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太阳花里的陈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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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照在床上。睡在卧室地板上的黄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睡地板是他曾在监狱里养成的习惯,哪怕已经出狱多年,这个习惯他还一直在保持着。之前也有好朋友问他,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还是习惯睡地板。黄殇只是笑了笑说,这样也好,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永远记住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

    伴着太阳的升起起床,这也是那时留下的习惯。黄殇一直认为这个习惯很好,这让他比别人能更加的珍惜时间。

    醒来后的黄殇把地板上的被褥收拾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后,开始了体能训练。黄殇在家里专门装修了一个健身房。杠铃、哑铃、沙袋,有关健身的器材里面几乎全部都有。不仅是家里,他的酒吧,他工作的地方都有。每天早晨一个小时的训练,他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训练结束,卫生间里,黄殇用冷水冲着凉。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他那健硕的麒麟臂仿佛拥有着捏碎一切的力量。在那饱满的胸肌和刀刻般的腹肌上,一道道刀疤和伤痕都暗示着他那不同常人的经历。

    对着镜子,黄殇紧紧地盯着自己左边胸口上的一个类似由天使的翅膀和镰刀共同组成的纹身。多年前,这个标志曾让他引以为豪。那时的他还在为国效力,一个又一个罪犯、凶徒,只要被他们盯上,最后都将被他们绳之以法。胸口上的两道刀伤,肩膀的一处枪伤,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对于黄殇来说,这就是他的军功章。黄殇厚实的背肌上光滑如初,那是因为无论在战场上,还是行动中,他都是勇往直前,从不曾后退的证明。

    如果说黄殇胸口的纹身代表着他曾经的荣耀,那他腹部右侧的纹身则是他的耻辱,是他对自己冲动的惩罚。黄殇在腹部右侧刀疤下纹着“贰区壹号”四个大字。二区一号是黄殇曾经的牢房号。镜子前,他用手抚摸着它,在监狱的情景也犹如电影回放般出现在他眼前。

    洗漱完,打开衣柜,所有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成一排。

    衣柜是一个男人生活的缩影。整齐的排列,可以看出黄殇对于自己生活的自律。所有的衣服都是成套的存在,不论是休闲的运动装,还是商务套装。这既是一个男人品味的象征,同样也告诉了别人,这个家里缺少一个女主人。一个男人,少了另一个人在他身旁指导,所以对于他们而言,买衣服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套装。让你在选择穿什么衣服时,省去了思考如何搭配的麻烦。

    一件白色衬衣,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西装,外加一双棕色的休闲皮鞋。在选择领带时,黄殇犹豫了一下。今天是太阳花孤儿院为了回报那些捐助者进行的文艺汇演。黄殇除了作为嘉宾被邀请以外,更是答应做他们汇演的调音师。思来想去的他感觉没必要穿的太过正式。最终拿在手里的领带还是被他放了回去。

    地下停车场,黄殇选了一辆黑色的本田车,便向着汇演的地点驶去。

    堵车,是所有上班族共同的痛。尤其是在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恰逢上班的时间点,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活像一只只趴在海滩上的龟,一个个慢慢地向前挪动着。

    “Ice,有没有更方便快捷的路?”车里的黄殇问。

    Ice,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东西。确切一点的说,它是一个系统。一个由黄殇公司独立自主研发的智能的网络办公管家系统。这个系统就安装在黄殇的手表内。目前这个系统还属于测试阶段,只有中华神盾的三个高层才拥有使用权。

    “是的,老板,Ice正在为您规划路线。”车内传来Ice那冰冷的电脑和声。

    Ice一边通过云计算,为黄殇接下来的路程规划合理路线,一边主动的链接上了车载系统和他的手机通讯设备。Ice只所以能够被称为智能办公管家系统的核心在于从某种程度上,它拥有了自主意识。所以它能够在没有主人命令的前提下,自主的选择和从事有利于主人的工作。

    短短几秒钟之后,一条经过删选和规划的导航路线已经出现黄殇的汽车导航上。行驶最终的目的地停留在了北五环外的一家酒店。它正是今天太阳花孤儿院汇演的地方。

    “老板,是否需要我再确认一下今天演出需要的设备?”Ice依旧用着它那电脑和声说。

    “OK!”黄殇的话音刚落,透过黄殇的手机微信,Ice已经开始和每一个供应商确定演出设备的情况。

    驾着车,黄殇直奔着目标而去。一路上,Ice还不停的为黄殇语音指挥着。

    “如果你能在四十五秒内赶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你就可以少等一个红灯。”

    “前面有条小路,只能容纳一辆汽车通行,选择它可以缩短两分钟路程。”

    ……

    在Ice的指导下,黄殇很快的来到了汇演的现场。一路上的风驰电掣,也引来一位又一位司机的停车侧目。

    临下车前,黄殇说了句,谢谢。他还玩笑的说,Ice,为什么你电脑模拟发出的和声是女性的。Ice考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可能你的领导认为你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最后它也不忘对着黄殇夸奖的说,你的车技非常棒,因为按照计算很少人能够跟得上我指挥的节奏。

    太阳花孤儿院是一所由个人出资的民办孤儿院。到现在为止,已经办了十五年之久。目前,它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还是社会大众爱心人士的捐助。这所幼儿园里,目前还有150多个孩子。

    现在的院长柳院长是这家孤儿院的创办者,第一任院长的女儿。前几年,已过不惑之年的她放弃了所有生意,全心的投入到了太阳花的经营之中。

    三年前,黄殇无意间知道了这么一所孤儿院后,从此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做义工。只要他在北京,哪怕事情在忙,即使周末只腾出一两个小时,他都会来这里看望孤儿院的小朋友们。 黄殇每年都会给这所孤儿院捐款,多的十来万,少的时候两三万。自从黄殇来到这个孤儿院后,连续三年,他们每年都会收到一笔两百万的匿名捐款。

    当黄殇驱车赶过来的时候,柳院长早已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看到他走过来,柳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柳院长前去迎接,不是因为他每年的捐款。柳院长是从心里真心喜欢黄殇。在她耳边也常常听到别人对黄殇的闲言碎语。大家知道黄殇开了一间酒吧,有人说他坐过牢,也有人私下说,黄殇在道儿上被人叫做“平西王”。传言是否是真的,柳院长不愿意,也懒得去考察。因为黄殇在孤儿院做的事,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小黄,今天又要辛苦你了。”柳院长很客气地说。

    为了今天的汇演,柳院长特意染黑了那早已花白的头发,并且还特意佩戴了一副花镜。

    “柳阿姨,您客气了。”黄殇说着还转头四周看了看问,“那些音响设备都送来了吗?”

    “送来了,已经放到演出会场了。”柳院长一边说,一边带着黄殇来到了休息室。

    这次演出是孤儿院为了感谢那些捐助人特意办的。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并不多,所以每个人都比较忙碌,很多人也都是一人身兼数职。按道理黄殇作为嘉宾,应该是坐到台下看演出的。只是他们的人手太少,实在忙不过来,所以黄殇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调音师的工作。

    黄殇并不是专业的调音师,但对于一个酒吧老板来说,鼓捣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毫不谦虚的说,他比大多数专业的人士都专业。他不但充当调音师的工作,这次汇演所使用的所有音响设备,也全都是黄殇赞助的。

    汇演开始,每一个参加的小朋友都登台表演了自己的拿手节目。汇演结束,在后台拍照环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想把自己手中得到的鲜花,献给黄殇。

    午饭时间,黄殇并没有留下来用餐。他接到了好朋友唐明的电话。电话里唐明很着急,让他演出结束后赶紧来他工作的医院一趟。与柳院长做了个匆匆的告别,收拾好东西的黄殇便走出了酒店大门。

    “黄先生——”一个嗲嗲的声音,一位漂亮的长腿美女,突然在黄殇的身后叫住了他。

    “黄先生,真的是你耶!您这么快就要离开吗?”转过头,黄殇看到和自己打招呼的是太阳花孤儿院的美女老师陈媛媛小姐。

    陈老师来自台湾,洁白的皮肤,一头秀丽的长发,说话的声音像极了台湾的美女林志玲。她不仅说话的声音像,样貌也丝毫不输给我们的志玲姐姐。

    “陈老师,您好—”黄殇客气的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今天一上午太忙了,所以一直都没空出时间和您打声招呼。”陈媛媛轻声而温柔的上前说。

    “其实您不用那么客气的。”黄殇赶紧答道。

    “我还没有替那些孩子给您说声谢谢呢。您为什么不吃完饭再要离开呢?”陈媛媛只要一开口,她的声音总能酥到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面对美女诱惑,若非真的有事,黄殇恐怕还真的难以拒绝。

    正在陈媛媛和黄殇交谈之际,另一个女孩正大步流星地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仔细看,来人边走还边不断地给陈媛媛挥手,可惜的是她一直在专心的同黄殇说着话,对这个女孩这边的一切熟视无睹。一直等她从黄殇的身后穿过,一手拍在陈媛媛的肩膀上。

    “喂,跟哪个帅哥聊天呢,这么忘乎所以,和你打了那么多声招呼都不理我。”

    她,一头短发,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边一条蓝色紧身仔裤。她的突然出现把陈媛媛吓了一跳。

    “圆圆,你怎么来了?”说话时陈媛媛突然想起来了她刚才的话,转眼看了看黄殇,脸颊露出了绯红。

    “哎呦,不欢迎啊,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我把录像师都带来了,下午给你们孤儿院做个专访,希望明年能够给你们多拉一些捐助呗!”女孩儿说。

    陈媛媛抱着她说了声谢谢,随后看着黄殇说,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

    “这个是我的发小,也是我的闺蜜,她叫陆零零。不过不是玲珑的玲哦,是零、一、二、三的零,所以私下我们也都叫她圆圆,圆圈的圆。”陈媛媛转头对着陆零零说,“这位是黄殇,黄先生。”

    与陈媛媛不同,虽然都是南方女孩儿,但从陆零零出场到现在,你很难在她身上看到南方女孩儿的温柔和甜美。相反她的干练和精明,却让你一览无遗。

    反应过来的陆零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黄殇问:“你叫黄殇,是二区一号酒吧的老板?”

    “是——”黄殇说。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知道自己。

    “黄先生这么有名吗?圆圆你才来北京几天,竟然也知道黄先生?”陈媛媛看着陆零零用她那特有的娃娃音说。

    陈媛媛并没有注意,当陆零零看到黄殇时,她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黄殇却已感受到了陆零零眼中的不善,只是在他记忆里,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儿,因此也想不到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

    “你们先聊,我有事所以要先走了。”黄殇说。

    “好的,黄先生,下次请您吃饭。”陈媛媛赶紧说。

    黄殇没有答话,转身离开向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黄殇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儿早已经将他千刀万剐。

    没走多久,陆零零三步并作两步的又追了上去。在黄殇刚要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陆零零拦在了他跟前。

    “你是不是坐过牢?”陆零零问。

    如果有问题是黄殇不愿回答的。那么这个绝对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最不愿回答的问题之一。他看着陆零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拦着车门,陆零零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如果你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今天就休想要走的架势。

    黄殇对着她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问题做了回答。

    “你们这些开酒吧的是不是特别喜欢祸害那些单纯的女孩?我警告你,离陈媛媛远一点。不要以为你们是混社会的我就怕你。”

    黄殇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陆零零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从自己的车门前挪开。

    “你以为这是在台湾,开酒吧就是混社会啊。”说完,黄殇便直接驾车而去。

    看着黄殇的离去,陆零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餐厅里,陈媛媛和陆零零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陈媛媛原本想问陆零零关于黄殇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想到陆零零竟然好像认识黄殇。不过看陆零零刚才从停车场回来,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而且联想到她见黄殇的时的表现,好像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似的,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

    陆零零和陈媛媛是发小,而且两家可以算得上世交。两家人的交往可以从她们外公那代算起。她们的外公来自同一个渔村,小时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来到大城市打拼。她们两个人的母亲,也是一起长大的,是很好的闺蜜。后来陆零零的妈妈嫁给了一个香港人,从事律师工作。陈媛媛的妈妈嫁给了一个船厂的老板。她们是同一年结婚,婚后两个家庭也是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有了两个小孩。

    其实从她们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她们两家人的关系匪浅。媛媛比陆零零早出生两个月。当初给她起名叫陈媛媛的时候,陆零零的母亲突发奇想的说,如果她生下的也是一个女孩儿的话就叫陆圆圆。只不过后来大家感觉这个口音相同容易混,所以最后起名叫陆零零。说到底零零还是圆圆的意思。

    陆零零和陈媛媛,她们不是亲姐妹,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十三岁的时候,陆零零的父母全家去了香港,彼此才断了联系。后来媛媛的家里发生了变故,她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又重新结婚去了美国,唯独留下了陈媛媛一个人在台湾。

    如果说陈媛媛十五岁之前,她就是一个天之娇女,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天堂里,那么十五岁之后的那段日子,她算是彻底的掉进了地狱。父亲再婚带着所有的财产和新婚妻子去了美国。生活在台湾的陈媛媛却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起初,她每个月还能收到父亲寄来的一点微薄的生活费。可半年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学可以上,没有地方可以住。小小年纪的她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晚上偷偷去酒吧做服务生。

    一间酒吧里,下班后的陈媛媛被酒吧的老板堵在了卫生间里。算是上天怜悯,那天她刚好碰上了出差来台湾的陆零零的爸爸。如果不是陆爸爸把她救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媛媛跟随陆爸爸来到香港后,陆零零他们一家人才知道她的遭遇。陆零零的父母想要把她留在香港,只是媛媛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希望陆爸爸能够通过法律手段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抚养费。其实在陈媛媛那看似柔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

    多少人,在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个坚忍不拔的心。

    此时陆零零的爸爸在香港不但已是知名的律师,还拥有了自己的律师楼。以他们当时的实力送陈媛媛和陆零零去美国读书是轻而易举的事。全家人都希望媛媛能够留下来,毕竟跟着他们,她能够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和工作环境。

    媛媛还是婉拒了零零一家的好意。最后在陆爸爸的安排,她拿到了本属于她的抚养费,并被台湾的一家福利院收容照顾直到成年。

    同样在美国留学,不同于陆零零,陈媛媛一直都是靠自己。人所有的抱怨,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这句话是陈媛媛在美国第一次见陆零零时说过的。

    完成学业的陈媛媛来到了大陆。开始时她在北京的一家外企从事翻译工作。可能由于自己有在福利院生活的经历,所以工作期间她也常常到孤儿院做义工。三年前,陈媛媛远在美国的父亲因病去世,她顺利继承了父亲名下的财产和企业。拥有了丰厚的物质基础后,媛媛就彻底辞去了工作,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孤儿院的教育工作。在太阳花孤儿院里,她既是英语老师,同时也兼职着教着音乐和绘画的课程。

    “她就是你常常给我提及的那位黄先生?”陈媛媛没有想到陆零零竟然会最先提及黄殇。

    “是啊!”餐桌上媛媛给零零倒了杯茶水,然后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也认识黄先生?”

    “不认识,只是听过关于他的一些传言。”零零摇了摇头说,“你知不知道他是开酒吧的,之前你在台北酒吧的事忘了吗?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其实黄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和那些人不一样的……”

    没等媛媛继续往下说完,零零已经出口打断了她。她握住媛媛的右手说,希望她不要犯傻。根据她知道的情况,黄殇不仅开酒吧,还坐过牢。她真心想媛媛找一个靠谱的男朋友,而不是这种社会中的混混。

    对于媛媛来说,零零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之前她们几乎无话不谈。五年前,陆零零本来准备要和自己的男朋友在美国完婚。谁都没有想到突传噩耗,她的男朋友在国内的一家酒店被害身亡。后来整整两年的时间,陆零零除了父母,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她们也是近两年才重新开始联系的。

    零零的男朋友叫做潘越,他的母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潘越的个子不高,在媛媛看来属于典型的矮胖锉类型。然而零零却非常爱自己的这个男朋友。媛媛也不知道零零到底喜欢他什么。不过媛媛不喜欢他却并非源于潘越的样貌,而是因为他那对色眯眯的眼睛。每次见面,媛媛总感觉潘越看她的眼神中总夹杂着一些邪念。

    她不明白零零为什么喜欢潘越,就像现在她不明白零零为什么会对黄殇有那么大的成见一样。

    黄殇坐过牢的事情,媛媛很早就听其他人提起过的。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说短也不算短了。

    陈媛媛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还刚来北京不久,每个周末都会来太阳花孤儿院做义工,给学生做饭,洗衣服。突然有个周末,原本负责设计和印刷太阳花孤儿院宣传页的老师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柳院长很着急的问大家,谁还会设计?整个孤儿院里只有媛媛一个人举起了手。

    和柳院长一起,当媛媛把太阳花孤儿院的宣传彩页设计和印刷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冬天的北京城里,到了黑夜那绝对是寒风刺骨。当工人全部下班,媛媛把印刷好的彩页打包完成后,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望着那地上一堆堆的彩页,她这个纤弱的身体怎么才能把这些带回孤儿院,虽然两个地方相隔不过两三百米。可这陈媛媛和上了年纪的柳院长来说,已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了。

    借了一辆小推车,媛媛只能慢慢的,一点点来搬运。车,很小。车上的装的彩页很少,一次只不过四五包而已。当她们推出大门,这只装了四五包彩页的小推车还是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因为她们摆的不够好,还是她们推车的原因,总之刚出门口,所有的打包好的彩页全都翻倒在了地上。

    早已顾不上形象的陈媛媛赶紧放好车,重新整理收拾起来彩页。正在这时候,黄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孤儿院的彩页?”黄殇拿着其中一张彩页问。

    “是的!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些全部拿回孤儿院的,里面还有很多。”陈媛媛一边回答着黄殇的问题,一边赶紧的收拾着。

    没在说话,黄殇也赶紧蹲在地上开始帮她们收拾起来,然后又一摞摞的重新装车。一切收拾妥当,正当陈媛媛准备继续推车的时候,黄殇已经抢先了一步。这一刻,陈媛媛才想起来赶紧说着谢谢。

    “你,前面带路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怎么走,要放哪里呢。”看着已经被搞的有点晕头转向的陈媛媛,黄殇一脸淡定的说。

    媛媛口里答着好,心里还正在因为自己刚才的失礼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搬运这些彩页,在健硕的黄殇面前,一切都是转眼之间的事儿。

    看着弄好的彩页,陈媛媛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将饮料递到黄殇的手中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外套也因为搬运彩页而沾了污渍。

    陈媛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要不然你把衣服放在我这儿吧,明天我帮你清理一下!”

    “没关系。”黄殇接着问,“你们这里只接受捐款吗,还需不需要义工?”

    陈媛媛从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电话交到了黄殇的手中。

    “可以电话咨询我们张主任。”陈媛媛说。

    接过便签纸,黄殇将它叠好放进口袋里转身而去。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陈媛媛的心里突然多了一点失落。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

    陈媛媛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少男孩子,不论是在公司里,还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因为她的美貌,走到哪里她都是中心,是焦点所在。她都能从别人的眼中看到,或欣赏,或爱慕,或嫉妒,或贪欲的眼神。唯有在黄殇的眼中,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从那儿以后,几乎每个周末,黄殇都会来孤儿院帮忙。他对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很有耐心。每次过来都会给孩子们带各种各样的礼物,教孩子踢球,和孩子一起玩耍。他竟然记得每一个孩子的生日。每当孩子们生日的时候,黄殇都会亲自给他们制作一个蛋糕。根据孩子的喜好,每个孩子的蛋糕都是不一样的。

    一边吃饭,媛媛一边给零零讲述着,她这三年中所认识的黄殇是什么样子的。

    偏见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偏见一旦在人们的心中形成,你很难在把人说服。媛媛不知道零零为什么会对黄殇存有那么大的偏见,也许是因为她太过关心自己的原因,媛媛在心里这么想着。她相信以后零零有的是时间来了解黄殇。

    “你知道我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哪怕是现在,很多男的说是来做义工,其实有很多都是冲着想和我交往的目的来的。只有黄先生来这里,他是真正的关心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虽然他不像有些富豪,可以一掷千金的给孤儿院捐那么多钱,但是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只要是为了孤儿院好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默默去做。”

    陆零零这次没有打断陈媛媛,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闺蜜了。表面上看似文文弱弱,其实在她的内心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回过头,陆零零又仔细想了一下,既然黄殇认识自己的闺蜜,说不定对自己还是一桩好事。越多的了解黄殇,对自己接下来的要做的事也越有利。

    吃完饭,陆零零带着摄影师一起参访了柳院长后便告辞回到了台里。她要尽快的把这个采访的片子和新闻报出去。其实她也想为孤儿院尽一份自己的力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