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岳麓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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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截江之后,白泽不再多做停留,驾驭灵舟,直奔宋都睢阳城而去。

    “公子,恭喜!”小蛮笑道,“你的剑道,又精进了!”

    白泽笑而不语。

    领悟剑六海上生明月和剑九沧海一笑之后,白泽中庭的剑意湖泊又壮大许多。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白泽觉得那镇压在剑湖中心的剑胎虚影,仿佛也因此凝实了几分。

    白泽将心中的疑惑告诉山鬼,剑灵说道:“传闻上古证道剑修,能在体内诞生出一把属于自己的本命剑。你中庭的那把剑胎虚影很厉害,如果将来你得证剑道,或许也能像那些上古剑修一般,在体内凝练出属于自己的本命剑。”

    白泽闻言,心中十分惊异。

    可他并未因此欣喜若狂,内心深处反而一片宁静。

    眼下那剑胎虚影若有若无,距离山鬼所说的诞生本命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剑修在体内诞生属于自己的本命剑,这件事很容易便能做到的话,那么九州天下多如牛毛的剑修,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不少。

    可白泽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体内诞生本命剑。

    即便是强如谢玄、陶弘景,也做不到这一点。

    甚至当世剑仙李牧之的仙剑含光,也并非来历不明,而是《九州剑谱》里明言古已有之的仙剑。

    白泽想起魂海深处的那枚极光剑印。

    极光剑仙许敬亭彻底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前告诉白泽,他可以凭借此剑印召回极光天剑,斩杀宁镜。

    说起来,他白泽,也能算是拥有一把仙剑的人了。

    南下的种种经历,让白泽的心境愈发沉静,玄庭魂泉中映照的真我,愈发清晰起来。他心知,只需要一个契机,或许他就能一步登天,将人尊不惑境炼至大成。

    而那个契机,白泽已经心生预感,就在睢阳城。

    时如流水,仲春时节,春雨纷纷。

    白泽沐雨而行,终于来到宋国都城,睢阳。

    南方泽国,与北方列国的景致,的确相差甚远。

    自从踏入宋国境地,白泽只觉这里的山水,有一种别于大周的温婉美。如果说孤山、祁连山,乃至于天柱山、火神山、广成山,顶天立地,气压一方,让人一看,心中就豪情万丈。

    那么宋国的山岭,就像是女子清秀的娥眉,远山含黛,让人一见,就内心宁静,想要就此放情山水,做一个闲云野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管他春夏秋冬。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或许这里温婉秀气的山水,才是宋国多出美人的原因所在。

    白泽和小蛮入乡随俗,游历宋国各地时,已经换上了新的衣装。

    宋国偏爱儒教,男子常服袖口偏宽,女子衣裙偏素雅,亦是宽袖,其中水墨点缀,亦或是色彩搭配,都给人一种温婉如玉的感觉。

    睢阳作为宋国都城,更是将“雅致”二字彰显得淋漓尽致。进入都城,其中来往行人,书卷气质极重。楼阁古韵盎然,朗日晴空,长街之上,竟然还能听见悠扬琴音,令人陶醉。

    白泽安排小蛮先去寻找住宿的地方,自己则向行人打听岳麓书院所在的位置,孤身前去。

    “岳麓书院?”那人看着白泽,“你不是睢阳城的人吧?”

    “正是。”白泽说道,“在下游学至此,久闻书院大名,想前去拜访书院的尹先生,求教一二。”

    这尹先生,正是当初带余幼薇前往云海仙门,进入昆仑秘境的人,也是岳麓书院的一位老者,只是不知他在睢阳城的名声如何。

    “可是尹韬先生?”那人说道,神色肃敬,“尹先生的学识,可是渊博!你往西去,看到岳麓山,沿着山道往上走就是了。”

    “多谢。”白泽拱手道谢,寻着西边直去。

    不多时,视线不被城中楼阁阻挡,果然看见一座青山,钟灵毓秀,独具气运,只是远远观望,便觉得颇为不凡。

    白泽脚踩大道,一步踏出,人已在百丈开外。

    春雨绵绵,温风吹得细雨微斜,惹人怜爱。那一袭青衫的年轻剑修,已经来到岳麓山下。

    岳麓山坐落在睢阳城中,也是宋都的西城防线,山势绵延,主峰也不过三百余丈,和坐忘峰比起来,可谓是娇小可爱。

    可此处山岭,似乎别有洞天。白泽只是在山脚下,便已经觉得这里灵气浓郁,心胸为之开阔,只觉神清气爽。

    山道蜿蜒盘旋,折向山上的书院。

    白泽在山道前站定,只见山道入口的牌坊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大公无我。

    通向书院的山道上,细微的苔痕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泛着浅青,水润玲珑。白泽拾级而上,漫漫山道之中,再无他人,在这春雨中更显清幽。

    待到山道尽头,偌大的书院登时映入眼帘。最抢眼的,便是当头一座牌坊,石刻青白,上书“反求诸己”四个大字。

    白泽看见那四个大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圣人文章,的确发人深省。

    这牌坊上的四个大字,出自儒家典籍,完整的句子,乃是“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大凡做事不顺,有所不得,便要反躬自省,问一问自己的本心,是否做到了问心无愧。

    白泽看着那四个大字半晌,惹得书院门童侧目,好奇地看着那沐浴春雨的青衫男子,仔细一看,竟然发现白泽虽然只身立在蒙蒙细雨当中,可身上却无半分湿意,俨然是丝雨不沾身。

    门童吃了一惊,冒雨来到白泽面前,礼道:“这位公子,不知来书院所为何事?”

    眼下书院弟子都在先生那里念书,这人定然不是书院弟子,而是来自别处。

    那门童见白泽气度不凡,自然不敢轻视。

    “在下游学至此,早闻书院大名,是以上山,想要向书院先生求教一二。”白泽回过神来,温声说道。

    “游学至此?”门童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泽,只见他两手空空,身上也没有背负箱箧,说是游学,的确可疑。

    于是门童多问了一句,说道:“不知,你是要找哪一位先生?”

    “尹先生。”白泽说道。

    门童闻言,微微蹙眉。

    岳麓书院只有一位姓尹的先生,门童自然知晓白泽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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