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国军暗自憋笑:不错嘛,一些俗语运用的恰到好处,现在的田梦清走到外面去,至少在言语上,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到欺负了。
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不幸被田梦清发现了,王国军立即止住笑容,咳嗽了两声,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我跟你二叔就先回去了,谢谢你啊,梦清。”
“那你们慢点。”
杨桂英扶起蹲在地上的田大牛,从杨桂英的眼神里,看出她这一声谢谢是真心的。
田梦清从王国军身上收回目光,上前去帮忙。
“不用,不用。”
感谢的话,田大牛说不出口,他抬起手,拒绝田梦清的帮忙。
杨桂英略微有些尴尬的冲着田梦清点点头,“我来就好。”
“大庆哥,我们先回去了!”
路过田大庆身边的时候,田二牛沙哑着声音和田大庆打了一个招呼。
“好,回去好好休养身体。”
“诶。”
清晨的风有些凉快,拢了拢肩上的外衣,田大庆吸了吸鼻涕,准备转身回去。
“国军,你送送村长,没有请来不送回的道理,外人会以为咱们太失礼,把我们不当人看。”
田梦清话里有话。
田大庆挑了挑眉,“不用这么客气,天也快亮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这回是他落了下风,迟早有一天会好好收拾田梦清一回。
田大庆眼帘低垂,聋拉着脸,打开电筒,利落的转身。
两人并肩看着田大庆走远。
“嘻嘻,你看见了吗?田大庆那脸,拉的比那驴脸还长。”
田梦清忽然嬉笑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田梦清还有精神谈笑,刷新了王国军的认知。
“你啊,堪比诸葛亮了。”
王国军绝对的身高面前,田梦清的头只到他的胸口,王国军宠溺的揉了揉田梦清飘逸的长发,一股自带的女人的香味钻入鼻腔。
贪婪的吸吮着来自田梦清特别和专属的味道。
朦胧中,田梦清水一样的眼睛闪闪发光,抬起头望着王国军好看的侧颜。
“诸葛亮?就是那个草船借箭的那个历史人物?”
王国军诧异。
“嚯,不赖嘛,懂得倒是挺多的。”
田梦清得意的甩头,“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能和你成为夫妇。”
其实田梦清知道诸葛亮草船借剑,是从村里小屁孩口中得知的,曾经她也渴望读书,但是有了狠心的后妈就有了狠心的后爹,至此,她就遗憾错过学习知识的机会。
每当夏天在田间劳作的时候,听见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在田头背诗,她也总会偷偷学上几句。
天蒙蒙亮,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依稀能看清近在咫尺的事物,微凉的风略过,激起一个冷颤。
“那你还会什么?”
王国军把田梦清用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田梦清保暖。
田梦清被王国军的声音拉回现实,撞上王国军暧昧的眼神,田梦清身体变得僵硬,心跳加快,感觉脸部以下到脖子根部都在发烫。
“我,我会的可多了。”
田梦清结结巴巴说不上来,此时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王国军时不时的撩拨,这让人哪里受的住啊。
田梦清慌张的垂下眸子。
“呼,这风真冷。”
趁着王国军不注意,田梦清离开王国军的怀抱,朝着屋子走去,屋里,刘梅香早已经在为白天的早饭做准备。
王国军露出胜利的微笑,跟在田梦清后头进了屋。
*
“头还痛不痛?”
杨桂英拧干毛巾为田大牛擦去脸上风干了的血渍。
“爹,你这是干什么了?听说你大半夜跑到田梦清家院子里去了?”
田光荣挽着裤腿,穿了件大红色背心,头发乱的像个鸡窝似的,仓皇了跑了进来。
“都当爹了,还这般急急忙忙的成什么样子!”
看到小儿子火急火燎,邋遢的样子,本就心情不好的杨桂英把气撒在田光荣身上。
田大牛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田光荣,然后又垂下眸子,继续咕噜咕噜的吸着烟,闷声不吭。
随后,田光荣的妻子王玉芬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也走了进来,脸色担忧。
“呀,爹,你的头出血了!”
王玉芬生了两个女儿,还没能给田家生出个儿子,有两个儿子的杨桂英十分不待见这个小儿媳妇。
要不是田光荣嚷嚷着什么恋爱自由,打死都要把这个外地媳妇儿娶回家,杨桂英又怎么会开口让她进这个家门。
“鬼喊鬼叫的干什么,没见过血吗?矫情!”
白了一眼王玉芬,杨桂英把手上的毛巾扔进盆里,激起水花,溅湿了铁盆周围的地板。
王玉芬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这么多年又没能生出个儿子,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儿,不敢吭声。
“哎呀,妈,玉芬也只是关心爹,你干嘛这样说她!”
田光荣护短,杨桂英更是生气。
“你就这么点出息,就知道护着老婆。”
田光荣无奈,张嘴刚想和杨桂英辩驳,王玉芬拉住田光荣的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明白王玉芬的意思,田光荣只好作罢,他走到田大牛旁边坐下。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有这浓于水的血缘关系,再怎么有矛盾都还能坐下来好好沟通。
“你爹他就是蠢,充什么哥们义气,被人家当场抓住,我这块老脸都快臊死了。”
杨桂英埋怨着田大牛,手里拧着帕子。
“你懂什么!”
田大牛心里憋屈,被田大庆摆了一道,他何尝又不委屈。
“嘿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爹还觉着自己有理了,怪起我来了,明天把你哥跟你大嫂叫回来评评理。”
“我好心好意,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早知道让他给石头砸坏了算了,我费什么神啊,把你们兄弟俩拉扯大,我容易嘛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杨桂英又来了,只要田大牛语气不对,她就开始哭诉。
田大牛站起来,把烟杆子往炕上一丢,拖着鞋,进了里屋,不搭理杨桂英。
杨桂英也是没想到,平时只要自己一撒泼,田大牛就会软下来哄着自己,今儿个却撒手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