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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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聆一人独自坐在发厅的外厅内,等着发型师叫道她的名字,海聆走了已近半月,上次打电话给她,只觉她声音内也无法抑制的快乐。可不是,从小她就爱到处跑。学校里只要是课外活动不论刮风下雨,她都积极参加。可她呢,没有海聆这么远大志向,心中好似连个目标也没,虽说要考博。可是即使考出来了,又能怎样?去大公司做老板,做个强人。恐怕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心机她远远是不够的。

  可做小员工,又怕是别人家认为她眼界高,不敢请。

  再说读了这么些年说,就去做个普通白领,那不是以前都在浪费时间?还有另一条选择,最近身边的同学纷纷有了归宿。

  前些天,以前和她不怎么合的汪羽也结婚了,竟然还寄了请帖。记得去参加婚礼那天,汪羽身边那个不怎么顺眼的丈夫,在她眼中似乎如获珍宝。极尽显摆之能事。恨不得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嫁了个怎么好的老公,有多幸福似的。还惺惺地说:“雨聆啊,你这么优秀,怎么也还一直一个人。怕是追你的人太多,忙不过来吧!”雨聆早听出她那言外之意。看着周围个个都是成双成对。照理这种聚会,很多都是已婚的,或者携男伴的来。

  像她这么独自来的,当然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当雨聆在MSN上于海聆聊起这件事时,海聆笑答:“你这是让她出了口气了,以前在学校什么不是你比她强。你去那里,就应该随便拉个认识的熟人,或者干脆不去,那种人要是我压根就不会去。”

  想到这她不叹了口气,把杂志扔到了一边。待发型师叫到她,才回过神来。她让发型师随便给她换个发型,在过了大约30分钟后,她往镜子里一看。是个微卷的发型,额前碎碎的刘海剪得还颇有技巧,她似很满意这个发型。本来她不会想到来这里弄头发,只不过,昨天临时又接到好友简夕杨的电话,说是要高中同学聚会。雨聆一下子被这几天大大小小的聚会给淹没了,先是喜宴,后又有同学聚会。她刚想一口推掉,只是被简夕杨抢白了,你要是不去,他们就说不开了。他们说副班长不去,那还有什么搞头。一下子觉得头晕不已,搞得她像主人,她像发起人一样。虽说以前是当过什么副班长,可是那也不是她争强好胜想去当的,是那班主任老把她想成什么三好学生。

  为了这她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雨聆从不喜欢锋芒展露。

  到了当天,雨聆吸取了上次参加婚礼时的教训,接受了的意见,多年不见的人一定要让别人认为你过得不错,即使只是表面文章。她身着一袭浅蓝小礼服。套了件黑毛外罩。因为是在班上的一个连她名字都忘了的人家里BBQ烤肉,据简夕杨说,这人以前看着忒傻,如今却是大富了。

  聚会当天,人头攒动。雨聆只是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没多大变化的简夕杨,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今天还是穿了件她最喜爱的白套装。“怎么高中同学聚会会有这么多人?”在一边选着食物雨聆边说道。说起来,这BBQ她其实并不爱,因为她从小有点哮喘,闻不得烟味。不过是在一个露天的园里,所以还勉强能接收。“可不是,我也在奇怪呢,不过听游家骏说,好像是我们班所有的人都来了,有的人还带了家眷来,当然不少。”夕杨口中的游家骏就是发起这次聚会的人。雨聆记得以前那位傻傻的游同学一说话总是被老师们嘲笑,因为他是单亲家庭,跟着母亲。而言行举止又透着股子气,所以许多人背地里都说他是个十足的娘娘腔,恋母情结。可现在她母亲改嫁,继父貌似是一家工艺品加工厂的厂长。

  现在许多人看他的眼光都与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我看他那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瞧。”顺着夕杨所瞧的位置,她看到游家骏身着一件真丝衬衫,头发一丝不乱。现在正与一个背影很熟的人在交谈。“怎么是她?”夏雨聆嗔怪道。“这个人怎么跑这来显摆了,看他们两还真是“志同道合””夕杨接着说。原来汪羽也来了,雨聆刚刚想起原来她也是这个班的。“上次你去了吧,婚礼”夕杨在旁附和道。“恩”她点点头。“我没去,虽说礼金我也送了,不过那天正好我侄子过生日,说实在的,我还挺想见识下,他老公有什么三头六臂。”两人聊得正欢,一辆黑的宾士车缓缓开进了,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本来热闹的人群一下静了下来。雨聆和夕杨两人也停下手中正在烤的食物。只见游家骏眉开眼笑地迎上下车的人,“大老板还是来了”来人身着一身名牌白西装,从打扮到举手投足无不透着阔气。

  一张冷峻的脸,虽说轮廓略显消瘦,但还是抵不住不俗的外表。他嘴角挂着与脸庞不符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和游家骏寒暄了几句,也加入到了人群中。

  夕杨用胳膊轻敲了敲雨聆,“怎么,看傻了?”“你才傻了呢,真是的,我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雨聆这句确是实话。“什么啊,大名鼎鼎的班草你都不认识?柯亦贤,不认识了?以前的学生会会长。”“原来是他啊”雨聆应了一句,柯亦贤是他们学校的名人了,据说他家里财大气粗到,他还没读完,就让他去转学去了国外的学校。和这个人交往并不多,只是偶尔的一两次照面,打打招呼而已。最不济的是别人都知道他,她竟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虽说是同班,但和他并不相熟,而且他那时候很孤僻,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看看书。偶尔也只能在操场上看到他打篮球的身影。对他说不上有好感,或者讨厌。更不会像别的生一样给他评什么班草之类的。

  到了临近聚会尾声,雨聆心想: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夕杨去陪别的同学说话,她只感觉浑身疲倦,想早早回去洗个热水澡。“夏雨聆?”背后有人叫了她,是柯亦贤。她不知道他和她有什么话好说,以前毕竟交往甚少。他先开口道:“我想应该是你,你现在好吗?”“恩,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准备考博。”他拿了一支烟出来缓缓地抽着。“以前那个勤学的副班长果然是名不虚传。”“你不是也一样吗?以前读书你成绩也不差。”他不语。眼神飘忽不定地望着远方。两人沉默了会,“你家人现在都好吗?”过了半响,他说道。雨聆心下奇怪,怎么他连她家里的事都会问。“还好。”“你爸爸呢?他经济上有没有什么困难?”雨聆被他这句话给说闷了,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爸爸的事情比自己还清楚?

  怎么她不知道的事,他似乎都知道。这两天确实见不到父亲的身影,问母亲也是含糊其辞。而家里经常会有些债务公司的人打电话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雨聆不想在这么掖着,干脆开门见山。他看着他眼神似乎有所顾忌,“我在我爸公司里做事,听手下的人说,你爸的公司好像欠了不少钱。”雨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爸虽说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可10多年来,他所经营的食品公司一直都没有任何经济状况。虽说没有赚到什么大钱,但至少没有债务。还能养活他们一家。

  如今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可想这之中必然发生了很多她不敢想想的事,“你的意思是,欠你们公司很多钱了?”“具体数字我不知道,但我爸让我负责追讨债务。如果你爸还是没有偿还能力,那只有根据以前的协议转让他公司的股份了。”雨聆只感觉天旋地转,手忽然冰冷。但此刻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或是让她看不起。“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筹出钱来,还给你们的。”“其实倒不急的,只是...”刚想说什么的柯亦贤。被来人打断了话茬,“你们在这啊,害得大家都在找呢,去拍个集体照吧。”汪羽一边假笑,一边拉起雨聆的手。“还有你啊。”她转身对柯亦贤献媚地笑了笑。

  走到离人群几步开外的地方。汪羽忽然停了下来放开她手,冷笑道:“他,你还是死心了吧。”雨聆莫名地怔了怔,还没从父亲债务的问题头痛不已,这个人又在这葫芦卖的什么药?“我听不懂。”“说你后面那个人,你们刚刚聊的很开心吧。我们这里所有的同学都注意到了。”她语气不阴不阳地说着。“只是闲话家常罢了。”雨聆心下觉得可笑,那些内容还会觉得“很开心”吗?“他可是以前许多班上生的梦中情人,当然不是我们要干涉你什么”雨聆觉得这群人似乎从没长大,好像还跟以前在学校似的,八卦无聊的可以。见她不答话,汪羽接着道:“我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就奉父母之命,和他们家的世交的一个孩子订婚了。”

  “哦,那很好啊”雨聆觉得这根本跟她无关嘛。“当然了,我也不喜欢那种政治婚姻,不过我恰巧和他未婚是校友。那孩我在照片上见过,可以说两人站在一起是郎才貌。”雨聆这才明白,她是以为她看上他们的班草了,于是这位以前因为和她争过副班长位置的人想拿这件事来刺她,可她以前都没正眼看过那男的,何况今天这么个无聊的聚会上。她不好笑,她所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喂,你们两在干嘛呢,还不过来。”人群中有人喊着。男男各自已已站好自己的位置,游家骏手忙脚乱地跑到照相机前对好镜头,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只见一道闪光,雨聆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挂着笑容,但此刻即使她脸上在笑,也是在假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