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自开又跟他谈理想。他说,干实事。
蒋自开咋舌,心想自己确实行动方面很弱。
天地之大,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呢?蒋自开为自己的寄身之所发愁,愁来愁去都是为这幅皮囊。
她说:“要是人能不吃饭就好了。”
她还是有些幻想存在的,一种极其幼稚又纯粹的女儿特征在她身上披露无疑。
王术想:终归是女儿家与男儿不同,再如何,知音难觅,只剩陪伴。
王术:“人怎么能不吃饭呢。”
他顺着她,像敷衍一些宠物。
蒋自开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敷衍。心想:也没事,好歹是天涯处觅知音了。
蒋自开想与他就此别过,再交谈给自己留下的也只是无穷无尽的内耗,喜欢他,但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落了下风。
究竟是哪出问题呢?蒋自开不明白,或许以后也不明白,也或许很快就知道。
蒋自开开口,有些惋惜的说:“我要走了,去下一处。”
王术问:“哪儿?”
蒋自开说:“不告诉你,有缘再聚。”
王术有些受挫,自己追了很久的姑娘一再的把自己推远。他想,不过也没事,总能找到很多合适自己的人,只是难得再交心。
“临走之前带你去个地方。”:王术提起话。
“哪儿?”:轮到蒋自开问他。
王术说:“匪窝。”
像上次一样,王术踩着轻功带姑娘去了匪窝屋檐上。匪类正庆功呢,踩着酒坛大摆宴席,又是洞房花烛夜,又有翡翠珍珠冠。他们砍刀上未干的血渍顺着刀的利刃一点点滴落。
蒋自开心里升起一股无能为力的恐惧感。想想刚刚还在说人如果不用吃饭能让自己天天探索精神世界就好了,此刻她却看到猪肉一样的尸体被随意摆放,他们又是哪些人?他们是哪里来的?
蒋自开啊,你究竟有什么用啊?能救谁啊。
蒋自开现在很麻木,她的思想疯狂撞击心弦,明明是撞击却愈发清醒。她要做些事,她要干掉匪类。
“不要怕!不过一死!”:她给自己打气找些能做事的东西。
王术看蒋自开麻木着脸,似乎没有情绪却让眼泪疯狂砸落。
他说:“干实事,我很讨厌空谈。”
王术起身跃下,拔出随身携带的配剑,几下就将醉酒的匪类捅穿。有匪类嘴里吞吐着冒血,身体一抽一抽的,汩汩献血行腹部冒出,像喷泉。
蒋自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了,此刻的她好像失去了情绪,一片木然的。
她想:“人就是猪肉,一劈就死了。”
又想:“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有。”
王术提着剑去蒋自开身边,他开口:“人就是这样,死了就死了。”
虽然王术经历过一次起死回生,不过他仍旧觉得,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
去想那些事干嘛呢?死后的世界,他从未体验过,那只是一场光陆流离的一场梦。
谁的死后不是梦呢,现实只是一场梦。王术七岁梦醒之时倒真有过崩溃,好端端的,活生生的一世就变成了梦。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在死去的自己梦里呢。
王术看着麻木流泪的蒋自开未有心疼,只是不忍:“看看清吧,你的理想抱负,追寻永恒的神秘对你的肉体就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他说:“蒋自开,你终归是活着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