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从三天前说起。
曹、董、孟、丘四大家族的长辈,联手向天子请了一道特赦的折子。
这四人被赦免罪刑拘禁家中,可他们不知足,竟还要花天酒地的庆祝。
秦欢请了司空浩言帮忙,司空浩言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权贵子弟,二话没说答应。
依照她给的图纸,司空浩言动用了东宫之力,在西市隐僻处,为她盖了一间名为鬼屋的房子。
秦欢趁这四人庆祝时,将他们敲晕带走放到了鬼屋门口。
而这间鬼屋,是她为这四人量身定制的罗刹鬼主题房间,要说几天前罗刹使者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是三颗星,那这间鬼屋,就是十星恐惧。
她还借了时北衍的鬼面面具一用,让他扮演罗刹鬼最适合不过。
再加上时北泽和司空浩言精湛的演技,这四人几乎被吓傻了,哭着求着要回到诏狱,四个家族的人拦都拦不住,只得把他们送去。
很快,京城传闻这四个人被恶鬼缠身得了疯症,许是下半辈子都好不了。
司空浩言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替天行道的好事,惩恶扬善是一方面,关键是刺激,他趴在桌子上望着对面的秦欢,眼神里充满崇拜。
“你是怎么想到鬼屋这种奇奇怪怪的点子,而且还弄什么嗯皮瑟,吓的那几个人魂都飞了。”
“那叫NPC,就是演戏的人。”
秦欢品了口茶,“不过,这还是罗刹使者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具,给了我灵感,既然他们怕鬼,那我就造一座鬼屋,给他们玩玩。”
“你这法子比严刑拷打还管用。”司空浩言觉得她身上充满了乐趣。
“不过,那鬼屋用过一次闲着也是浪费,我倒是有个新的想法。”她放下茶盏,睫毛弯弯的笑着,“太子殿下,你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司空浩言根本不缺钱花,但他喜欢玩,“钱我多的是,你且说说想干嘛。”
秦欢羡慕了,有钱人真好,不像她还得“招商引资”。
她勾唇道,“有的人觉得鬼屋恐惧,但也有些人,正如殿下一般喜欢刺激和挑战,如果我们将鬼屋放开,让想要挑战的人来玩,岂不是能赚很多钱。
而且我们还能设计多种风格的鬼屋,划分恐惧程度,将鬼屋发展为一种产业。”
司空浩言没听懂,不过,她的意思似乎是还要再建其他的鬼屋,他已经等不及挑战了,“本太子同意。”
秦欢笑得合不上嘴,京城的第一桶金,她来了!
诏狱地牢内。
司空何被释放出狱,他正要在狱卒送来的文书上签字,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叫声,等那声音走近,他才发现是曹晋他们。
“曹兄,你们……果然回来了。”先前秦欢说他们会回来,他还不信。
曹晋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见到他更是不认识般,张牙舞爪的比划差点伤到他。
司空何觉得阴森的慌,连忙签字从地牢里离开,回到宁王府,他赶忙去找母妃,却见母妃竟在哭,他连忙上前。
“母妃,你这是怎么呢,谁敢惹哭你,儿替你去教训他!”
阮寻芳见他,先是抱住他,而后又把他推开,阮寻芳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笑,那笑意苍凉,可很快,她停止一切哭笑,细长的眼睛里透着抹狠劲。
“我的儿,你去暗影门,为母妃请来他们最厉害的杀手!”
暗影门是京城地下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但凡他们出面,没有做不掉的人。
司空何心惊,但此时不敢去问母妃缘由。
阮寻芳将眼珠擦拭,面上一片恶冷,“去把我们的郡主找来!”
半个时辰后,秦欢被府里的管家找到回了王府。
她见到阮寻芳的时候,对方正卧榻不起,似乎得了病,她近来几日忙着诏狱司的事情,鲜少回王府,不成想一回来,阮寻芳竟这般模样了。
“王妃找我何事?”她隔着屏风,对她保持警惕。
阮寻芳咳嗽了几下,声音都变得虚弱,“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先前与你为难,确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你是王爷的女儿,便也是我的孩子。”
秦欢蹙了下眉,这开场白,她有些怀疑阮寻芳是不是中邪了。
她没说话,阮寻芳叹了口气。
“王府子嗣稀薄,就你与何儿两个子辈,我膝下无女,若你愿意,今后我便将你当做女儿对待,别的郡主有的我都会给你。”
秦欢顿了下,“王妃厚爱,我实不敢当。”
阮寻芳似有些感慨,“你果然还对我有怨言,也罢,我不强求你原谅,但今后我会真心待你,有朝一日你会明白。”
秦欢搞不懂她的把戏,准备离开,“王妃好好休息,我会让管家去请大夫。”
“你有心了。”阮寻芳让丫鬟,把她准备好的珠宝首饰拿上来送与她。
秦欢一看就知不是凡品,阮寻芳当初连两万两都要与她计较,而这几件珠宝,粗略估算都不下五万两。
她收下这些东西,倒要看看阮寻芳要做什么。
屏风后面,阮寻芳咳嗽的厉害,丫鬟们去换帕子,秦欢瞥见那上面居然有血。
阮寻芳咳过一阵后,气息有些不稳,“过去每逢十五我都会去白马寺上香,这几日我病的厉害,不能亲自去了,你可否替我去庙里上上香,为王府祈祷。”
对方是王妃,而且又这般恳请于她,她若不去,定会落得不孝之名。
天子以孝治国,她若担上不孝的名声,于今后行事有不利。
她答应下来,“为王府祈祷也是我的本分,明日我便去白马寺。”
阮寻芳又说了些关心话,才放她离开,她走出院子,在府里转了转,阮寻芳病重,司空何被放出诏狱后竟不在府上。
她想起云霜给她留的信件,宁王要为她娘亲修坟,还要将娘亲作为正室收入族谱。
监察司的消息最快,而后过了这几天,也该传到阮寻芳的耳中。
若阮寻芳格局打开,应不与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计较,可阮寻芳善妒,若因此要加害于她也有可能。
此行有诈,她得留意着些!
她派人去诏狱司告假,翌日一早,她带着随从出发。
秦欢走后,阮寻芳在门口注视着离开的队伍,此刻,阮寻芳的脸上布满阴恶之气,哪还有一点病症的模样。
“秦欢、秦荷!”阮寻芳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眼底透着疯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