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回断罪峰,总算是赶上了方生的婚礼。
方生着一身喜袍,骑着仙鹤往梦蝶峰接亲,仙门上下,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只是让白泽没料到的是,送秦湘出阁的人,不是羽蝶子,而是风绮梦。
想来那位风长老算是想通了。
巫云仙子身陷关山,梦蝶峰红尘道终究还是要她亲自接手。
秦湘凤冠霞帔,端是丽人。
断罪峰鹤舞蹁跹,热闹非凡。
坐忘峰一行送上贺礼,张秀递上礼单。王瀚作陪,陆沉亲自相迎,笑道:“青阳,今日我这小师弟大喜,大家都到了,可是要不醉不归啊!”
“陆师伯。”简溪行礼道。
白泽展颜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酒宴之上,白泽意外见到了云忘归。
七峰议事仍没有结果。
与魔神殿一战,云海仙门损失太过惨重。
眼下再与天妖族开战,门内诸多长老有言,恐怕此举会将仙门千年基业彻底毁于一旦。
战与不战,已是两难。
云忘归与白泽点头示意。
白泽微微一笑。
不论仙门最终抉择如何,白泽都无法置身事外。
今日一早,血影楼已差人拜山,送来信件,确认南海北上的那位观海天门大人物,就是青鳞。
龙女北上。
如若观海天门要和天妖族联手,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白泽将不免和青鳞在战场兵戎相见。
这是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早知如此,当年就该不惜代价,将青鳞带出观海天门。
酒宴热闹。
一对新人礼拜天地,众人俱是举杯祝贺。
典礼结束,不多时,天外两道神虹急速而来。仙门外围,执法堂弟子发现动静,立刻前往拦截,喝问:“来者何人?”
山外,两道神虹止住,从中现出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俱是身披战甲,一个腰挎长剑,一个手执道扇,丰神玉朗,端是奇人。
“道一门,前来拜山。”
那男子说道:“烦请通报纯阳子真人。”
执法堂弟子闻言不喜,皱眉道:“掌门真人闭关不出,两位道友怕是来得不是时候。”
“那也无妨。”那男子说道,“听说眼下云海仙门乃是云忘归云真人暂掌,带我们去见云真人也行。”
“两位!”执法堂领头执事喝道,“开口闭口,便是要见我仙门掌教。你说你们是道一门的。据我所知,南疆道一门,与我仙门遥距何止千万里!拜山有拜山的规矩,两位莫不是以为我云海仙门与魔教大战之后,便可以任意往来了?”
“你!”那男子面上浮现怒色。
手执道扇的女子猛地伸手,拦住那男子,说道:“我乃道一门边月,这位是家弟边山。此番拜山,确是十万火急,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执法堂领头执事冷哼一声,说道:“两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道友何必明知故问?”边月说道,“月前关山飞剑传书,可我们一直没有等来仙门回话。特此来走一趟,好询问仙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此时,已有外门长老腾云至此,闻言说道:“两位请回吧!关山之陷,我仙门亦有首座被困其中。然而你们说要借仙剑云海,剑斩关山,此事绝无可能!”
“阁下既然也知道关山当中也有云海仙门首座身陷其中,仙门为何不肯借剑?”边山喝问道,“九州十仙剑,仙剑云海位列其中。若有仙剑助力,我们必能剑开关山,将陷落其中的大能解救出来!”
“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仙门长老沉声道,“即便掌门真人不曾闭关,他也不会答应!”
“好好好。”边山怒极反笑,把手一指,说道:“既然软的不行,那就休怪我们来硬的了!”
“怎么?”仙门长老冷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闯山?”
“阁下可别忘了,关山之围,可不止有我道一门。”边山威胁道,“远的不说,单是中州王朝世家,不说山上势力,就够你们云海仙门喝一壶的了!”
“好大的口气!”仙门长老暴喝一声,“两个无知小辈,也敢拿中州王朝世家压我仙门!”
说罢,那仙门长老一掌按了过去。
边山正待出手,边月手持道扇,将那一掌的掌力尽数挡下,复又反震回去,直接将那名长老震得倒飞出去。
道扇光晕流转,正是八卦之形!
“南疆道一门,果然有些本事。”
那仙门长老施展神通,周身道袍鼓胀起来,一记山水印对着边月直接砸了过去。
“轰!”
巨大动静惊动仙门。
断罪峰上,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山水印大如斗牛,威势惊人。
“怎么回事?”
喜宴之上,众人议论纷纷。
当此时,云忘归、陆沉等人霍然起身。
戴咏德已起于天柱峰,向山外看了一眼,眼眸凝重。
“踏灭虚空?”白泽眉头一拧。
“有人来了?”同桌,陈丰神色紧张。
当此时,云忘归和陆沉已登天而起,直往山外而去。
白泽当机立断,吩咐简溪去找张秀,带着他先回坐忘峰,随即身形已在断罪峰消失。
山水印盖压而来,边山长剑出鞘,匹练剑光横扫天际,将那巨大的山水印劈成两半!
“轰!”
那仙门长老如遭雷击,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形踉跄,险些坠落云天。
“何人在此放肆!”
云忘归大喝一声,那两名道一门修士俱是脸色发白,忍不住倒退三步。
陆沉一把按住那名长老的后心。
白泽、陈阳等人相继赶到。
边月手中道扇光晕未散,那白发剑客一眼看出其八卦路数,眉眼微微一沉,心里诧异。
边月眼见一众来人以那紫袍玉带的道人为首,说道:“你是云真人?”
“正是。”云忘归说道,“两位来我仙门,有何事情?”
“云真人,我们姐弟二人,乃是道一门弟子。”边月行礼道,“我是边月,这位是我的族弟边山。”
白泽一听边月自报家门,心中一动,问道:“道一门的那位女武神边媛,与你们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泽身上。
边月诧异道:“阁下怎会知晓小妹的名字?”
“当年在昆仑秘境,我与边媛同行过一段时日。”白泽说道,“她也来北境了?”
“没有。”边月说道,“小妹身在南疆。”
“我知道了,你便是那个仙门大公子,号称五百年来最有希望为北境证道的仙苗,白泽。”边山恍然道,“从北境回去之后,倒是听七妹多次提起过你。”
“你便是白泽?”边月神色有异。
边媛口中的那个术法奇才,点化她将身外定中宫改为身内定中宫的剑客,竟是这般模样!
未老先衰,早亡之相。
边月看向白泽的满头白发,心里不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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