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此刻就连在关押吴健那个监房里面的医生也全都站在了走廊当中。乘着那个警察汇报的工夫,我便慢慢像后面退了过去,然后站在了吴健监房的门口。向着里面看去,只见吴建看着我,而他的嘴也是一张一合的,似乎是想要和我说什么。看到这一幕,我一愣,然后示意自己并不能看懂唇语。
可就在这时,只见吴健忽然摆了摆手,然后用手在地上比划了几个字。深吸一口气,我向着吴健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这样几个词语:樊疆,死人,笔记。
顿时,我整个人只感觉有些发懵。此刻,凭这几个词我很难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况且,他将樊疆和死人放在一起我还可以理解为地上躺着的这个男人是被樊律师杀害的,可这一切又和笔记有什么关系?似乎是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只见他又朝我摆了摆手,然后便想要继续用手指在地上写字。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走廊里忽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救护车来了,我们得赶紧将患者送到救护车上面。”
听到这声喊叫,我也连忙回头,便只见我身旁原本也出来查看情况的医生也是一股脑冲到了监房里,然后便只见一个医生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监房当中。
将地上躺着的男人抬到担架上之后,我身旁的那几个医生便抬起腿就要往外面跑去。看到他们如此匆忙,我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于是,转过身,我便也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房门,扭过头,我还是朝着监房里面看了一眼,却只见吴建已经坐在了床上,此刻,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回过头,我也对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深感疑惑,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吴健前后的表现反差这么大。抬起头,向着远处看去,却发现那几名医生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抛开脑海中的疑惑,没有停留,我便向着外面的方向跑去。当我走出派出所的大门的时候,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已经将病患抬到了一辆辆救护车上面,此刻,他们也正在陆续登车。
扭过头,我摘下口罩,脱掉白大褂塞到衣服里面,然后便往街道的另一旁走去。说来也很巧,就在派出所的旁边有一条长长的巷子。没有犹豫,我便连忙钻进了黑漆漆的巷子当中。
大约几分钟后,一阵尖锐的声音交杂在不停闪着的灯光当中快速驶离派出所。站在巷子口,我尽量使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黑暗包裹,只是凝视着救护车逐渐离我越来越远。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便抬起腿走出巷子然后顺着街道往前走。而在路过街边的垃圾箱的时候便从自己的怀里将白大褂掏出,然后将其丢在了垃圾桶里。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心脏稍微轻松了一些。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如今天都已经快亮了,可我却依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长云道长的踪迹。距离邮件里写的时间已经只剩两天了。而我现在,也并没有万千的脱离危机,因为,那个诡异网站的倒计时依旧停在那最后一秒钟。此刻,我也不知道它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真正转到凌晨一点的那一刻。
像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我总觉得用一个词来形容非常贴切,那就是吊命。也许,那晚在那个废弃工厂里面我就应该死了的,可现在,我被长云道长吊着一口气。找到他一方面是那封邮件所定,一方面也是为了我能够继续活下去。而不是时时刻刻活在那最后一秒钟的恐惧当中。
慢慢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看着东边生出的那一抹微光,此刻,它在我的心里就好像新生命的开始,又好像新生命的结束一样,时时刻刻都让人是那样的纠结。思索片刻,我终于还是站在街道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师傅,去城北郊区。”
关上车门,我便脱口而出这句话。因为,我现在能想到的找长云道长最好的去处便是云风观了。车子慢慢启动,而我则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导致我现在都有些神色恍惚,外面街道上高楼林立,可我却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个城市所抛弃的孩子一般。
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和以前的我一样,都在为生活奔波着。生活是很苦,可谁又能想到,我现在无时无刻所追求的,竟然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也许是这几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的大脑中慢慢有一股困意袭来。而我的眼前,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就这样,我靠在副驾驶的一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伙子,地方到了,快醒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的耳边忽然传出了一阵男人的喊叫声。慢慢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我看了看窗外,发现此刻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城市北边的边缘位置。往远处看去,甚至还能看见那一条长长的公路和公路两旁随风轻轻摇摆的杂草。
付了车钱,我便下了车,而自己的手机上也显示,经过这几天的支出,自己的存款也所剩无几了。摇了摇头,我有些彷徨,可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因为我明白,在经历了那天的庭审之后,我便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事务所上班了。不去上班,又何谈接下来如何生活。
就这样,我顺着路边向前走着,眼睛也向着左边的杂草丛里看去。我要找的,便是两周前的那天晚上老大爷丢在这里的黑猫的尸体。找到它们,我才能找到正确去往云风观的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