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倒是说啊,发生什么事了?”
顾老爷子一看顾老太太着急了,也不藏着掖着了,连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一早自己赶着马车去了程家村,马车一路飞奔,没多久便来到了村外,他寻了个草地茂盛的地方,就将马儿栓好,自己弹了弹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抬脚就进了村。
一入村的顾老爷子,开始了一波演技,装成外村人,途径此处,口渴了讨了碗水喝。
程家村的人倒是有几分热心肠,而他也是在程家不远的位置讨水喝,半垂眼眸敛住眼底的探究,一碗水喝了个精光,他擦了擦嘴角,同对方攀谈起来,还未说几句话,就见隔壁家房门大开,跌跌撞撞跑出来两个披头散发的人,他面上带着惊讶,同村民一道将两人制服住。
村民瞧着顾老爷子是个好身手,顿时也热情了起来,顾老爷子心有余悸的指着被人绑起来的两人,有些惊吓,颤抖着手没有问出半句。
还是给顾老爷子水喝的村民,一时心软将此事说了出来,但也只是知道后续,谁也不知道程家老两口怎么回事,他们第二天发现的时候,老两口疯疯癫癫的,非说自己被一伙人绑走,还在天上飞。
笑话,天上飞的只有鸟,人还能天上飞?
村民也把程家老两口当成了失心疯,唯一觉得惊奇的是没看见程家的小两口。
有人说看到小两口回婆家的时候,程夫人冷嘲热讽,还有人听见当晚婆媳大吵一架,带着孩子和程绪言直接离开了,连包裹都没收拾。
众说纷纭。
顾老爷子也只是跟着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而他则是厚着脸继续在程家村蹭吃蹭喝。
唯一发生变故的就是,有人趁他不注意要加害程家老两口。
顾老爷子厚着脸皮,发挥自己的话痨的作用,成功跟一群人打成一片,眼看天色渐晚,他瞧着程家老两口已经疯了的模样,想着回家去商讨一番。
如此疯疯癫癫,哪怕去公正,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如此,他就要起身离开,可是却被突发的事情给耽搁了。
只听见程家忽然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村民发现情况不对劲,连忙跑到程家去看,发现程家老两口双双殒命,村民看到这个情况顿时慌成一团。
还是顾老爷子控制住场面,让人先是喊了程家的族长,再者就去程家村的村长处将人喊过来。
至于会不会报官,就是看这些人的想法了,毕竟此事他不宜过多干涉。
待程家族长和村长赶来时,天色已经上了黑意,顾老爷子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因为又是外村人,本来就耽搁了一天引人怀疑,所幸有村民一直跟他在一起,到也没了这么多的嫌疑。
最后族长和村长决定,停尸三天,三天后下葬,并让人去将程绪言夫妇喊回来。
不论再怎么闹,如今逝者已逝,应当体面的送人一程。
而程家老两口的死,被村长定义为突发急症,毕竟这几天的程家老两口行为皆是不正常,如今将死归于急症,到也合情合理。
可唯一让顾老爷子郁结的是,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的,而他却也来凶手的信息都不知晓。
如今程家老两口死了,程绪言便没了机会再去自立门户了。
一时间,众人有些情绪低落。
一旁的甜宝,抬起小头,看向众人,脸上可见的惋惜,她眉头一皱,惋惜什么?
现在人没了,回家争家产啊!还能便宜那几个姐姐吗?
不能!
不能跟钱有仇!
想到这里的甜宝,义愤填膺,愤怒的站起小身子,冲着光滑的桌面狠狠一拍,小脸一板,看向三姐夫,对方被甜宝的气势吓了一跳。
“三姐,三姐夫!事不宜迟,你们快些回家!”
“闺女,好歹得等着报信的人来吧?”
“是啊,小妹!若是这般回去了,岂不是有些不妥?”
众人心有担忧。
甜宝却摇了摇头,顾不得其他,奶声道:“不会,爹爹说了,村民听到三姐跟婆婆有争执,这都两天了,三姐向来心存善念,自然是放心不下家中两老,特意带着众多东西回婆家,缓和一下关系。”
“想必程家肯定有人留守,三姐和三姐夫要大张旗鼓的回家,让村民知道你们起了争执离得家,这几天反思过后,还是老人说的对,便连夜赶回给婆婆致歉。”
“村民肯定会被孝心所感,三姐和三姐夫这时候就会知晓两位老人故去的消息,你们要切记,回家的目的不是哭丧,而是家产!”
小手攥紧!似是看到钱钱在飞。
几人一听甜宝所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开始给顾莺夫妇俩收拾东西,几个孩子除了锦心不走外,其他都一起跟着回去。
甜宝也吩咐人在暗中跟着保护。
她担心程家那几个不讲理的姐姐。
程绪言此刻明白小姨子的用心,连忙拉着甜宝到一旁说着悄悄话,对方时不时认真点头,仔细聆听技巧,到最后他才明白小姨子的用心。
他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孩子,可别人却是知道他是程家的孩子,就算几个姐姐都知道,那又如何?
而他几个姐姐的性子,他是知晓的,肯定不会给他一文钱,但他就要利用这个事情,将这事闹大,哪怕借此机会自请离开程家,从家谱上除名,也是光明正大。
想到这些的程绪言,心中充满了底气,同甜宝道过谢后,便起身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家,车上装的满满登登一车,筐子上面都是割好的猪肉和排骨,还装了一些水果,看上去十分奢侈。
农户一年到头能吃几次肉?更别说带着这么多回婆家了。
众人目送马车离开,顾家人相继转身回了家中,甜宝落在最后面,抬起小胖腿刚要上台阶,耳边听到吱呀一声。
隔壁的大门开了。
甜宝收回脚,轻车熟路的去了隔壁家门口,只站在外面,透着月色瞧着门内清冷矜贵的小少年,小小年纪便初见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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