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又想,他与乌朗是多年好友,感情深厚,这只是一种亲切的方式。
他喝完杯中酒,视线移向窗外,徐子方的吵闹已经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此人靠谱吗?”他不免疑问。
“地痞无赖。”
乌朗笑了下,继续给他斟酒,,“郡主这家店我打探过几日,里面干干净净倒寻不着下手的机会,可再清的水也怕墨汁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搅浑这杯水,让欢记的名声恶臭。”司空何赞同,他在王府里面对付不了秦欢,在外面,他必不让她好受。
“不止,世子你且看好戏。”
乌朗望向窗外,秦欢下了马车,没走正门反而从侧门进了店铺,他讥笑一声,到底只是个女人,见到这种场合还是怕了。
欢记门前,徐子方手指着地上的女人,“臭娘们,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搭,说,这里是不是你们私会的地方!”
“我……我没有。”那女子哭泣不止,徐子方拽着她起来,就要给她一巴掌。
欢记门内冲出来一个男子,硬生生将那女子从徐子方手里拽走,“你莫要欺人太甚!”那男子攥着拳头,将女子放在身后。
秦欢在店内,注视的门前三人的争夺。
店小二气不过抱怨。
“太欺负人了,余姑娘早就提出要和姓徐的解除婚约,是徐子方纠缠不放,余姑娘心地善良,脾气又好,能让她主动退亲,肯定是那姓徐的有问题!”
秦欢瞧着另一个男子有些眼熟,店小二解释,“他叫杜学林,是给咱们店写本子的先生,咱们店所有本,他都亲自体验过。”
“最新的那几个本子是他写的?”
秦欢诧异,这是个人才啊,不仅得留着,还得让人家干干净净的留在店里。
她眼神撇向门前的官差,这群官差既不进店探查,也不明辨真伪,杵在那里,倒像是在等人。
大概是在等她吧。
秦欢心里有数了,低声与店小二道,“把店里所有可疑的东西扔掉,再弄些去火的药粉,包成小包,藏到显眼的地方。”
店小二一溜烟去办事,而门前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伙看到没,一对狗男女,还说没有私会!”
徐子方阴阳怪气,从指着对面两个人,到把手抬起指着欢记的招牌。
“这两个人就是在里面的小屋认识,我可见识过里面的场景,不分男宾女宾,六七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每次都呆两三个时辰,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天启国民风开放,女子出行不受约束,即便经商都未尝不可。
但如徐子方所言,男女长时间在一个小屋子里不知作何,着实令人受不了。
杜学林不忍自己连累店铺受辱,攥紧拳头向前,“你胡说八道,店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两不就是见不得人的勾搭。”
徐子方冷笑,“去这家店的女子,过去就是给人作陪,欢家这家店做的就是诱良为娼的买卖!”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仿佛谁去过这家店,谁就做过那以色侍人的肮脏事。
酒楼上,司空何听得兴致冲冲,看今后谁还敢去秦欢的店!
他越高兴喝的酒越多。
欢记门前,徐子方已经开始幻想,这笔买卖做完后能拿多少银子。
“徐子方是吧。”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幻想。
徐子方闻声望去,见是个美貌的姑娘,嘴巴笑的歪起,“正是在下,你是谁?”
“我是这家店的东家。”秦欢语气冷淡。
“你就是这家的老鸨啊。”
徐子方大笑,他还以为要对付的人有多厉害,原来是个女子,女子便能更好的往她身上泼脏水。
果不其然,周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微妙起来。
秦欢不气反笑,“徐子方,今天还没到十五,你怎么就出来呢?”
徐子方脸上的表情怔了下,秦欢上下打量他,“腿好呢?”
徐子方脸色一黑,“是你?”
“是我,将你送去衙门报道的那个人。”秦欢冷笑,此人就是花灯节,在路上刻意占来往姑娘便宜的猥琐男。
胆子不大,却净做些下贱之事,她嘴角勾起抹弧度,“那日教训的不够,你还来讨打?”
徐子方当时被人按到巷子里,蒙住了头,事后衙门还来人带走他,他一直没找到那个人,没想到竟然是欢记的东家。
“好啊,那就新仇旧怨一起算!”
徐子方向官差拱手,“大人,她就是欢记东家,这里面做的肯定都是不正经的买卖,请大人彻查!”
官差收了银子,当即带着人往店里冲。
秦欢站在店前,举起一枚腰牌,“各位官差,你们抬眼看看这是什么?”
为首的官差眼神不好使,把腰牌拿近了才看清,“诏……狱司!”
十一枚花的腰牌,那怕是活阎王时北衍的腰牌!
诏狱司得罪不起,可上面吩咐他们办事那位,是国舅府上的,几个官差脸色变了又变。
秦欢观察他们的表情,他们背后之人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各位官爷们秉公执法的心,草民理解,但事情也要问清楚再查不是?”她退了一步。
为首官差不想直接得罪诏狱司,便道,“那就听听你们怎么说。”
徐子方见官差们在门前忽然不进去了,正要催促,几个官差站在一边,看都不看他。
秦欢面向围观的百姓,抬高音量,“诸位,有人诬陷小店,小店不怕事,可诬陷女子名声,实乃蛇蝎心肠,小店必须出面,为姑娘讨回公道!”
两句话便将矛头指向徐子方,徐子方眼底不屑,他早有准备。
“你说我诬陷?大家看看,我有婚书作证,她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徐子方将婚书举起,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他挑衅的望向杜学林和余凡柔,余凡柔脸色煞白,纤细的身子仿若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余凡柔定时有难言之隐,秦欢走到她身边,“余姑娘,你要是有什么话今日不说,来日可就没机会了。”
徐子方冷哼,盯着余凡柔,“你倒是敢说一个试试。”
余凡柔左面是欢记的东家,右边是她心爱之人,可她说了,杜学林还会爱她吗。
余凡柔无助的看向秦欢,秦欢给了她一些力量,“余姑娘,你们两个人的未来,就在今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