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还真有脸说呢,自己心疼那小闺女,跟个宝贝眼珠子似的,换作别人家的闺女就说不值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老太太真是双标啊。
敢情她的女儿就不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她老太太的女儿值钱是吧?
黄母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真想出去怼着老太太两句。
阮父摇了摇头,“妈,我给你倒碗热水去。”
“你媳妇呢,我咋没看见她人呐?”
“估摸着在后院喂牲畜吧,一会我去见她。”阮父说着往厨房走。
李凤娟一看见小儿子走了,立马就踩着小脚往冰箱那里走去,冰箱在厅里面,毫不客气,立马就开始翻箱倒柜的。
一进厨房就被黄母伸手拉住了,吓了阮父一大跳。
“吓死我了,你咋躲在厨房呢,不出去跟老太太对付两招?”
“懒得跟你那老娘说话呢,一脑袋的封建思想。赶紧把她送走,她来咱们家有啥事儿啊?”
“花婶在镇上看见我们卖板栗了,就跟老太太学了一下,这不,找上门来了,咱们要是赚钱了,就拉大哥他们一把。”
“哼,你大哥大嫂可比咱们有钱,看不上咱们这卖东西的模样,没准还嫌弃我们给他们丢脸呢。”黄母冷哼一声。
耳边传来了开冰箱门的声音,这冰箱用的有些久远了,还是他们二十年前买的呢,绿皮的冰箱,也是耐用,用了这么久,只是门有些不好使了,这冰冻保鲜的功能还是健全的。
“你妈又在翻咱们家冰箱了,等会准让你给老大家送几条鱼过去,你可别应下啊。别自己找不痛快,你那大哥对咱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像咱们欠他似的。”黄母叮嘱道。
“我晓得,我先出去。”
两人说话之际,李凤娟已经坐回到她那,把矮脚靠背凳上去了,像是刚才偷翻别人的冰箱这举动没发生过似的。
“阮清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对象了?她可是读了大学的,到时候的聘礼肯定不能少,不能少于30万。”
“隔壁老王家的女儿,就嫁了二十五万呢,人家男方有车有房的。”
“妈,这清清还小的,这么着急讲人家干啥,她不着急,我们就更不着急了,您着急干啥。”黄母听不下去了,这是准备把她闺女卖了换钱啊。
就是这女儿要嫁人,这聘礼也是给他们的,这老太太又想掺和一脚,想得美。
真以为她当初不知道呢,那时候她嫁进阮家的聘礼都被老太太抓到手里去了,她的聘礼就给阮梅当做陪嫁去了。
要不是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能让老太太弄这么一手骚操作?
直接就是给老太太闹分家,她的聘礼,凭啥给阮梅这个小姑子啊,更何况这个小姑子眼睛都高到头顶去了。
自己嫁了城里人,就不是泥腿子的,看她们那个眼神啊,都带着嫌弃的意味。
嫌弃就嫌弃吧,回回到娘家,还又吃又拿的,不空着手回去,你说好不好笑!
“您觉得要是着急,那就替小妹的闺女操心一下吧。梅梅那闺女可比清清大上两岁呢,这毕业了还在家里啃老,可是半点钱都没赚到啊。”
“梅梅的姑娘我瞎操心什么。”
“那不就对了嘛。”您也吃的太咸了,这都管到他们家来了。
“我这可是为了你闺女好。”李凤娟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
“大可不必。”黄母冷哼了一句。
“妈,别怪我多嘴,咱们已经分家了,这老大家的事儿你不掺和,小妹家的事你也不掺和,你怎么净掺和我们家呢?”
“刚才您说的事,我们在镇上卖板栗挣一两个钱,咋了?为什么就非得拉上老大一家子呢?他和小妹有挣钱的时候,可没喊过一句我们啊。”
“就他们在镇上日子难过,我们就不难过了是吧?您这偏心眼也不能偏成这样啊!”
“敢情就您的闺女是闺女,我生的闺女就不是闺女了是吧?”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每回阮梅回来,不是空着手回来的,走的时候两手满满当当的,我们当哥嫂的说过一句吗?”
“你不能这么双标啊,你说的话所做的事,都要一视同仁。这样小辈才会懂规矩。”
“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每次他们就是回来嘴巴一抹,车子载着东西就回去了,自个倒是会剩钱,不就仗着您在,帮着他们吗?”
“我们家赚一点钱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碍着你的眼了是不?就允许老大和小姑子家里富起来,我们就得一直穷着是吧?”
黄母听了刚才那一通话,这心里就火冒三丈的,你的女儿就是人,我的女儿就是买卖的工具人。
亏她说的出来聘礼这种话,年纪大了就好好养老,没事别多管闲事。
李凤娟被这么一怼,脸色立马就变黑了,瞪着阮父。
阮父选择低头当做看不见,心里却为妻子鼓掌,“老婆好棒,老婆牛掰死了!”
“老三,你看你媳妇儿说的是什么话。”
“妈,我觉得英子这说的话也没错,咱们家早就分开过了,您管的确实太宽了。”阮父完全站在妻子这边。
“您现在就只管吃吃喝喝就成,我们会给您和爸要老送终的。”
“我算是看透了,老三你就是个耙耳朵,只知道听你媳妇儿的,这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老娘了。”
“我,走,我这就走。省的碍你的眼。”李凤娟说着拄着拐杖走了。
慢走不送!
黄母淡淡的瞥了一眼,拉着阮父走了。
李凤娟心里还盼望着儿子能像以前一样来哄自己,可是这等她走出了大门口,也没见后头追上门来。
气的老太太在原地跳脚。
“哈哈哈哈,太过瘾了,老阮,你都不知道,我早就想这么怼你妈了,就她那偏心眼的劲儿,跟咱们欠她似的,一大家子就跟吸血虫一样。”
“你信不信,要是咱们继续当包子,不说你闺女发飙,就连咱们家都得继续给他们当打工仔。”
“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进了他们的嘴里。”
“再有,咱们后面是要赚钱的,这老太太不甩了,就一直吸咱们的血。”黄母兴奋过后,冷静的跟他说着。
媳妇有远见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你都怂惯了,哼,能怼你娘,那估摸着得等天上下冰雹了。”
突然,天井里落下了一颗又一颗白色的球。
“英子,真的下冰雹了,咱们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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