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本能,道三念出了那来自心里的呼声。
“无生不魇,无始不殃——不因。”
道三持起剑,剑尖在脚边轻轻一划,发出“嘶嘶”的摩擦声,然后轻轻一甩,整把刀幻化成了黑色直刃的模样。
“哦?”
源归二收起刀,没有选择直接攻击。
道三举起不因,开始适应始解的感觉和斩魄刀的能力。
只是这能力,多少有一点让人错愕。
道三看着少女队长昏迷之后有些恬静的脸。
真的可以吗?
你在搞什么。
道三东张西望的动作,彻底消磨了源归二的耐心,双手握紧斩魄刀,身体拼命地往后拉,宛如是西方持矛冲锋的骑士。
源归二的身前,灵压开始变得有形,锐利,灵压摩擦空气中的灵子发出老旧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嘶嘶”声。
周围的沙石开始升腾,附着在重杀的周围,像是武装一层沙铠。
“死吧!臭小子!”
来不及多想。
道三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举起刀竟然直接刺进碎蜂的身体。
蓄势待发的源归二,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当然,这也不影响他开口嘲讽。
“哈哈,怎么,斩魄刀解放之后,想要投降了吗?”
源归二大笑,可笑着笑着,他就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恐怖,蒙在心头。
“为,为什么。”
源归二突然弯下腰,“噗”的吐了一口血,全身像是受到了极大压迫,整个人从刚才那种冲锋状态脱离,内脏大出血,关节处的骨头出现细小的裂纹。
那是什么?
羽生道三插了碎蜂一刀,然后伤害叠加在了自己身上。
不,不对。
这种攻击,更像是自己的重杀带来的震荡伤,为什么。
为什么?
原理不难猜想。
可是死神身体逐渐崩坏的“源归二”此时已经很难无法运用人类的思维。
它的心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感是“源归二”从来没有过,但它从自己吞噬的无数生命体中,却能了解其定义。
“恐惧。”
这就是名为恐惧的形容词。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
源归二的脸像是受潮后被烘干的墙皮,一片接着一片剥落,渐渐露出“源归二”白色狰狞,属于虚的脸。
“你这家伙……”
刚才的声音还是人声,此时却逐渐的变成了虚的那种咆哮。
“该死,该死!”
“源归二”的身躯开始膨胀,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头四脚大虚,“吼”出一声,让道三感到灵魂都随之惊颤。
还有,随着体型的膨胀,源归二的灵压也竟逐渐上升,由一开始的副队长级,一直攀升。
道三的额头浮现冷汗,白眉苦涩地皱了下来,左手再次抱起了刚刚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的碎蜂。
这股灵压,至少以羽生道三的境界来看,强度已经增长到碎蜂的层次。
换句话说,这是队长级的灵压。
“死,死,死!”
庞大的体型,强大的灵压,付出的是智慧,还有……生命。
道三神色愈加严肃,他独特的灰雾灵压开始向外扩散,或许这样,才能为道三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而在道三紧张中,带有一丝丝兴奋的目光下,膨胀起来的四足虚,脑袋突然爆开,紧跟着整个身体破碎。
“呃?”
道三有点懵,你死的也太草率,写出来容易被骂。
……
当虚的灵压提升到队长级的时候,身为始作俑者的太刀川都眼冒金星,浦原喜助留下的试验品,其展现的能力,让太刀川有些惊讶。
别说是她,就连蓝染都为之侧目,也就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稍微从道三的身上错开了几分。
无论站在怎样的高度,队长级都要算是大一点的蝼蚁。
而开始,他们看的有多认真,当虚爆开的时候,几人就有多错愕。
银的瞳孔瞪圆,却怎么也不能像往常一样笑出来,“这个也是他的能力吗?连队长级的虚都无法抵挡。”
蓝染也沉默了,好像是和之前透明人类似,但一直观察他的银能敏锐的感觉到。
这一画面,至少让蓝染有那么一丝丝震惊。
战斗是灵压的战斗,这是蓝染一直以来的看法,他不认为有什么能力会绝对凌驾于灵压之上。
所以,这一幕,很有意思。
“那个,打扰一下。”太刀山有些露怯地举起手,她感觉再让自己两个同伴脑补下去,搞不好会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其实这个还算是正常现象,浦原喜助留下的那个大脑,本身就是残次品,哪怕经过我的改造,因为基因崩坏而爆炸,也是相当正常的结果。”
答案真的是这样吗?
银的目光像是不经意间扫过蓝染,最终落在太刀川篱的身上,“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太刀川前辈的试验品呢。”
太刀川“切”了一声,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拌嘴
银这才又开口,“看来羽生道三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呢,蓝染大人,需要我现在杀掉他吗?”
大体上,应该就是用斩魄刀计量敌人所造成的伤害,加以系数返还。
至于能力出发的媒介,原理,这些看来不重要。
这样的能力,在十三番队里算是不凡,但硬要说也就那样。
至少依旧不应该入眼前这个男人的法眼。
蓝染扶了扶眼镜,“银,我应该说过,羽生道三的能力,有且只有一个,其名为‘校改的正确’。”
银心中念头一动,“万分抱歉,蓝染大人。”
“而且,他的斩魄刀,真的像他所称呼的那般,是叫不因吗?”
“按照常理来说,都已经解放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身为科学家的太刀川,本能地会对这些不遵循常理,不科学的东西产生排斥。
“要记住,常理是用来约束平庸之人的,真正的天才从来不能用常理来评判。”
“看到这里已经足够。”蓝染转过身,“只是,羽生道三的成长太慢了,计划继续推行吧。”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降临,三人迎着月光,留下三道狭长的影子。
……
西一区,志波家。
“都怪我,昨天道三挨揍之后,今天我就应该制止他。”空鹤跪坐在房间里,神情有些许的茫然。
本以为有我志波家的面子在,追一个女孩子不是十拿九稳?
万万没想到。
可昨天是道三挨了一顿毒打。
今天干脆人都没有回来。
大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好事?
还用想吗?
肯定是道三已经遭了毒手!
“空鹤大人,节哀。”金彦,银彦在一旁安慰着。
“找到了。”
听到弟弟的声音,空鹤“嗖”的一下子直起身子。
“人怎么样。”
岩鹫莫名地看着姐姐,没多想,抖了抖手里一件多处补丁的破衣服。
“道三小弟也没留下什么东西,我们把这衣服埋了,再给道三小弟立个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