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鹏鸟作为鲲鹏的后裔,虽然不算是一只完整的鲲鹏,可好歹也有那神兽的血脉,速度就是它最大的倚仗,可大长老的速度丝毫不比它慢,甚至,他感觉大长老仍然没有用全力。
谢凝烟对这些都不是很关注,她只是觉得,第一次升到这么高的高空,不但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些激动和欣喜。她很小的时候就期盼着飞天是什么感觉,但是家里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付出实践,今天终于能做到了。
在两个结界之中,燕霆和谢凝烟没有机会讲话,所以谢凝烟纵然有一千个问题,也没有办法问燕霆。她安静地坐在结界里,感受着从小就想体验的感觉。而燕霆则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观赏了一番这景色,毕竟他要飞的这么高,也只能是被人带上来的。
“到了!”
燕霆往下一看,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上,隐隐约约矗立着一座黑塔,那是内院的俯天塔,大长老带着他们直接穿过了内院的护院结界,降临内院。
落在广场上,燕霆伸了个懒腰,开怀道:“终于是回来了啊,这一个多月在外面风餐露宿,都快要累死了。”
谢凝烟呆呆地看着内院的一切,仅仅是这个广场,就比她的家还要大上好几倍,她好像可以看见,那座三百米的黑色铁塔伸入了云端之中。
“好了,你带她去找白谷吧。”大长老道。
“嗯,多谢大长老了。”燕霆双手抱拳道。
大长老点点头,他自己还有一堆的事务没有处理,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又接到燕霆的求救信息,放下手头的公务就直接去了千里之外的寒月城,一去就是八个时辰,这下估计几天都没有休息时间了。
等大长老走后,燕霆看向谢凝烟,淡笑道:“走,我先带你去找白谷医圣,让他好好给你看看,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谢凝烟含笑应声,紧紧跟着燕霆的步伐,可是没走几步,她眼前忽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娇躯倒地。
“谢凝烟!”燕霆急忙扶起谢凝烟,大声呼喊,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的鼻息非常微弱。
燕霆面露难色,背起谢凝烟,往圣医房的方向狂奔。
怎么会突然晕倒,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谢凝烟毫无征兆的昏迷,让燕霆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生怕还没到圣医房,谢凝烟就出了什么事,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拼尽全力奔跑。
“咦,那个人是燕霆吗?”路上有人看见一位白衣少年背着一个女子狂奔,不禁多加关注,仔细一看,那个人的面貌却有些熟悉。
“好像是的,这一个月都没看见他,他怎么好像有点跛脚,他背着谁啊,好像挺漂亮的。”
“不知道,看他这急匆匆的样子,难不成出什么事了,最近燕盟可是不太平,总感觉随时都会爆发争斗一样。”
“没办法,谁让燕盟处于风口浪尖上呢,顾飞淳怎么会放任燕盟崛起,我们看看就好,提醒老大,最好先观察局势,不要随意掺和其中。”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他们所说的,正是内院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但是燕霆不知道,他现在也没时间知道,腰都快跑断了,终于看见了圣医房的牌匾。
“白谷爷爷,白谷爷爷……”燕霆跑入圣医房大喊,四处寻找着白谷医圣的身影。
“哪个王八蛋鬼吼鬼叫的,不知道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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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禁止喧哗吗?”白谷医圣骂骂咧咧地从一件房里走出来。
看见白谷,燕霆急忙跑过去。
“燕霆?你这是……”白谷看燕霆急慌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失措。
“快救人!”燕霆跑入房间,把谢凝烟平稳地放在床上,然后跑出来,背起白谷重新跑进房间。
“哎哟,慢点,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白谷叫苦不迭,虽然他一百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可也顶不住燕霆这么搞。
……
安静的房间,空气显得格外凝重,燕霆大气不敢喘一声,静静地看着白谷施针。
谢凝烟头顶上插着三根金针,这三根金针封住了她的灵觉和意识,防止她的意识溃散,同时阻住了她气血逆冲头颅。她的手背、手臂、胸口以及肩上,都插有不同大小长短的金针。
白谷轻轻摩挲着指尖一根金针,精准而快速地刺入谢凝烟胸口的一处穴道里,全程燕霆都看在眼里,能够隔着衣服秒施金针,白谷的施针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谢凝烟小脸浮现出惨白之色,几乎失去了血色,白中带淡蓝,如同被千年玄冰冰封一般,而此刻,她的身体温度骤降,白谷轻碰她的手背,一股极寒气息快速袭来,使得白谷手指颤抖。他再次把手放到谢凝烟额头上,如同极度冰点般寒冷。
“怎么会这样?”白谷面色阴沉,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赤红色的指甲盖大小的兽核,拿着这枚兽核,白谷的手掌顿时现出一抹绯红色,他把它放到谢凝烟额头上。
兽核所散发的炽热与谢凝烟身上的寒意相抵抗,暂时将其压制,维持着谢凝烟身体的平衡。
“白谷爷爷,怎么样了?”望着一筹莫展的白谷,燕霆心里顿时一咯噔,连忙问道。
白谷站起身来,面色沉重,向燕霆道:“你去我房间,我床边柜子里有一个白色的药箱,去把它取来。”
燕霆点点头,赶紧跑去取药箱。
“难道真的是先天绝阴之体,这样的话,有点棘手啊。”白谷深深一叹,他行医百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亿万人中都难出一个的体质,连名字,都只是从古籍上听来的。
没多久,燕霆就把药箱拿来了,白谷打开药箱,里面摆满了药瓶子,各种颜色的都有,每个瓶子上面都贴了一个标签,注明了瓶子里是什么药。
他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把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出来,然后又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七颗药丸,随后提笔写出一张药材单子,把需要的药材以及剂量全部写上去,一并交给燕霆,对他说道:“等会你去一趟丹殿,一定要让温长老按照这方子,在三天之内炼制出一颗亢阳祛秽丹来,我去准备一下接下来的疗程。”
听了这话,燕霆脸色很难看,问道:“难道她的病很难治吗?”
“她这不是病,而是一种叫做先天绝阴体的体质。”白谷解释道。
“什么是先天绝阴体?”
“这种体质在大陆上极其少见,有此体质者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受不得一点风寒,否则必死无疑,这个女娃娃运气算好的,家里人没让她受苦,但是一旦到了时候,先天绝阴体爆发,便会如同寒冰侵体,全身温度骤然下降,暴毙而亡。”
“而且,先天绝阴体本来就属阴寒,她为女子之身,属阴寒,我在她的身上,还探查出一种阴寒之气,三阴交汇,导致先天绝阴体提前爆发,这个女娃子,我现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她回来,只能尽力一试。”白谷神情凝重道。
“三阴交汇,冰翎蛇胆,混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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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想起了谢淮说过,谢凝烟之前有服用冰翎蛇胆制成的丹药,顿时咬牙切齿,这个陆哲希真是该死,亏他还亲手把他葬了,看来应该让他曝尸荒野才对。
“古籍上有记载先天绝阴体的根治之法,只是需要的药材太过庞大和珍惜,即使是逐鹿学院里也还有几味药材没有,我现在只能尝试着压制她的体质,减缓她的痛苦,你没事的话,去俯天塔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办法,最好是能找到那些药材。”白谷道。
燕霆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白谷爷爷,我会尽力去找的,这些天就麻烦你照看一下她。”
他答应了谢凝烟,逐鹿学院会尽力治好她,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麻烦,先天绝阴体,这种东西他听都没有听过。
“燕霆,这个女娃娃,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白谷问道,一个月不见燕霆,一回来就带回一个先天绝阴体,燕霆还真的是不肯消停。
一个多月前燕霆的外伤是他见过最严重的,一个多月后谢凝烟的体质是他见过最棘手的,燕霆他治好了,但是谢凝烟……他这辈子的名声不会毁在燕霆手里吧。
“雪鹰帝国寒月城,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缺的药材是什么,我尽力去找。”燕霆的声音小了许多,显然,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把药材找齐。
“我怎么记得,这先天绝阴体太过罕见,比那上古元魂还要罕见,谁会去刻意关注这东西,吃饱了撑得?直接去俯天塔找卷宗查,把需要的药材都给我记着,回来告诉我,我来勾画,还有,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除非你想看着她死。”白谷一脚踹在燕霆屁股上,把他踹出了房间:“快去找温长老炼丹药,不然这女娃娃撑不过三天。”
燕霆沉默不言,拿着药方就往丹殿跑去。
温长老,那个脾气怪到极致的长老,估计要她炼个丹还需要一番花言巧语。
白谷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凝烟,微微叹息,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和燕霆说,先天绝阴体若是爆发,多年蕴藏的寒气将会一瞬间扩散开来,那股威势,整个学院除了元宗级别以上的强者,无人能避免,全都会被冰封。
他知道先天绝阴体后,第一时间想的是治好她,可是发现难度太大,若是药材完备,他可以尝试一下,因为即使是万事俱备,能根治的几率也只在五五分。
现在药材缺失的情况,他想到更多的,是杀了她!
他是一个医生,但不是圣人,能够牺牲一个人换回成千上万人的存活,他不会犹豫。
他不能说出去,先天绝阴体若是被高层知道,在几乎无法救治的情况下,学院高层肯定会让这个女娃娃离开,或者把她囚禁起来,到时候会酿成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毕竟,谁也没有义务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刚刚在拿药的时候,他只要随意拿两瓶药,就可以完美地取了这个女娃娃的性命,没有人会知道。可是,正如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他是医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绝不会牺牲一个人去救成千上万的人,因为一个人的命,也是命。
“燕霆啊,她的命就交给你来定夺吧,你若是放在心上,就最好在三年内找齐药材,这三年里,我会尽全力为她续命,三年之后,无论你是否找齐药材,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白谷内心挣扎了好久好久,他突然发现,生命原来也是这么卑微,无论是人类还是魔兽,只要牺牲可以换来更大的利益,都可以随意弃之。
“我自问医德高尚,但终究不过如此。”白谷发出一声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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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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