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娣心痛欲裂,小畜生宰的是两只最会下蛋的鸡,要了她半条命啊!
顾糖糖慢慢转身,直愣愣地看着冲过来抢鸡的许盼娣,突兀且诡异地笑了,扔了两只无头鸡,举起镰刀就朝许盼娣砍。
“还有一个,杀!”
大家都倒抽一口冷气,胆小地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血腥场面。
顾老大一把拽回了妻子,狠狠瞪了眼,这丫头明显是失心疯了,凑上去不是找死?
许盼娣吓坏了,腿直发软,刚刚那一镰刀对着她脑壳砍的,要是丈夫晚一步,她脑壳就砍成两半了。
顾糖糖装模作样地四下寻找,神情越发呆滞,姚阿翠见机凑近,柔声哄道:“糖囡,坏东西杀死了,喏,就这两只,和奶奶回家啊!”
“杀死了?”
“对,死透了。”
姚阿翠口气肯定,小心翼翼地搀着孙女,贺长柱则提着两只死鸡,毫不犹豫地拿回了家。
“我的鸡!”
许盼娣心疼得无法呼吸,她的下蛋鸡啊。
“别管鸡了,糖糖都疯了,你想去送死不成?”
顾老大没好气,当初他就反对把女儿卖傻子,可家里他说话没人听,现在好了,人鸡两空。
许盼娣阴毒地看着紧闭上的大门,死死咬着牙,死丫头给她等着!
还有那该死的瘟老太婆,也给她等着!
大门一关上,顾糖糖脸上的呆滞瞬间消失,兴奋道:“奶奶,炖鸡吃!”
这么肥的走地鸡肯定很香。
“行,炖一只,另外一只明天当谢礼。”
姚阿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忍不住在顾糖糖额头点了下,嗔道:“你个死丫头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鬼灵精!”
“嘿嘿,奶奶教的好!”
顾糖糖拍了记马屁,姚阿翠十分受用,她打小就教这丫头多长些心眼,可这丫头却学不会,嘴上不饶人,肚肠却是直的,这样的性子最容易吃亏。
好在上吊死了一回后,糖糖聪明多了。
贺长柱眨了眨眼,有点懵,果断去烧水了,奶奶和妹妹都比他聪明,他还是不问了,问了也不明白,多干活吧。
一个小时后,浓郁的鸡汤香味传了出来,许盼娣夫妇都去出工了,顾金福兄弟受了伤,躺在家里休息,闻到这勾人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过去讨鸡吃,怕被顾糖糖砍。
贺长柱下午没出工,姚阿翠让他请假休息。
祖孙三口围坐一桌,大快朵颐,享用一大锅香喷喷的铁锅炖母鸡,只放了生姜和盐,又鲜又香,肉炖得烂乎了,咬一口就掉。
两只鸡腿,分别给了顾糖糖和贺长柱,不过他俩都夹了一半肉给姚阿翠,剩下的才自己吃。
姚阿翠欣慰地看着兄妹俩,虽都不是她亲生的,可却是她养大的,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她这辈子无儿无女,但有两个孝顺懂事的孙子孙女,很知足了。
“明天咱们进城去小陆家。”姚阿翠说了她的计划。
明天她不止要感谢,还要查看陆家情况,要是家境不合适,她肯定不会让孙女嫁过去受苦。
实在不行,她就带孙女进城,反正她在城里还有两间房,大不了她再去当保姆赚钱,总比待在农村等着嫁傻子强。
顾糖糖点了点头,确实要感谢人家,最重要的是赚十五积分。
吃过饭后,姚阿翠去午休了,贺长柱回自个家,他不在这住,前些年在姚阿翠的支持下,在村里建了三间平房,一个人住着。
顾糖糖惦记着山上的宝贝,拿了柴刀和背篓,假装上山砍柴,便去了后山。
现在是春天,山上郁郁葱葱,山花烂漫,地上爬满了野草,几乎每一株都是草药,顾糖糖不管认不认识,都上前摸一下。
【1龄艾草,奖励积分1,目前积分47】
【16龄桃树,奖励积分5,目前积分52】
【1龄牛筋草,奖励积分1,目前积分53】
【1龄车前草,奖励积分1,目前积分54】
【1龄仙鹤草,奖励积分1,目前积分55】
【20龄樟树,奖励积分8,目前积分63】
……
接二连三的系统提示声响起,顾糖糖开心极了,大致掌握了规律,一年生草本植物都奖励1分,树则年龄越长,奖励越多一些,刚摸了一株65年的银杏树,奖励了10积分。
就只是在山坡上摸了一圈,她现在积分有86了,还有14积分就能升级。
顾糖糖开心得哼起了小曲,继续向上走,山上的植物更多。
只是,和不速之客撞上了。
是女主顾惜惜。
顾糖糖一点都不想和这朵白莲花打交道,书里的顾惜惜柔弱善良,是天使是圣母玛丽亚,总是没来由地奉献她那过剩的爱心,然后惹出一堆祸事,神奇的是,顾惜惜总能安然无恙脱身,她身边的人却成了炮灰。
这大概就是女主光环吧?
顾糖糖面无表情地退到一边,不想和女主沾上,也不想认亲,那种明知女儿不是亲生的,还如珠如宝疼爱的父母,没什么好认的。
可是——
“糖糖,你为什么要砸伤金福哥和金贵哥?还流了那么多血,你太过分了!”顾惜惜义正辞严地指责。
她也背了背篓,里面有半筐柴,衬得她的身体更加瘦弱,随时都可能被山风吹走似的。
顾惜惜和原身一般高,又站在坡上,气势高了许多,她看顾糖糖的眼神,就像是看十恶不赦的坏人。
顾糖糖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金福哥金贵哥,叫得可真亲热,你不会是想当我嫂嫂吧?你想当大嫂还是二嫂?要不大嫂二嫂一起当?我热烈欢迎,正好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娶不到媳妇,顾惜惜你这么善良,肯定愿意的吧?”
顾惜惜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一口气堵在肺管,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趄趔了下,眼见着就要摔下坡,顾糖糖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
她虽然不喜欢女主,但也不想害人受伤。
可是,手刚触碰到顾惜惜的身体,脑子里就响起了一道极尖利的声音,仿佛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哧拉声,令她心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