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久经江湖之辈,知道于吉背后定有能人相助,且此人当是深不可测。
商讨一番,将讯报送向晋阳,便往广陵寻找叶冬张离,再做计较。
并州,上郡,高奴。
大河从此而过,河道宽广,又经过年年治理,蛟龙军的一部船坞便在此处。
内中亦有叶欢的情节,现在的高奴,位置大概就是后世的延安。
从晋阳出发,甘宁叶信日夜兼程,四日的时间到了高奴近郊。
远远的就见一队骑军奔行而来,约有三四百人,大旗之上,写着一个赵字。
叶信见了微笑颔首,侧首道:“文长、道荣,前方所来,便是我军铁骑营三大王牌之一的九曲,空叔在此当了十几年的曲长,继以郎骑竹将军,号称游击无敌。”
说完,一催胯下战马便迎了上去,九曲的阵型动作,隔得再远他也看的出来。
魏延和邢道荣听了面色一凛,纵马跟上仔细观察。三大王牌名震天下,徐州一战,臧空领军更是打出了威风霸气,与另一王牌六曲联手,令袁术十余万大军兴叹。
“前方来的,可是甘将军麾下?”隔着数十丈,对面士卒发喊问道。
“蛟龙军校尉叶信在此。”叶信沉声相应。
“长公子?”闻听此言,骑士们面容肃然,稍稍放缓了速度,银甲战将从阵中而出。
很快到了面前,他飞身下马,双手抱拳单膝一跪:“九曲校尉赵小芳,参见长公子。”
叶信同时下马上前相扶,摇头道:“赵司马,信在军中,甘将军麾下,不必如此,各位快起。”却原来随着赵小芳行礼,九曲士卒纷纷下马,皆是单膝跪在道路两侧。
魏延看的眉头一挑,刚开始,对方的阵型并不整齐,也未见骑术有多高明。但此刻说停就停,停下就是齐齐整整的两排,动作整齐一致,令人大开眼界。
“九曲,厉害啊。”邢道荣亦是心中暗赞,在晋阳,他们也受到了极为严格的训练,正因如此,更清楚要做到眼前一点,有多困难,可对方却是挥洒自如,毫不作态。
“诺!”赵小芳闻言起身,问道:“长公子,甘将军到了吗?”
当年他和郝嘉琪曾为十二队的正副队长,叶信自然是熟悉的。按军规,他与叶信平级,根本不用如此,但九曲士卒皆是自然反应,长公子岂能与他人一般。
叶信无奈的摇摇头,又颔首道:“将军就在后面,原来郎将军派了校尉前来。”
赵小芳点点头,正色道:“将军知我在十二队任过职,这才派我前来,听候军令。长公子,属下这便去见过甘宁将军。”
说话之时,依旧是军姿如铁。叶欢调九曲一部,自然会问臧空,后者对长公子的安全无比看重。郎骑竹也是一般,心领神会之下便让赵小芳率军前来。
“赵校尉,此去西凉,除了听甘将军号令之外,亦要保长公子安全。公子性情,与当年将军无异,你记得不要明里提及,反正必要之时,拼尽全力就是了。”
“走走走,我带校尉去见将军。”叶信说着,转身先行,他是很想一切按军规而行的。可唯独在这一点上,所有的定边军将士都是一般,他不说话,赵小芳是不会动的。
走了没多远,甘宁已经迎了过来,身后跟着参军诸葛瑾。
“九曲校尉赵小芳,见过甘将军。”
“好,赵校尉来得好,这是我军参军,诸葛瑾先生。”甘宁微笑颔首。
“见过先生。”小芳闻言又是上前。
“先生,赵校尉当年是在徐州入伍,刚入军营,就敢与曹营大将许褚直面,将军时有夸赞。以他为十二队副队长,今又入我军王牌,此次前来,定有非凡之能。”
“赵校尉有礼。”诸葛瑾闻言,抱拳笑道。这一路可不仅仅是赶路,此次出征的将领士卒,甘宁如数家珍,尽数告知,面前的赵小芳能任九曲校尉,当也是身经百战。
“将军,参军,小芳奉将军军令,全速赶来,与前夜到达。全军上下八百二十三骑,昨日一早,有两队士卒,已经随周将军出发,为先部,打探军情。”
说着,赵小芳稍稍靠近,压低声音道:“典将军与陈军师让属下告诉甘将军,飞熊军一部,由张郃将军统领,开往桐城,若有所需,可立刻策应将军大军。”
“典将军和陈军师想的细致,但主公有言,此次西凉,不可动用司隶守备。”
“典将军说了,请甘将军放心,司隶当可安如泰山。西都一带的动静,亦会随时送与将军,陈军师还让我带来了当年征战西凉的三十向导,以为蛟龙军所用。”
赵小芳说完一招手,身后便有一身穿便服之人上前,甘宁背后侍卫见了,亦有人迎之。
诸葛瑾微微颔首,路上甘宁跟他说过,定边军调用同袍作战,是有专人与专门的暗语相连的。张郃率军进驻桐城,典韦之意在于扼守蛟龙军退路,自要细致。
听二人言语,也可看出主公对各地大将的信任。晋阳的所有军令到了地方,几乎都要加上一句,依情而动,似典韦、高顺、张辽这般大将,有着极大的军事自主权。
最明显的战例就是当年张辽奇袭冀州的作战,距离的关系,铁骑营打起来了,叶欢和郭嘉才收到张辽的消息。那一战成了铁骑营作战的典范,张文远的金句传遍全军。
“什么叫防守,把进攻的敌人尽数歼之,自然便守住了。”诸葛瑾也为之绝倒。
当然,张辽当机立断,大获全胜,但如果打败呢?甘宁告诉他,直到目前,还没有这般战例。如果有,军中亦有规条,参谋部天狼会有军官负责全面调查。
按照当时的形势,设若主将的应对没有大的疏漏,即使战败,也可以免责。
说白了,叶欢是允许麾下将领犯错误的,没有人能一直常胜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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