立刻操弓。
停下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用弓箭发动攻击之时,衔接极为流畅。
三十艘走舸一字排开,此时前后的间距,拉大到了三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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