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住处就在一直居住的那个房子,位于市中心,格外方便。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整个暑假都不回家被张母说道了许久。
……
天很晴朗,甚至晴朗得有些不像话,连一朵遮荫的云都没有。
蝉鸣隐隐约约能听见,不知名的果子啪嗒一声落入车篮,一面是日光,一面是馨香。
楚然戴着棒球帽、套着冰袖,前往驾校训练场。脚下踩共享单车的踏板踏得飞快,马尾高高扎起,飘在风中,青春靓丽。
这已经是楚然的第二十三次前往训练场了,她的进度很快,在科目一一次顺利通过后,就潜心进入了实操的训练。
如今科目二、科目三的项目都已熟练、掌握于心,考试却过不了。
听着教练的肯定,楚然心中又踏实了一分。当天7月26日,马上就是第二次约考的日子,楚然祈祷着“一定要过呀!”。
……
……
风遍布热意,一点也不温柔,孩童手里的氢气球都要抓不住了。
从训练场练习完后进家门的一刹那,刺痛感从小腹传来,后背慢慢渗出冷汗。
楚然疼得蹲下了身子,走不动路了。她无助地蹲了好久,刚刚缓和一点,紧接着就是腹泻。该庆幸吗?幸亏是回到了家中。
……
耗着精力、冒着虚汗,一个小时后腹部的绞痛仍不见消减,楚然才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
不似往常,楚然晃过洗漱池面前时,映入镜子里的面容苍白且嘴唇失了血色。
家里却只有她一人,没有任何人可照应。
后天就是第二次约考的日子了,明天下午还要去训练场练车,现在肚子却跟自己较着劲儿。
痛意是一阵一阵袭来的,楚然趁着痛意的间隙跑到楼下,然后扛着痛意在楼下诊所开了药。“一周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药一天三次,开了三天的药,记得按时吃……止疼药只开了两颗,不必要的话还是最好不要吃。”医生的话楚然听的恍惚。
而吞下药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尝到了苦味,留在舌根上迟迟褪散不掉,最后还是回家在厨房里翻找出冰糖含在嘴里,才抵去那沉重的苦味。
倒在床上捂着肚子便沉沉睡去,没有吃晚饭。于是在所难免地刚到凌晨就醒了,肚子里空荡荡的。
楚然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弄饭吃了,仔细搜寻一番后在冰箱里发现仅有的一袋面包,一口咬下,凉的,没什么味道。撂在桌上又接了杯水灌进肚子,至少有东西装着了。
再次扑回被褥里,等待天明的到来。
期间又醒了三次,楚然每次都去接了杯水灌进肚子,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体验到预想中的饥饿的感觉。
屋漏偏逢连夜雨——
……
补考结束的那一刻,楚然心被压得喘不过气。
又不合格——明明专门注意了上次失误的项目,为什么呢,好想哭啊。
楚然驻足在等候大厅内,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带给她无形的压力,像是剥离水的鱼。楚然从没有考过这么不服从她心意的考试。
……
……
本想继续练习科目二、科目三,一个人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机场,接我!’
敖圣允倒真是兑现了他的承诺,说要来找楚然就真的跨过几个省份‘飞’到楚然身边。
楚然到机场接他的时候,敖圣允还是一头狼尾。几个月过去,头发本该长长了,却还刚好耷拉在他肩膀上,看起来与过年度假期间没什么变化。
黑白纹路的西服外套,黑色西装裤,熨烫平整,脖子上还戴了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宽肩窄腰的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很有明星模特范。
就是扑上来的动作跟模特搭不上边,像个不着边的流氓,都快把楚然压歪了。
……
“最近怎么瘦了?”敖圣允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捏住了楚然的脸。
“恩……可能是吧。”
临近傍晚,他们找了个烤肉店,在商城二楼,落座于窗边。
敖圣允夹起一块刚烤好的肉在楚然眼跟前晃。
“不是你说要吃烤肉的嘛?”用的是颇为疑惑的语气。
“嗯?啊,没错,是我要吃的。”楚然终于回过了神,将目光移至桌上的烤肉架上。
敖圣允又夹了一块精肉,把肉包进生菜里,再往上面抹了点辣酱。
“要我说,坐在餐桌前就把那点破事儿全忘掉,这是对肉的起码尊重。”
虽没听楚然说起,但他还是看出了女孩眉间的郁结,整个人都不明亮了,一点也不可爱。
他把包好的肉和菜拿到楚然嘴边:“张嘴,啊——”
敖圣允服务周到,楚然看了眼便张口吃掉。可刚嚼两下辛辣的感觉就染上舌尖,偏生敖圣允还伸手捂在了她的嘴前:“吃完哦,辣才能唤起人的味觉。”
咽下包肉的生菜,女孩赶紧饮下一大口豆奶,是敖圣允提前倒好递在手边的。
有一点他没说错,辣确实能唤起人的胃口,那晚楚然倒真的吃下不少烤肉。
难得的,扬眉笑得乐开怀的一顿晚饭!
……
吃完烤肉,天未暗、路灯先亮了。
但昏黄的灯光比不过高高地悬于天边的橘红色太阳,连云彩也比不过。
楚然眸烁星光,亮晶晶的,敖圣允喜欢她这副模样。
楚然呆呆的盯着夕阳:“你说,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觉得夕阳晚霞这么好看呢?”
“因为烦躁无趣会放大生活中其他的美好事物。”敖圣允举起手机拍了一片绿叶,是浸在落日余晖中的叶。
他细细欣赏一番后递给楚然看:“会让你发现,原来晚霞那么动人,风也那么温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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