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藏獒。
你想搞的是情报。
我想搞死你搞情报的人!
这就是江离的手段。
什么叫毒,这就叫毒!
就连杀人如麻的白起,在听闻江离的安排之后,也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
“陛下圣明,果然够……”
说到此,他的话骤然一顿。
原本他是想说:陛下够毒!
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那可是堂堂天子。
敢说天子毒辣,那他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江离早就洞悉了他的意思,却全然不以为意。
“朕毒吗?朕怎么觉得还不够!”话说至此,把略一思忖,当即吩咐道:“你去,命人敲锣打鼓,把惊叫附近的住户,无论平民还是贵胄,统统给我惊醒起来,哄赶他们来看一场好戏!”
白起一悚,登时会意了江离的意思。
天子不但要杀人,还要杀人给人看。
在一声遵命声中,白起的身影迅速消失。
仅仅一刻钟后。
守备在此地的禁军就倾巢出动,驱赶住户,前往皇庄。
禁军是冠君侯的底盘。
早就奉了他的密令:务必遵从天子的一切暴虐御令,为虎作伥,助力陛下往死里作!最好是暴虐虐民,最好是杀人取乐!
现在江离的御令,正合冠君侯的心意。
所以,禁军的动作格外快。
很快,乌泱泱的人群出现在皇庄之外。
哀嚎的平民。
惶恐的商贾。
还有衣着华丽、不知所措的皇亲贵胄。
统统如丧家之犬一样被驱赶着,被怒叱着。
百姓怨声载道,怨气冲天。
江离兀立在城头之上,目视着这一切,非但不怒,脸上反而绽出了一抹冷笑。
“顺水推舟,借我的手,灭我的威信!”
“冠君侯不亏是冠君侯。”
“好手段!”
“好心机!”
“只是可惜,今日的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昏君。”
“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倒是要看看,我们两人到底谁才真的技高一筹!”
闪念之间,江离的眼神一瞥,给了金甲卫一个眼锋。
他甚至没说一个字。
可是金甲卫却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指令。
数个金色的身影快速退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片刻之后。
一片躁动的犬吠声出现在城楼之下。
百十条巨大如狮的猎獒身影躁动的身影。
他们疯狂扭动着,低吼着。
皇庄之外沸腾的人声已经惊动到了它们。
即使相隔数里,那些猎獒依旧能够嗅到鲜血的气息。
它们状若疯癫,如同魔鬼,狼一样的眼底充满了嗜血的红色。
如果不是训犬之人所压制,如果不是巨大铁链的束缚,它们恐怕早就狂窜出去,杀人嗜血了。
饶是如此,那巨大犹如儿臂的铁链上,也被犬牙啃出了一道道的疤痕。
犬牙与铁链摩擦,发出一阵阵让人胆寒的金属撞击声。
皇庄之外。
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天地。
万物都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
唯有远处禁军集结的方向,数以百计乃至千计的火把亮起,在夜幕里,犹如满天繁星一样闪烁着。
伴随着嘈杂的人声,数千百姓在禁军的驱赶之下,出现在皇庄之外。
千计乃至万计的人影缓缓前行,犹如人潮一样,渐行渐近。
那些佯装农户的间谍,在看到这诡谲的一幕之后,不禁目瞪口呆。
他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眼色,目光之中充满了惊疑。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身材瘦削、细长如细狗的,惊得双眼仿佛铜铃一样。
“娘的!这么多人,到底什么情况?这些人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说话间,他缓缓丢掉了锄头,伸手摸索向腰间的暗刃,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另外一个胖如硕鼠的,一双圆眼贼溜溜地扫向人群。
“不对!全是百姓,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在凛然的一瞬,他的眼神定格在禁军身上,刹那就是一亮,“禁军!是侯爷的人!”
禁军是冠君侯的地盘。
这一点,全天下无人不知。
大水冲不了龙王庙。
胖子笃定既然禁军出现在此,那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此刻。
百姓与间谍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里。
忽然,禁军里传来一声断喝。
“止步!”
伴随着那一声响,蠕动的人群瞬间停了下来。
轻咳之后,那个声音继续响彻在人群里。
“你们这群狗东西,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今日,奉陛下谕旨,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皇家威严。”
“都给我抬头,朝那里看!”
在不屑的呵斥声中,那个禁军抬手遥指皇庄。
巨大如山的城楼登时映进众人的眼帘。
黑夜里,那居然犹如洪荒巨兽一样的影子,让所有人都为之胆颤了一下。
城楼之上。
一个修长的人影静静伫立着。
那就是江离。
世人心目当中的第一暴君!
“看到那座皇庄没有,奢华,阔绰,尽显皇家威严。”
“虽说那些都是用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虽说陛下一声令下,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全家饿死,都在所不惜。”
“可是,能为皇家添一砖一瓦,也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别说只是用你们的钱,就是拿你们祖宗十八代的尸骨去堆,你们也得给我笑着进献上来!”
……
禁军不愧是冠君侯的忠实走狗。
即使是当前境况之下,也不忘抹黑江离。
数以万计的百姓,一个个面面相觑,安静如死。
怒气!
怨气!
激气!
在死已经的寂静中酝酿着。
此刻。
十数个间谍反倒如闲庭信步一样,悠然地欣赏着这一幕。
胖子的脸上升起了一阵得色。
“我就说了,大水不能冲了龙王庙。”
“有禁军在,这些百姓就算是屁!就算是身份暴露了,谁又敢拿我们怎样!”
说到此,他的话锋一顿,转身望向城楼。
“还有那个白痴陛下,简直其蠢如猪。”
“侯爷摆明了就是要夺权,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我们摆明了就是在监视他,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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