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的事!”薛元魁叹息完,转而问薛庆道:“怎么样叔父,去么?”
“肯定要去,平西侯目前是陛下钦封的征北大将军、河南道行军大总管,又有代陛下权宜行事之权,别说征调我们府军,就是征调洛阳守备军和陈许兵马,浑帅和曲帅也得听调!
我们如果不去,一来抗命,单凭此一点,我们叔侄在河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二来,如果不去,我们以前的种种努力将前功尽弃!”
薛元魁疑问道:“魏博贼寇足有六万众,听说成德几镇也派兵了,届时面对的贼兵将至少有二十万,侯爷只靠那点人,打的赢么?”
“没有把握的话,侯爷会放着十几万天策军不动,也不借调临镇兵马,只带三千兵马过去?”薛庆说完,抚须又笑道:“其实,这次还是侯爷给咱们叔侄的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呢!既然侯爷如此有把握,咱们跟着他打就是了,否则将来就算咱们到了山东,也没有人服咱们,你明白么?”
薛元魁闻言,尤其听到最后那一句,恍然大悟:“侄儿明白了,难怪叔父先前说这次平叛关系重大,全国的藩镇都在盯着呢!”
薛庆点了点头,薛元魁拱手而去,点齐兵马,向魏博行去。
就在薛家两千府军前往卫州时,张克礼则是刚率兵刚到冀州界。
这次兵发魏博,由于距离远,还要借道成德,张茂昭选择了大军按兵不动,想等最后渔翁得利,只是让自己儿子率五百骑兵前去助阵。
张克礼一心想前去魏博再见识一次霍子玉的功夫达到了什么境界,张茂昭倒也不反对,他知道张克礼已经成熟了起来。
而王武俊已经是老狐狸了,他又岂会不知张家父子心理,他巴不得义武不派大军过去,省得跟自己抢地盘,况且五百骑兵,于联军也是相当大的一个助力了!这等帮自己抢地盘的好事,上哪找去?
就在河北局势越发严峻之时,张秉义一封书信已经到了张贵妃手里。
张贵妃看完书信,笑了笑,自己这位大哥还真是想军功想疯了!居然想领潼关军前往支援平西侯,于是紧急召见了自己两位兄长。
“二哥、三哥,大哥这事,你们怎么看?”张贵妃开门见山道。
“虽然很危险,但是值得一搏!”张秉良道。
“二哥说的不错,虽然很危险,但是很值得搏一搏,富贵险中求嘛!”张秉全笑道。
张贵妃见状道:“成德、魏博贼军十几万,听说横海也要派兵,届时二十余万敌军,多危险啊!”
张秉良闻言,立刻傻眼了,转而看向张秉全。
张秉全笑道:“倒也不是没办法让风险降到最低。”
“什么办法?!”张秉良急问道。
“慢点走就可以了!”张秉全道。
“慢点走……”张秉良恍然道:“哈哈哈,对,慢点走,先等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消耗掉贼军大股势力,咱们再上!”
“咯咯咯……”张贵妃掩齿而笑,忽而想到霍子玉或许也有危险,于是问道:“这个办法虽好,但支援过慢,会不会将平西侯置于险境了?”
张秉良笑道:“妹子多虑了,侯爷本就是有把握,所以才只要了那点兵力,我们本就在他考虑之外,所以,不妨事!”
“毕竟咱们是步兵嘛,行军本就慢,而且现在正是夏天,一来天热,二来多雨,行军慢,合情合理!”张秉全笑道。
在征得张秉全的同意后,张贵妃对德宗死缠烂打,说明张秉义想为君分忧,支援平西侯。
德宗无奈,只得同意,只是一再强调必须安全为上,甚至还下了一道诏书,要求霍子玉将张秉义安排在后军即可,不可派他打先锋!
而张秉全终究是担心自己大哥,于是恳求张贵妃让张秉良也过去协助大哥,德宗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这让张贵妃也心中大安。
张秉义拿到自己兄弟张秉良带来的调令和诏书,望着张秉良从天策军第四军带来的嫡系三千人,直接乐疯了!
“兄弟啊,咱们兄弟的发迹之路,就在今日啊!”张秉义大喜道。
张秉良也是大喜,然后就说了张秉全的策略,慢点走,张秉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咱们兄弟里最聪明的人呐!我本来还着急过去建功立业呐!”张秉义笑道。
“平西侯武功盖世,肯定没问题,咱们晚些到也是无妨,”张秉良微笑道:“这七八月的天气,闷热雨多,咱们步兵走得慢也正常!”
“哈哈哈,那是那是!”张秉义开心死了。
就这样,兄弟二人点齐兵马便往魏博出发。
得知张秉良、张秉义将率军八千前来援助的消息时,霍子玉等人刚到卫州,虽说张家兄弟不怎么地,但终究是有了八千人援助,也是大助力,于是众人纷纷大喜。
然而,当霍子玉一边召集卫州兵马,一边等待张家兄弟援军时,张克礼、程怀信、王士真、田和,已经会师博州。
魏博等四方人马,除了张克礼一方只有五百骑兵,其他方都人马众多,四方合计兵马达二十万之多,会师当晚,摆宴商讨进攻事宜。
“先前我军在澶州与田贼季安打过一仗,都没占到便宜,但田季安所部伤损严重,就算加上天策军五千人马,目前澶州城守军也只有万余,我的建议是,直接开展进攻!”田和说道。
“成德军与横海军远道而来,自是疲乏,就由我魏博军先行发起攻击,然后再由你们两方进攻如何?”田叔方笑道。
王士真闻言大喜,程怀信也是大喜过望,纷纷表示同意,同时坦言推举田叔方为此次举事清君侧的盟首。
张克礼也立刻同意,同时表示自己愿负责叫战,同时立下军令状,凡有对战,自己必胜,凡有一次不胜,则每次给其他盟友一万两!
其他诸侯本来对义武此次只出动了五百骑兵还有意见,但此时听张克礼说这话,纷纷大喜。
由于田和、田叔方的兵马还在澶州,于是王士真、程怀信等人吩咐下去命令各部继续向澶州进发后,众人先行前往澶州前线。
两天后,众人抵达澶州,来到田和大营,在一众将士保护下,骑马在澶州城周边走了走。
王士真叹道:“这澶州一带,东部有黄河天堑,西部,远有漳河、渭河,近有澶水,从北向南,一路平原直下,惟有澶州一城,克之,则直下河南;不克,则如刀枪哽喉!”
众人闻言,纷纷称是,张克礼笑道:“何不今晚便去叫战?晚辈已经迫不及待想杀几个人、挫一挫敌军的士气了!”
其他人闻言,心中纷纷大喜,纷纷称赞张克礼少年英雄、一身虎胆。
下午,张克礼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澶州城外叫战,点名要田季安出城受死。
田季安是有点武艺,但他知道自己哪是张克礼的对手,于是便找杨仁商议。
杨仁闻言,知道田季安不是张克礼的对手,也没说什么,而是笑问帐下诸将道:“谁愿前去会一会张克礼?”
“末将愿往!”
众人一看,正是李再义。
田季安见李再义高大魁梧,满身杀气,赞道:“将军威武!我再派手下一将协助将军!”
李再义闻言大笑道:“田将军何故看我不起?”
田季安闻言,讪讪一笑,杨仁笑道:“田将军放心,李再义乃我军第一猛将!”
“失敬失敬,兄弟我言语冒犯,还请将军海涵!”田季安赶紧道歉。
“诸位将军等咱好消息!”李再义抱拳拱手,上马拎枪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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