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东回了句:“我爸在家里什么地位,老曾你应该是知道的啊,你叫他来有啥用?”
曾只伟不但是王浩东的班主任,同样和他老爹是很多年的朋友。
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恢复高考后又是高中同学。
曾只伟铁着脸,但语气中惊奇的带着一丝协商:“你就当给曾叔点面子,行?你们天天这样作,可为我考虑过?”
“曾叔每个月奖金就这么点,我教你们三年,我都不知道拿奖金的快感是啥了,能让我领一回?”
王浩东本能的看向了老曾的头发。
他记得高一的时候,老曾还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可是现在…
三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的事…
台上,校长望着王浩东:“王浩东同学,你还在墨迹什么,给我上来!”
王浩东无奈的怂了怂肩膀:“得,看吧,逼我上刑场了,我们回头再叙旧啊老曾,我有挺多话想和你讲,这些年挺想你的。”
说完走上了台。
“叙旧?想我,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老曾望着王浩东有些奇怪。
总感觉这小子哪里不对,说不上来。
王浩东终于走上台子,他看到了台下的李婵,
哪怕是重回二十年,再看李婵,确实还是记忆中的那么惊艳,小脸蛋特别的清秀,柳叶眉下的大杏眼,非常的灵动。
只不过那冷冰冰的模样,让人感觉在这个女孩的眼中,所有的男同学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
当然了,谁都知道,这个女孩内心有个非常坚定的梦想,考上清华北大。
所以面对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她从未动容过。
王浩东前世高中后再也没见过她,后来听说她出国了,在华而街那边混的风生水起。
重生回来后的王浩东,再次面对这女孩的时候,脑海里却越发的想要见到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另外一个女孩儿。
518班的吴青,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个默默陪伴他走过最艰难的女孩。
校长看王浩东上来后,还死不悔改的盯着女同学看。
当即就拍了拍桌子:“葬爱,你太狂妄了,给我收回你的眼神!”
噗,下面很多同学捂着嘴巴笑。
王浩东正色了几分,当做没听到,望向吴青站着的那个位置嘀咕。
“一切,重来了。”
台上,校长看王浩东严肃了点。
火气压了下去,继续拿着话筒开口:“我刚说了,前五名。”
“罪魁祸首已经上来了,那么第二个,非分之想,给我上来!”
“我警告你们,我知道你们名字,你们不要有侥幸心理!”
下面一片寂静,那些让潘军代笔写过情书的,一听这名字松了口气。
果然没人回答。
校长火冒三丈:“那行吧,不承认,那我点名!”
拿着信纸看了看:“王浩东!给我上来!”
“王…”
校长都有些懵,以为自己看错了,本能的看向了王浩东:“非分之想也是你?”
王浩东点了点头:“我记得,好像是。”
“你!”
“好哇,曾只伟老师,你们班上出了个情圣啊!”
那头,曾只伟老师已经扶着栏杆快要站不起来,头顶好像冒出了一串数字,暴击+1…
校长瞪了王浩东一眼,继续开口:“第三个,唯有寂寞,是谁,给我上来!”
“到!”校长话音刚落,王浩东身体绷直,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曾只伟头上暴击+2.
“怎么又是你!”校长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王浩东声音清朗:“校长,后边第四个笔名是不是若伤。”
校长赶紧看了下:“是的,怎么了!”
“那第五个笔名,是不是情何以堪?”
“又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报告校长,你再看下真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五个笔名都是我的。”
暴击+3.
暴击+4……
“噗,哈哈哈!”
操场里数千个学生终于彻底绷不住了,巨大的笑声,仿佛能把天给掀翻。
就算是边上站着的几个老师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憋的特别难受。
至于曾只伟老师,已经彻底软在了地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
还有台下,冷冰冰的李婵,在望着台上这一幕后,噗的忍不住笑了下,尽管一闪即逝。
校长一看下面乱了,赶紧拿着话筒开口:“安静,安静,全给我安静!”
“喂喂喂,听的到吗?”校长话还没说完,手里话筒就被边上的王浩东直接拿了过去。
下面笑声戛然而止,开什么玩笑,校长讲话的时候,谁敢把校长话筒拿过去?
西河县一中建校史上从未出现过这种事。
曾只伟看到王浩东这动作后,彻底头一歪,晕了,天边似传来一声音:KO…
王浩东确定喇叭里有声音后,直接开口:“抱歉啊校长,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检讨。”
也不管校长啥态度,王浩东拿着话筒,望着李婵就开口:“李婵同学,你好。”
下面一片死寂。
李婵那灵动的大杏眼,好奇的望着台上的王浩东。
王浩东继续开口:“在这里,给你说一声抱歉,这些年,其实我还不止用这五个马甲给你写过情书。”
“估摸着有几十个?太久了,我也忘记了。”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有些人是一辈子可以去珍惜的,有些人,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对不起学校,对不起老曾,更对不起培育我的父母。”
“所以,这些情书,我希望我能有收回来的机会,从今往后,我会好好读书。”
“可能以我现在这样子,说考清华北大那是痴人说梦。”
“但我今天立志,我要考上长洲大学,感谢你的存在,让我的高中三年明白了很多道理。”
说完,王浩东又对着校长一个大大的鞠躬:“抱歉校长,我给您和学校添麻烦了,也给学校抹黑了,请忘了这些笔名,给我一次洗头换面的机会。”
下面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校长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说话怎么和洞庭湖上的老麻雀一样历经风浪,一套一套的?
就以他抢话筒的这行为,原本以为这小子会负隅顽抗,怎么良心发现的这么快?
迟疑着接过了话筒后,一时间也有些下不了台。
开口说了句:“你确定要考长洲大学?王浩东,你可知道那是个二本?”
“以你现在一言难尽的成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