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海宝看着黄符上的小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师父也是绝情,捏着黄符的右手在空中挥了挥,那张黄符就直接燃成了灰烬,根本就不给佟海宝看的机会。
“你的妻子重情重义护了你三年,要不然你就和金正东一样,早就死了。”
听师父这么说,佟海宝捂着脸痛哭了起来,一时半会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知道金正东是死于寒毒,却不知道这寒毒究竟是如何进入金正东体内的。师父示意肖卫国借一步说话,也不知道两人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再回来的时候肖卫国表示我们现在这派出所住下,什么时候想离开了,绝对不会有人再拦着我们。
回到住的地方,郑三燕她们也都被院子里嘈杂的声音给吵醒。师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一脸凝重地对我们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寒毒应该和僵毒是本宗同源的。”
“啊?这毒还有本宗同源这一说?”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中了僵毒的人也是全身僵硬,只不过不会像金正东那么冷而已。僵毒是萧天罡所操纵的,那这寒毒……
还是萧九九的反应最快,她眉头一挑不确定地问道,“张师傅,你的意思是我二叔和这次的事情也都有关系?”
“是不是有关系现在还不知道。但你们不觉得这事太巧合了吗?龙虎山的山里有一个大墓,墓中有僵毒,有贪樨。恰恰贪樨的虫后就在这天山里,这一切的一切,像不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本来很纯粹的两件怪事,现在师父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好像真有什么人在算计我们一样。
不管到底是不是真有什么阴谋,总之赶在贪樨飞到虫后那里之前就是最重要的。师父让肖卫国帮我们准备了一些补给,我们背着背包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上山。
根据师父刀账上所画的路线图,结合肖卫国给我们的GPS定位设备,我们一路往山上走,尽可能地避开狼可能出现的地方。
本来在山脚下的时候天气都还不错,没有什么风雪。谁知道我们才走到山腰,一片乌云就从天边飘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飘雪,风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人力没有办法和天力相抗衡,按照这个风加快的速度,再有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连站稳都很困难了,更不要说往上爬。正好前面有一个小木屋,我们也没多想,只当这是那些登山爱好者搭建起来的休息点,猫着腰就钻了进去。
我走在最前面,才刚伸手将小木屋的布帘给撩开,一把猎枪就顶在了我的头上。
“别开枪,是人!”
顺着枪管往里一看,我这才发现不大的木屋竟然坐着三男两女。
用猎枪顶着我头的络腮胡子面相凶狠,尤其是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戾,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叫络腮胡子别开枪的女人坐在一张毛皮毯子上,她怀里像是抱着个什么东西,一身黄色的登山服格外显眼。
见我被人用枪顶着,萧九九二话不说就要把剑。我一伸手将萧九九的手给摁住了,她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那这个误会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也许看我们也来者不善,那络腮胡子把枪口挪开后还是对我们很警惕。他扬了扬下巴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上山找贪樨虫后的,这种事情能和你说吗?
我白了那络腮胡一眼没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到了那个黄衣女人身上,很是客气地说道,“这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想进来避避,可以吗?”
黄衣女还没开口,那络腮胡子就不耐烦地嚷嚷开了,“你没见这屋子里已经有人了吗?滚滚滚,别在这门口杵着,小心爷一枪把你给崩了!”
络腮胡子话还没说完,站我身后的郑三燕就看不过眼了,抬脚就是一记撩阴腿。
络腮胡子想挡,但郑三燕这出手的速度哪里是他想挡就能挡的?他的手还没有抬起来,郑三燕一个变招就狠踹在了络腮胡子的腹部,将络腮胡子直接踹了个四脚朝天。
见络腮胡子被放倒,这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全都紧张了起来。其他两个男人更是动作干净利索,从后腰各*出一把手枪对准我们。
我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光是嘱咐萧九九不要轻易动手,忘了还有个郑三燕这个姑奶奶。
郑三燕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当着萧九九的面就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很是轻蔑地看着躺地上的络腮胡子说道,“我的弟弟和你家主子说话,有你这条狗什么事?要是再让姑奶奶听见你狂吠,我就一刀结果了你。”
络腮胡子虽然莽,但是不傻。被郑三燕踢这么一脚反而踢聪明了,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闷着声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那黄衣女人一开始对我们还是很友善的,但是郑三燕这露了一手后,她反而警惕了起来。
黄衣女人不咸不淡地对我们说道,“就像卓俊说的,这木屋已经挤不下那么多人了。如果你们方便的可以再往前走两百米,那里还有一个休息点。”
得,这下好了,别人觉得我们危险所以要先赶我们走了。
我白了郑三燕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师父一脚踹我屁股上,拍着身上的积雪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屋子。
“这外面这么大的风雪,走不了。行走在外的相见就是缘,我们大家就凑合在这屋子里待着吧。”
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的我瞥见师父对我隐晦地使了个眼色。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这女人难道有问题?要不然以师父那种爱端架子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在女人面前失礼的。
我们不请自来,那黄衣女子虽然被气得不轻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络腮胡子他们靠近一些,不要再生事端。
一个木屋,没有篝火。
耳朵听着外面呼呼大风刮着木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这个破屋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烂一样。
黄衣女不说话,我们也不说话。大家都不清楚彼此的底细,这一开口很有可能就会无意间漏点什么信息让别人知道。
就在我又饿又困的时候,怡安突然用手肘撞了撞我,偷偷指了指对面让我看。
我抬头一瞧,发现黄衣女子那边也稳不住了,开始从背包里拿东西出来吃。只不过他们吃的东西不是什么压缩饼干之类的玩意儿,而是绿色包装的军用口粮。
准备军用口粮在登山的时候吃倒没什么问题,毕竟军粮不仅能够提供足够的热能和营养,而且还方便携带重量轻,在网上就能很轻易地买到。
奇怪地是这些人吃军用口粮的动作也太他妈熟练了。不仅不用看说明书,而且这摆弄军用口粮的手法竟然给我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回想起刚才那两个男人一气呵成的拔枪动作,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男人肯定是当兵的出身。
见我盯着他们看,那脾气火爆的络腮胡子顿时不爽了。他舀了一大勺牛肉酱塞进嘴里,敲了敲罐冷哼道,“看什么看?没吃过肉吗?还是说你们跑这地方来连吃的都没准备?”
师父看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默默地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块肉干。
以前在茂县过年的时候,别的人家都是弄腊肉弄香肠,只有我们草堂有大块的牛肉干可以吃。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会成为整个茂县的孩子王。几乎所有孩子都会腆着脸求我分点肉干给他们,有的还是家长授意来和我开口讨要的。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师父弄得肉干不仅方便,而且味道还相当的棒。
用特殊药水炮制后的牛肉干不仅没有失掉它的本味,而且还会很自然地体积缩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我们这一次出来带的全都是这种口粮。
肉干一拿出来,香气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小木屋,那军粮里倒出来的罐头牛肉酱哪里有我们这个肉干舒服。
见络腮胡子脸都绿了,郑三燕和怡安也笑着将肉干拿了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慢条斯理地吃着,就是要让他们眼红。
络腮胡子碰了个软钉子,只能咬牙切齿地吃自己的牛肉酱。也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黄衣女子身边的另一个女人看着我们手里的肉干突然开口问道,“颍川风肉干,你们是和王老鬼是什么关系?”
这什么颍川风肉干我是第一次听说,但当这女人提到王老鬼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她年纪轻轻的竟然认识我师公?
见我这这副表情,女人又接着说道,“当年王老鬼受我爷爷之托进山寻珠。那山里万物皆毒,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也多亏王老鬼带足了这颍川风肉干,我爷爷和他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从山里出来。”
女人说的这话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看师父怎么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