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张着嘴,赦叔真的是人才了。当着本人说要打断腿,这是人话吗?不过什么叫宁府十年内不会办喜事,我们家还有贾蔷呢!不过算了,懒得和他争了,看看林海,竟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还一脸深思。
“舅兄,敢问如海哪里得罪岳母大人了?可是夫人……”林海郁闷了,想想,迟疑了一下,看着大舅兄。当然,他也觉得有点委曲。
“去,我这么大岁数身子骨都比你好,我妹子当初身子骨比我还好。现在我活着,她死了,我娘不揍你,揍谁?纵是妹妹一个字不写回来,我娘能不知道?之前对你客气,那是我妹妹还在,怕她为难。现在我妹子死了,她不打瘸你,留着你过年啊?只要留口气,能送黛玉出嫁就成了。现在幸亏你女儿还没嫁,若是你女儿嫁了,我娘能冲到江南弄死你!”贾赦呵呵了,说完了,手都痒了,觉得自己刚刚把人应该打一顿,这样回头去找老太太就可以表功了。老太太一定会夸他的。
林海尴尬了,他真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虽说知道岳母非常疼爱夫人,也真没想到岳母会因为夫人的死而痛恨自己。
迟疑了一下,细想想,夫人二十年,一直温婉贤惠,自不可能在给岳母的信里乱说。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乱说的,他们这些年,相敬如宾,堪称夫妇之中的典范。想想,应该是夫人的去世,让岳母伤心了,误解了。
“没事,岳母想来是误解了。”林海还是尴尬的一笑,想想,“元儿的事,愚弟会留意。等着岳母归来,定有好消息。”
“嗯,好好的挑,青年才俊啊!”贾赦忙看向了林海。
“放心、放心,为了小弟的腿,自是要努把力的。”林海忍不住开起玩笑来了,“舅兄也是,让岳母宽心才是,夫人若是知道岳母伤心至此,在天上也会不安的。”
贾赦抬眼看看林海,眼珠子转了一下,想想,轻轻的摇摇头,拉着他鸡同鸭讲了半天,等着贾政回来,他们四人坐一块,守孝的人家不好大荤、大酒,但还是上了些清淡的,摆了些米酒,也算是个意思,总算有点宾主尽兴的意思了。
等着送走了林海,贾政和贾珍没有动,他们一块回头看向了贾赦。贾赦想想看,冷冷的笑了笑,回头吩咐道,“准备个板子,就放书房里。”
贾珍和贾政一块抬头看着贾赦。
“你们没看出来,林海根本不觉得母亲恨他恨错了。他觉得这是误会,我妹妹白死了!所以看到没,嫁给这种麻木不仁的男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贾赦冷冷的说道。
贾珍和贾政一怔,贾珍再混蛋也没觉得自己老娘,自己的嫡妻当初过过什么好日子,他对贾蓉,贾蔷其实都不错,一直到现在要娶儿媳妇才娶一继妻,还是找那小门小户里找的。就是不想让她给儿子找麻烦,所以现在想想林海刚刚的表现,当时还感觉,现在回头想想,他都觉得有些心寒了。
贾政怔了一下,想想又轻叹了一声,“他难受,也不会跟大哥说,伤心这事,露在人前才是假。您看外甥女,当着我们的面,可曾表现出什么?”
“也成,你保持吧!”贾赦点头,现在他觉得贾政虽说有时有点假正经吧,人心不太坏。他也不喜欢把人想得太坏,既然这样,他也不想为难他,反正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单纯就单纯了。想想,“你明天休沐吧?正好去族学看看,最近他们骑射还可以,但是读书我们就让他们背了一百次,你明天去看看。”
“好的。”这个贾政倒是听话的,忙应了。
贾家的族学这几个月倒是进步巨大,说是进步,也得分角度。
比如让焦大到族学这事,就做得十分的巧妙。这老货平日里仗着功劳,就是吃酒赌钱,输了还不认账。一言不合就要去祠堂哭太爷去。这让大家还怎么处?
于是贾珍就没让家里给焦大安排活计,您开心就好。不过,主子有主子的想法,下人们有下人们的游戏规则。
像焦大,若是这时,弄个小院子,找两个下人给他,就明明白白的说,你当初救了太爷,你以后就不是奴才了,贾家给你养老送终。下人们一准不会说啥,相反,还得捧着他,敬着他。
但他是下人,他的身份没有改变的情况下,其它奴才们其实会心生怨怼的。凭什么他什么活不干,拿的还比我多。拿得比我多也算了,为什么他惹了事,还要我们为他善后?于是焦大得罪了广大的奴才群体。管家都难受,不管派不给他派活,这都是麻烦事儿。派了,焦大不干,还闹;不派,别的下人怎么管,人家也不好好干。
现在,把焦大单独拎出来,管学里的孩子,还有两个小厮帮他,教他们骑马射箭,不听话,罚就是了。
这个活焦大是极爱干的,带着人住在了学里,每天除了收拾学里,其它时候就是陪着这些学生们玩。
因为一下子就他想到曾经随着太爷在战场上的时候了。人家真是经过战争的。所以把小孩子们拢一块,每日一早出操,下午练习骑射。每日孩子们轮着和他一块去收拾场地、马厩。
他不觉得自己上了工,而又和宁府的那些人分开了。两边的人都满意了!
至于说学里能不能学到什么,那个,其实族里那些人真的在意吗?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让他们的孩子能准时混到两顿点心,省了家里的嚼用,其它的,不过是多个玩耍的地方,等着大些了,再央着府里找个差事,把余生混下去罢了。前途,理想?人家才没想法呢。
今天我精神好一点了,但还是没去上班。所以年纪大了,恢复真的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