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那些世家豪奴的是,赵青说完,第一个下马,卷起袖子就冲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给我滚下来挨打。”
魏延之前眉头微微一皱,对面是西凉铁骑,倘若在此处产生冲突,又会如何?怕?凉州营肯定不怕,但若是……
得长公子言传身教,魏延立志要做军中大将,那么便要思虑周全。
不过听见赵青这声喊,却是嘴角上翘,若是寻常斗殴,却也无碍了。但面对敌军,敢如此冲上,赵青的勇气头脑,却也值得赞赏。
“三队听令,随时准备张弓射击。”口中一声冷哼,魏延喝道。
那边见赵青一众冲了上来,亦不示弱,便有数十人翻身下马,迎了上去。看他们的脚步与速度,魏延再度确认了。
“呦呵?”赵青冷笑:“一对一,打烂他们,打出事儿,算我的。”
说话之间冲到近前,飞起一脚便踹为首之人,对面侧身闪过,出拳还击。赵青则向右小跳,又是一脚。
二人动上了手,身后纷纷冲上打做一团,场面变得极为热闹。
长公子在后面见了,便要纵马上前,赵小芳却拦在了前面。
“长公子,看对面的身手,颇似西凉军中之辈,且是战力不俗,我军习练已久,却无实战,不如借今日之事,好好练练。”
叶信闻言想了想,微微颔首,就当是一场实战吧。动拳脚不是两军交锋,也不至对凉州与西都产生太大的影响。
“公子,能有这些人随行,来的不知是谁,但一定有来头。”
“小芳,你看,那人该就是对面之首。”叶信伸手点指。
小芳顺着看去,对面果然又来了一骑,马儿神骏非凡,人也精神十分。身穿月色战袍,随风飘洒之间,很见潇洒之处。
“嗯,怎么看上去,像个雌儿?”小芳心里话。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谁那么大的胆子,如此无礼。”那人到了近前,对身边随从道,面上微有怒色,却真是女子样貌。
脂粉不施,双眉如黛,眉间眼角之间,透着一股英气。
“小姐,对面来者不善,属下看他们的身手和阵势,似乎是定边军士卒。小姐细看,他们一拥而上,却绝不以多为胜。”
随从正色解释道,和魏延一样,他也看出了对面的不同寻常。
少女闻言眼光看去,接着微微点头,果然,冲到阵前的人不少,但打斗之时全是一对一,哪怕同袍被打了,也不会出手。
“定边军?爹爹和华叔叔都说他们厉害,我倒要看看。”少女想着,面上却显兴奋之色,竟没有半点惊慌。
场面上,双方相持不下,都有人被对方打倒,一盏茶功夫之后,却是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小姐,属下若没有看错,眼前如果是定边军,也该是新军。”侍从首领仔细观察之后,又对少女言道。
“哦?从何能看出?”后者稍有疑惑的问道。
“精神气质战意,都是定边风格,亦是训练有素。但与我军相比,似乎少了些作战经验,否则场面怕不会如此。”
“华校尉,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打不过他们?”少女声音一沉。
“小姐,属下说的是实情,如今凉州之处,是叶欢之子叶信率军坐镇,麾下名为凉州骑,乃是新军,眼前多半便是。”
“除了凉州骑,亦有定边三大王牌之一的九曲在,而若是九曲,这般混战的话,我方定会落在下风。”侍从言语恭敬,却是坚定。
“长公子叶信?定边九曲?”听到这两个名字
,少女的眉头亦是一颤,随即问道:“华校尉,他们当真有这般厉害?”
侍从重重的点头,正色道:“小姐,你知道令明将军的厉害吧,叶信能战而胜之,庞将军从未否认,足见此人之勇为真。”
“至于定边九曲,那是百战沙场之辈,纵横天下,从无一败。爹爹说过,不正视敌军,并非勇气,而是蠢。”
“哦?”少女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问:“要真是叶信和九曲在此,华校尉你今日,还能护住我?”
“我不知道,但属下战死之前,绝不让之对小姐加一指。”侍从声色不动,但出言之时的坚定之意,却人人听得出来。
少女听了微微颔首,眼前的侍从,乃是大都督华雄之子华翼,字飞远,今年方才十七,却是西都出名的年青勇者。
而能让华翼作为随从,少女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董卓之女,董白!自幼便有英气,也一直是当男孩儿养的。
“叶信,九曲,我也想见见他们当真如何?”
“小芳,你说的对,实战果然有效,训练的再精,没有亲临战阵,到底还是差了不少。”那边叶信看着,也在对赵小芳言道。
“长公子,没事儿,挨了打,就能更有所进。不过看起来,对面的西凉士卒全是精锐,来人身份怕是不俗。”
“嗯,但若如此,这般打下去?”
“长公子放心,打架吗,就有折损,说不出什么的。我们和西凉铁骑打的还少吗?让他们练,我上去盯着。”
小芳说完,便纵马而上,很快就到了近前。
“赵青,你行不行,不行给我撤下来,别丢人。”
“我去你说谁呢?我不行?”赵青闻言当即暴走,赵小芳说的对,要是连对面这帮人都打不过,公子的脸面何存。
一时间,凉州营士卒人人奋起,小芳的语气,刺激了他们。
“哼!”赵小芳摇头一笑,又看向魏延:“文长,干的好,这个阵型,相当不错,反应亦是不俗。”
“还请校尉指点。”魏延闻言在马上抱拳,正色道。
对赵小芳,他是服气的,不愧是当过将军身边十二队队长的人物。武艺非凡,贼精贼精,尤其骑战之术,没有他不会的。
“校尉,胡哥不让我们上,要不早就解决了。”邢道荣亦道。
“胡哥说的对,这是打架,不是打仗,让你们几个上,欺负人有意思吗?就是打赢了,也不是我凉州营的真本事。”
赵小芳嘴一撇,又对魏延道:“文长,你看对面那人如何?”
他没有明说,魏延却知道指的是谁,远处的黑衣男子,从自己列阵之时,亦是指挥相迎,很有针对之处。
“看上去似乎身手不俗,且统领骑军,亦颇有章法。”魏延据实道,来到定边军之后,他的桀骜被磨去了不少,更加沉稳。
“哈哈……”小芳眼珠子一转,靠近了魏延:“文长,手痒不痒,痒的话,上去挑战,把那个最厉害的,先收拾了。”
“哦?”看了对面一眼,魏延的目光战意升腾。
“文长,公子教你为将之道,重在谨慎不假,但那是用兵,心里知道就行。有些时候,也不用太过压抑,那样反而不好。”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看九曲的臧空将军,全军最张扬的就是他,但因此败过吗?为什么?谨慎摆在心里,有实力就该狂!”
魏延双眉一挑,赵小芳之言,拨动了他内心之处,有实力就能狂。
“好,我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有何本领。”
心意已决,魏延说着就要纵马而上,但下一刻,却是白眼直翻。
邢道荣拍马提斧冲了上去,点指敌阵大喊:“那个谁,给我滚出来挨打,马战步战,
动兵器空手,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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