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下本儿二十两,便的二百六十两;
林女侠下本儿三百两,便得三千九百两;
剩下的都归我,你们肯定没意见。
再者,今日赢得赌资两百金;王妃出了马匹,应分得大头,取一百金;
我出主意,林女侠驭马,各得五十金。”
返程途中,几位“股东”齐聚于马车内,大秤分金银。
“那我呢?人家可是很卖力在为小姨助威呢。”小郡主撅起嘴巴,觉得不公平。
宋澈笑着,从自己那份儿中,再夹出一锭银子,放到了小郡主的手中:“这下总可以来吧?”
“檀儿,你年纪还小,要这么多金银做什么?这些娘都给你收着,待长大了给你当嫁妆。”
韩王妃要去拿,小郡主却赶忙将金银压在了身下,将头摇得似拨浪鼓,“我才不要,母妃尽会骗人,上次你便是这么骗走我压岁钱的!”
“你这孩子,从小便这么财,长大还得了……”
“王妃说笑了,小郡主乃千金小姐,掌上明珠,本是人中龙凤,财得合情合理。”
“呵呵呵……”
金元宝在手,银元宝在怀,一路上马车内的欢声笑语便没断过。
“哎对了宋澈。”林玥突然唤道。
宋澈揉着鼻子,“你突然不唤我‘走卒的’,我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说笑,是正事儿,”林玥隐隐担忧,“太子喜好蹴鞠,洛阳人尽皆知,咱王府家仆,虽然也会踢,可都是些二把刀,如何能赢得了他?”
宋澈却摇头道:“即便我们能赢他,也万万赢不得他。”
“为何呀?”林玥疑惑道。
宋澈却将目光瞥向韩香,说道:“太子心高气傲,好胜心极强,今日马场人少,赢了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后日中秋夜,看客成千上万,若是叫他败了,可就不单单只是输赢,甚至可能会连累到王爷。”
韩香叹道:“宋先生说得极对,生在帝王之家,处处得小心行事,特别是王爷的身份,稍有不如太子意,便可能被认为有恻隐之心,夺嫡之疑。”
韩王妃能被着自家男人出来抛头露面,已算是当下时代思想非常开放的女性了。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要与太子赌一场不能赢的比赛了?”林玥依依不舍地望着手中的金银:“蹴鞠比赛的彩钱,可定要比赛马的多,咱们赢的这些,多半是要送回去了。”
宋澈笑道:“当一场万众瞩目的蹴鞠比赛成功举办,那银子便会如流水般,哗啦啦地装入我腰包。一点小彩头,不足挂齿。”
当然,既是比赛决不能拉稀摆带,若无法吸引群众眼球,洛超是办不下去的,这场蹴鞠比赛可以不赢,但一定要赛出风采,激发天下所有蹴鞠爱好者的激情。
既然千年后的国足不尽人意,那就在古代叫它大放异彩!
回到王府。
林玥着急了平日里陪同王爷蹴鞠玩耍的家仆,叫他们换上劲装,先来假赛一场。
虽都是用脚踢球,可规则,踢法,场地都大不相同。
大梁的蹴鞠,通常有两种玩法:
第一种唤作‘白打’,不设球门,参赛双方各派出同样数目的球员,最低一人,最高不超过十人,
参赛者在场中轮流表演球技,用除手之外的身体任何部位顶球,做出各种高难度且动作,而球不落地,
再由专门的裁判以观赏性与技巧评级打分,哪个队伍得分最高,哪个队伍便获胜;
白打蹴鞠,通俗而言便是花式足球,客观性要高于主观性,而第二种的“筑球”则恰恰相反——
‘筑球’更讲究对抗性,球场中间会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只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网眼,唤作‘风流眼’,
筑球有规定的参赛人数,往往是双方球队各派出十二人,分着不同颜色的球衣,立于球门两旁,组成“左右军”在长宽为十丈大小的方形球场中对垒。
左右军均设“头球”,“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角色;就如同现代足球赛里的前锋,前腰,后腰,后卫,守门等分工;每个球员都司职其位,承担不同的击球任务;
每场蹴鞠比赛还设有两名“度部署校正”,担当裁判一职。
宋澈站在球场旁,仔细观摩了几场蹴鞠对垒,总结出了古今差异:
第一,场地与球门:
现代足球赛,标准的绿茵球场要比古代大上三四倍,且左右各设有落地球门,而古代球场仅有十丈长宽,也就是个边长二十多米的正方形,且球门仅有一个设在中场,球门上的“风流眼”与篮球框差不多大;
第二,技巧与方式:
古代的蹴鞠赛,总体而言一个字“顿”,除击球手跑动较为频繁,其他辅助者基本是“站立打桩”;
当然,双方共二十四人,站在十丈长宽的场地中,即便是想跑也没机会;
关于技巧,宋澈作为一个老足球迷,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古代蹴鞠者技艺要比现代职业球员高得多;
莫说是专业鞠客了,便是眼前王府的家丁,脚下功夫也十分了得;毕竟“风流眼”不过尺长,如此小的一个风流洞,用脚将球射入其内,本就是超高难度;
再者,这个古代的人真会功夫!有的身轻如燕,有的怪力乱神,这些武艺若能放倒现代,比星爷拍得《少林足球》还要精彩;
第三,规则与裁判:
古代蹴鞠自然是没有现代那么多规则,只要不用手触球,不做太过分的动作,裁判都不会叫停比赛,反正双方队员只管将脚下皮球往风流眼里怼便是,谁射入得多谁便赢得比赛。
几场蹴鞠赛观摩下来,宋澈心中也有了定数——将两个时代的玩儿法相结合,取长补短,觅一个既不失古代风采,又不失现代激情的方案,必能叫这蹴鞠热潮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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