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药兔已经在草原上生活的很习惯了,并不想跟一条蛇一起走。
长月无聊地趴在地上,一边修炼《练形术》,一边看着药兔在晾晒自己采来的药材。
突然长月灵机一动,药兔不是最喜欢研究医术,研究药材的吗?它有《血魔丹经》呀!
药兔的医药知识都是来自先祖的传承,而《血魔丹经》记载的都是人类的研究,二者并不重合,药兔说不定会对《血魔丹经》里的知识感兴趣呢?
这样想着,长月就开始用《血魔丹经》里的知识引导话题,果然,渐渐的药兔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聊着聊着,药兔渐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开始专注地和长月聊天。
但这时候,长月突然停了下来,并说道:“哎,本来还想多和你探讨探讨药学,可是我就要走了,真是可惜。”
药兔一脸不舍地问道:“你就不能不走吗?”
长月一脸无辜道:“可我是一条蛇呀,需要生活在水源附近,不像你,你可以生活在草原上,也可以生活在森林里……真好,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那我肯定会留下来陪你。”
长月的话里满满都是暗示。
你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就搬家来陪你了,如今你的条件允许,难道你不搬去陪我吗?
小白兔哪面对过这种套路,被长月这么一说,顿时就开始犹豫起来。
长月见状又开始煽风点火:“哎~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跟你交流呢,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能相遇,说不定就再也没机会啦。”
长月说着说着,突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趴在地上唉声叹气,虽然以蛇的模样这样做有点奇怪,但意思准确传达到了。
长月从前在家演惯了柔弱小白花,如今在小兔子面前演绿茶也同样得心应手。
“那好,我跟你走。”小白兔突然牙一咬说道,“不过你可得对我好啊,我打不过你的。”
“当然,当然!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我肯定对你好,有我一口肉吃,绝对不让你啃骨头。”长月兴奋地说道。
“我不吃肉。”小白兔嘟囔道。
药兔靠吸收药气修炼,并不需要像长月一样捕猎。
“没关系,没关系,你想吃草药我们也可以一起找。”长月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一蛇一兔商量好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搬家的事了,为了方便和小白兔交流,长月还把自己变得和它差不多大小。
小白兔惊叹长月的大小如意之术,长月答应它,等它们搬到一起后,它就把这神通传授给小白兔。
小白兔听了之后,高兴不已。
长月本来以为小白兔直接扛着它的小木棍就可以跟自己走了,但它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还种了一片药田,田里长满了各色各样的草药,甚至连一些天材地宝都有。
那药田隐藏在一个山坡后面,长月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长月傻眼问道:“这些……都是你种的?”
“是呀!”小白兔点点头,“我平时要吃的呀!”
感情人家的口粮都是自己种的,根本不需要到外面去找。
“这么多草药,我们要怎么带走?”长月一脸疑惑。
小白兔饱含深意地看了长月一眼,然后默默地摘下了它头上那顶绿帽子。
其实长月早就有点看不顺眼那帽子了,实在是太健康了点儿。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实在是惊呆了长月,只见那顶帽子竟然变成了一口绿色的小布袋。
“异宝???”长月惊呼。
小白兔见状一脸警惕:“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吧?”
从小白兔的反应来看,它明显知道什么是异宝,这让长月更加疑惑了,这兔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有那么没品?我们是好朋友嘛,我怎么会抢好朋友的东西?”长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就好。”小白兔长舒一口气道。
接下来长月就看到,小白兔把它药田里的草药一棵一棵拔出来,然后装进那小布袋里,无论怎么装,那布袋似乎都不会满。
等小白兔将草药拔完,那个布袋又变成了一顶草帽戴到了它头上,而且是能露出耳朵的那种。
一想到这绿帽子竟然是一件异宝,长月突然觉得它变得有点可爱。
呜呜呜……我实在是太肤浅了!
长月试探的问道:“你这宝贝从哪儿弄得,可不可以给我也弄一个?”
小白兔揪着自己的长耳朵,警惕地看着长月道:“没有了,只有这一个。”
长月才不相信小白兔的话呢,它现在看小白兔哪哪儿都觉得可疑。
把小白兔忽悠回家真的没问题?长月突然有点后悔做这个决定。
它又试探着询问那口袋有什么特殊作用,肯定不仅仅是储物吧?但是小白兔支支吾吾就是不肯透露。
最终长月还是带着小白兔回了自己在寒潭的住处。
小白兔在寒潭附近又开辟了一块药田,把它的口粮重新种了下去,并每天精心打理。
自打这天以后,长月的第二身就过上了非常有规律的生活,每天修炼、捕猎和小白兔探讨医术。
不得不说,药兔这种异兽真是得天独厚,长月和它交流的时间长了,对《血魔丹经》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当然,小白兔也学习了很多《血魔丹经》上的药学知识。
长月还发现,小白兔最近似乎在研究这么药物,但是它又不肯透露给长月知道,只说等研究成功长月就知道了。
长月闻言只好暂停探究。
这天长月正坐在院子里思考,要不要找点道具回来练练《血魔丹经》上记载的炼丹术,毕竟她的万物镜里还堆着那么多的草药。
全卖了太扎眼,还不如用来炼丹。
至于那些毒草,长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喂一株给红玉,小家伙吃的可欢喜了。
以毒草为食,不用说,红玉必然是一条剧毒之蛇了。
就在长月走神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长月心生疑惑,谁会来这里?
小和尚已经跟他师傅在不久前离开静安寺了,所以整个静安寺已经没有长月认识的人。
“桑叶,你去开门。”长月对坐在不远处苦思冥想的桑叶说道。
最近修习《黄泉真解》,桑叶时常会陷入这种状态。《黄泉真解》内容高深,常常会把桑叶这单细胞生物练得头脑发涨。
“哎,小姐,我这就去。”
说着桑叶一溜烟跑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王妈妈,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大夫人跟前的王妈妈。
其实也不怪桑叶惊讶,因为自打长月搬到静安寺来,李府一次都没派人来看望过,就连给长月送来的生活费都是由寺里的僧人转交的。
王妈妈面带笑容地说道:“桑叶姑娘,七小姐在吗?”
“哦哦……在的,我家小姐在。”桑叶愣神了几秒,随即赶紧将王妈妈请了进来。
进门后,王妈妈对长月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七小姐,七小姐近来可安好?”
“咳咳……”长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在静安寺修养了这么些天,身体果然好了些,有劳王妈妈惦记了,王妈妈今日怎么来了?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王妈妈笑着说道:“大少爷前两日归家了,夫人今日便带着大少爷来静安寺拜个佛,如今正在前殿。
正好七小姐在这里,夫人就想着让您见见大少爷,毕竟你们兄妹已经许久不见。”
实际上罗凤桥并未想过让儿子见李长月,是李长鸣听说长月在这里,自己主动说要看看七妹妹的。
罗凤桥自然不会反对儿子的决定,见见就见见吧,所以才有王妈妈走这一遭。为了显示主母的大度,王妈妈才说是夫人提出来的。
李长鸣回来了?长月闻言一愣。
“真的吗?咳咳咳……”长月故作惊喜道,随即又咳嗽了两声,仿佛是因为太过惊喜造成的,“我与大哥确实许久未见……王妈妈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和你一起去前殿。”
王妈妈点头道:“七小姐慢些,那老奴等着您,不必着急。”
长月很快就换了身更适合见客的衣服,并在桑叶的搀扶下去了前殿,大夫人罗凤桥和大少爷李长鸣果然正在前殿拜佛。
其实除了一些有特殊信仰的武者,比如佛修,魔道的白莲教,其他武者大多不信神神鬼鬼,他们信的只有自己。
罗凤桥自己也不信,但自从她有了一双儿女后,儿女又时常不在身边,她便会偶尔来求个心安,希望儿子和女儿在外能平平安安。
这次她听说了李长鸣在秘境遇到了魔道妖人,所以才会带着他来静安寺。
“见过夫人,见过大哥。”
长月走到罗凤桥个李长鸣面前,规规矩矩地向两位问好。
“七丫头,不必多礼。”罗凤桥抬手扶起长月,“我瞧着你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看来送你来静安寺小住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长月一脸感激地说道:“还要多谢夫人仁慈。”
长月这份感激倒是没有作伪,要不是大夫人同意,她也过不了这将近两个月的悠闲日子。
虽然在李府也没人管束她,但到底有不少条条框框,并不如在静安寺住着舒服自在。
这是李长鸣也说道:“许久不见七妹妹,如今身体竟然大好,真是可喜可贺呀!”
长月客气地回应道:“多谢大哥关心,大哥孤身在外游历,不知一切可还顺利?”
李长鸣闻言顿时神色自得道:“自然是顺利的,我外面过的那叫一个快意恩仇呀,行侠仗义、除魔卫道,是我辈习武之人的天职啊……”
听着李长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外如何如何大杀四方,如何如何傲视同辈,长月在心里直翻白眼。
吹牛,接着吹牛!可劲儿的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被人家魔道妖人打的直吐血,还被同伴欺骗、背叛,在秘境里啥也没收获,还要被人家女孩子救。
李长鸣不知道自己那点糗事已经被自己七妹知道的一清二楚,还在滔滔不绝地吹牛皮,最后就连罗凤桥都看不下去了。
“咳咳咳……”罗凤桥轻咳两声,打断了李长鸣继续吹牛皮。
李长鸣本来是想从七妹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崇拜的,但见长月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只好悻悻地闭嘴。
长月:我主打的就是一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时罗凤桥连忙转移话题道:“七丫头啊,这次我们叫你来呢,除了想见见你,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长月疑惑地看向罗凤桥。
“你大哥这次回来后,武道修为又有精进,你父亲高兴,所以打算摆宴,邀请明月几个世家来聚聚,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罗凤桥解释道。
长月闻言更加疑惑了,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前李家有这种宴会,她从来都不参加的呀!
“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也参加,顺便长长见识。
你毕竟也是李家的女儿,虽说不能习武,但也不能以后到了外面谁也不认识。”
罗凤桥很清楚丈夫李玄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让长月参加这次的宴会。
几日前,李玄受邀去城主府参加宴会时,城主送了他一位美女,那女人竟然有几分和当年的苏雪鸢相似。
只不过苏雪鸢是一位绝世大美人,城主送的这位就差点意思,所以李玄并不怎么感兴趣,反正他又不缺美人。
吃过细粮的猪哪儿还会对糙糠感兴趣。
不过碍于城主的面子,李玄还是把那美女带回了家,反正他家里小妾已经很多了,不差一张嘴吃饭。
只是每当看到那张脸,李玄又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苏雪鸢,继而又会想到他和苏雪鸢的女儿长月。
长月长到十四岁,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李玄突然觉得这样不好,于是便和罗凤桥商量着,让长月参加这次的宴会。
罗凤桥是不能理解李玄的,过去十几年你不管不问,如今又来想当慈父,神经病!
算了,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她也习惯了,李玄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吧,反正又不是她的女儿。
不过其中的缘由,罗凤桥可不会和长月说明,所以长月在满头雾水的情况下点头答应了参加宴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