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如此快速的治愈伤口,而且即便是被外力治疗,却与身体没有任何的排斥,如此亲和力极强的治愈术,莫非她是……
朔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淡淡的说:「行了,剩下的自己会恢复,别浪费灵力。」
「有办法破阵吗?」
「自然,不过……」
「不过什么?」
「由妖力凝聚而成的阵法,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要有除妖力之外的力量融入阵中,自然不攻自破。」
我忍俊不禁,真是好阴毒的法子呀,真不愧是他想出来的。
「你要灵力是吗?我怎么给你?」我站起身走向他,他轻笑一声,一手搂住了我的腰往他的怀里一拉,我一怔,他的薄唇此时便覆盖了下来。
这家伙真是有闲心,外面都打成什么样了,他也不担心自己属下的安危。
我不满的推开了他,抹唇正要发作,只见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化作了一团黑雾刺入了法阵的正中央。尚未成形的法阵似乎承受不了这股外来之力,被击溃涣散了,不少云虚宫中参与到阵法运作的妖受其反噬受了重伤。
我终于在人群之中瞥见了阿瑶的身影,庆幸着她并无大碍,不过后来听闻是赤乌为她挡下了云青的一掌。我搀扶着杌荒,召唤出了我们来时代步的飞船,正要踏上夹板,就听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你……你究竟是不是他?」西海鹿女,她何时来了,却非要等到现在现身,她也在坐山观虎斗吧。
我嘴角上扬,头也不回道:「是也不是。」
「你……」西海鹿女还欲上前,却被一人按住了肩膀。
「本座还是原话,你的小鹿宫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你是何时?」西海鹿女心下一惊,速度好快,尤其是他施加在自己肩头的那一股压制力,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让她真的感觉到动弹不得。
朔没有与她多说废话,而是闪身上船跟在了我的身后。
「本座无意与鹿宫为敌,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狂妄!」西海鹿女一咬红唇,瞬间将自己所有的妖力凝聚在手掌之中,朝着他的后背偷袭而去。好久……好久都没有如此的想要将一个人从那个的身边拉下来,不管是谁都好,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一出手她顿觉有些后悔了,若是自己的全力一击将他当场击毙,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朔无动于衷,我只看见西海鹿女被他周遭的妖力给震飞出去后,连刚才几欲出口的‘小心"二字也哽在咽喉。
好,好强的妖力。
「唔……」西海鹿女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看样子是被伤的不轻,看到连她用尽全力的一击都被朔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其余的众妖纷纷停下了脚步。毕竟在不知晓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动手是英勇,在知道敌人实力遥不可及之时还动手,是愚昧。
再次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时,她的眼中是深深地畏惧。恐怕不止她不敌,这在场所有的妖之中,未必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难过她如此有恃无恐,原来她的身边早就已经有了如此强大的伴侣。
可恶……还是不甘心。方才她说的那句是也不是,究竟是何意。
「云汐,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云青低声喃喃,无论哪一次,他始终都是慢她一步。也行是天意弄人吧。
「你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是我所不知道的?」我眼眸微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面对我的猜疑,他不怒反笑:「想知道,就自己来探索。」
「老板娘,你真的下手了?」杌荒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声音依旧有气无力。「是朔动的手,你别乱动,好好休息。」
「君上……也对,有君上在,他是绝对不会让你身陷险境的。」
我默默一笑,一旁的阿瑶正在给赤乌运功疗伤,见状我也识趣的退了出去,让他们好好休息。朔在船舱外掌舵,我一边在心中庆幸着好在没有把大石头带来徒增伤员,一边悄悄地靠近了他的身后。
「云虚宫此行,可还满意?」
「嗯!」不管怎么说,以后能够正常的修炼了我还是很高兴的。
「本座探测过你的实力,论灵力已天,加上妖力勉强抵达七重,待你修为能够突破九重之时,便会遭来天劫。」
「天劫来临之时,是什么样的?」
「汐儿无需知道。」
我一蹙眉,什么叫做我无需知道,不知道我还怎么渡……难不成他又自作主张的想要帮我?!
「我、我警告你,天劫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连累别人。」
「本座不是别人,本座守着你,也是为了守住当初的承诺。」
「朔。」我低低唤了他一声,空中冷风呼啸,我不觉得寒冷,而是任由冷风吹散我本就扎得不紧的乌发,发丝打在脸上,他的背影在风中挺立如松,仿佛前方有万般风雨都无法动摇。
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再靠近一点,走近他的世界里。
「过去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沉思了许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过去……过去啊,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不可一世人见人怕的混世女魔头……」他一本正经的如是说。
闻言,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开玩笑吧,我才不信呢。
朔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久久未曾开口。
「呵呵呵~怎么跑到本神的殿中来了?可口的小魔物~原来本神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么?居然有魔族不请自来,你是想用力量,与本神交换些什么呢……」水神宫中,那道曼妙的身躯大半被掩盖了在了水里,水面上花瓣飘动,屋内的珠帘红纱肆意的飘舞。他看得呆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天界尚是通缉之身。
「看够了么?」
他收回了神游的思绪,又回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儿,又是这样,每次靠近她时,总会有一些,关于入魔的记忆。
「怎么了?」
「汐儿,回去之后,我们成亲可好?」
「怎、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他一手拉起我的手,我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见他俯身轻轻的吻在了我的手背之上,我才有些不太自然的缩回了手。
「按照人类的礼节来算,婚礼是必不可少的。」
「妖怪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不过我确实喜欢在人间待着,你看着安排吧。其实我之前是想着,若是能够借此机会见到师父,我还是想找机会与他问清楚,我不相信他能做到如此狠心,可是现在,我貌似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了。我觉得很奇怪,朔,我看着他的分身时,我的心中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而且当时,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不是我的师父。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明明是有师父的……也许,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我的记忆才能够恢复吧。」我握紧手心,至少现在力量已经回来了,恢复记忆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婚宴举办的热热闹闹的,尽管是朔,也是忙前忙后张罗了一个月。在闺房中打点装扮的
时候,杌荒阿瑶她们真是开尽了我的玩笑,无衣送了我一副书画,画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而在岸边,是我与朔相视而立的身影。书画被我小心的珍藏了起来,还有蚩离送了我三个梦,他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到的。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从未听说过人间还有‘闹洞房"这一说法,当然这些不速之客很快就被朔给赶了出去。他喝了些酒,脸颊微红,在烛火的照耀下竟多添了几分妖魅。
有时我或许会觉着,就这样在凡间做一对眷侣,也未尝不好。
「本座听闻,你最近在找蛊师。」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哼了一声,将刚掀起的盖头扔在一边,不悦在走到了桌边,背对着我说:「这是本座的决定,本座说了要护你一生,若是本座没有做到,也该是……」
「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事事都要替我扛着,为什么遇到危险总要挡在我面前,为什么在云虚宫上要替我动手。你总是这样对我,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傻瓜,不是说了么?本座这一生就是为了补偿你的。」
「你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吧,其实,不只是羲和的事情对不对?在那之前,还有别的事情。」
又是沉默。
为什么他总是不想说呢?他向来不瞒着我什么事情,究竟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在我被云虚宫收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本座也不知道。」
果然是不知道,连他也不知道。
我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倦了。」
我起身摘下脑袋上沉重的凤冠,褪下外服,在与他闲聊之时,我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吃饱喝足了就犯困。
「本座忙了一个月,新婚之夜你就想这么睡了?」他不悦的瞥了一眼我裹紧的被子,见我一副‘不然呢"的样子,顿时有些恼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猛然间醒悟过来!
「对!你不是说成婚以后你所有的金子都归我吗?拿来。」
某男:你这个金虫上脑的小蠢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