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除了机场,他见到了梅姨,遍寻一周,却不见刘楠的身影,梅姨道:“别找了,她没来。”
成留道:“她的课题还没有完结吗?”
梅姨道:“完结了。”
成留道:“那她现在一定有要事?”成留心中不安的感觉加重,但还是自我安慰着自己。
梅姨道:“你总是要知道的。她觉得对不住你。”
成留吃惊,似乎那丝不安成了现实,他还是问道:“她忙我理解,没什么对不住的。”
梅姨道:“她爱上了别人,忘了她吧!”
成留停下了脚步,听到这个结果,顿时明白了一切。刘楠的冷淡原来是因为她已移情别恋,这个结果他从文唯的话语中就已隐隐猜到,不只文唯,可能冯月遥也已知道,因为她在刘楠对自己冷淡后便也很少联系自己。但谁也没有说破。他顿时觉得自己费尽心机,只证明了自己是个笑话。他强忍悲伤,眼中露出了当年挨揍时不服输的表情,这一年的学习和见识,把他变成了一个不服输的人。他爱刘楠,即便当时在劝说梅姨时说过和文唯一样的观点,爱一个人,便不在乎对方爱不爱自己,但事到临头,那些劝人的话在现在的他看来,都成了懦弱的托词。今日的成留,已不再是那个自卑的人。他心中按下决定,是自己的,就应该亲手抢回来。他本想怪罪梅姨为何不早点告诉自己,但想想,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她也为了完成匡扶天道的伟业与自己爱人万里相隔。他明白了成夫子说文唯与自己投缘的用意,意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他们一定都早已知道。他开始有些感到幸福,有了成夫子和文唯的侧面安慰,如今却也真如文唯所说的:“如果哪天你觉得孤单,记得有我喜欢着你,那样你就不会孤单了。”他记起了那个温柔的吻。但他对文唯,似乎没有爱情的感觉,他把文唯当自己无话不谈的妹子。就算自己喜欢文唯,但也不会是现在去联系她,他觉得这样做不仅显得自己懦弱,也对不住文唯,因为文唯不应该是自己的备胎。
他对刘楠没有丝毫恨意,他想要追回刘楠,他觉得一个男人被抛弃,不是女人的错,是被抛弃的人实力不足。就算错,也错在两个男人,一个是被抛弃的人,一个是女人移情别恋的对象。
成留眼神变得异常坚毅,再一次迈开了脚步,没在说话。反而一贯沉默寡言的梅姨有些担心起来,追上成留道:“你没事吧?”
成留笑了笑:“没事,错不再她。”
梅姨道:“但你更不应该自责,你们毕竟分别太久了。”梅姨想继续劝说,却不知说什么好,一个苦等三辈子都不嫌久的人却说别人一年的分别太久,多少让人听来像是一种讥刺。
成留道:“我没有自责,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的。”成留的坚毅,让梅姨刮目相看,点了点头,道:“你长大了,让我倍感欣慰,这才是顶天立地的中国男儿。”
二人上了梅姨的一辆林肯轿车,开往了成留在硅谷的住处。繁琐的入学仪式自然有下人去打理,有钱开路,在美国走到哪里都会是康庄大道。
曾错让成留毕业后在进入公司,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参与公司运作,而刘楠却早已一边学习,一边进入三生集团美国分公司参与研究了。成留知道,在曾错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名猎人,只在需要神鹿的时候用到自己。但成留却不甘于此,为了尽早打入三生集团内部,不得不提前做出些成绩来。他拒绝了曾错给自己安排的保镖,有了这一年对英语的猛攻,他的英语已达到了较高水平,所以翻译也不必了。
一切安排妥当,梅姨道:“你的搏击术练到什么水平了?”
成留道:“不清楚,还请梅姨指教。”成留话未说完,梅姨便一脚踢来,成留未及防备,腿上便重重吃了梅姨一脚。成留忍着痛,退后两步,还未站定,梅姨的拳头便又迎面打来,成留侧身必过。接着梅姨“呼呼呼”三记踢腿分别踢向成留的前额、腹部和膝盖,成留迅速伸手招架,但来势迅猛,自己虽化去力道,身子也已被逼入墙角。梅姨一记摆拳挥出,同时提起膝盖防他向下躲避,成留退无可退,只好伸手挡格了这一拳,一手向下,防着梅姨的踢腿。不料自己面门打开,梅姨一个冲拳袭来,成留心道不妙,若是这一拳上脸,自己非鼻血崩流不可。好在梅姨将要打到成留鼻梁之前收了力道,拳头便停在他眼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梅姨卸了架势,退后两步,道:“你须防着别人随时会对你出招,失了先机,便已输了一半。”
成留上前几步,道:“谢谢梅姨教导。”
梅姨道:“再来!”话音刚落,拳风已到。成留这次有所防备,侧身躲过,转了个身,跳到梅姨身后,这儿有大片空地,便不至于再次被逼入墙角。梅姨也不转身看他,一记神龙摆尾向后踢去,成留本未及摆开架势,见这迅猛一脚踢来,只好狼狈招架,矮身滚地躲开。梅姨向后跃起,凌空一个转身,落在了成留身边,不等成留起身,一个横扫千军扫堂而去,让刚刚站立的成留又一个虎扑跃过了这一脚的攻势。成留趴在地上,未及起身,梅姨的脚已踩到他的背上。这一场又是成留输了。
梅姨收回脚,退后几步,说道:“你跃到我身后之时,为何不还手?”
成留道:“我……”成留本认为梅姨是一名女子,不想出手伤了她,但自己两次落败,说出这个原由,不免被梅姨嘲笑,便摸着头吱吱呜呜起来。
梅姨看出了他的想法,道:“进攻也是一种防守,至少别人在招架时会少打出一拳。”
成留道:“梅姨教训得是。”
梅姨又道:“不要因为对手是女子,就小看了。女子动起手来,可不会手下留情。”
成留道:“不敢小看,我本来就不是梅姨的对手。嘻嘻。”成留自嘲的笑了起来,梅姨见成留笑了,便也为他宽心许多,道:“你不再因刘楠的事挂怀就好。这间院子是我为你选的,地下室友练功房,你可以时常练习。”
成留道:“谢谢梅姨。”
梅姨道:“美国不像中国那般安全,很多人持枪,在未确定对方身上没枪之前,切记不要动手。”
成留道:“明白。不过我也有枪。”说着,成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弹弓,接着道,“三十米之内,不比枪慢,但还是比不了真正的枪,顶多算个暗器。”
梅姨道:“拿来防身也是好的。”梅姨顿了顿,又道,“佛爷的功夫你刚才没有使出来一点。”
成留道:“佛爷的招式多用于进攻,而闪躲时,不及您教我的灵巧。”
梅姨道:“他的招式开合写意,飘逸大方,要用起来,你还需要些时日,我这一年来学了不少,我会慢慢教你。”
成留道:“有两位大宗师的指点,我不成才都不行了。”
梅姨笑了笑,道:“我哪里是大宗师了,不过佛爷曾是湘军水师统领,教着几万人操练,在整个湘军里也罕见敌手,叫他一声大宗师也不为过的。”梅姨在说道自己爱人时,脸上充满了爱慕与自豪,成留第一次看见梅姨这样的神情,不禁心中为她高兴。二人又细说了许久,梅姨交代了一些在美国生活的注意事项,也交流了曾家在美国的一些信息,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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