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一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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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药赶紧走!”

    经一番动静,酣睡的鬼医难免被吵醒,老大不乐意地赶他们,“走走走,赶紧走!”

    随着他这么一开口,楼上的小女孩嗖得缩回脑袋,跟做贼似的。

    盛季心里更犯疑。

    见她一直仰头盯着楼上,鬼医越发急躁:“跟你们说话呢,赶紧走!我今日有要事,这就打烊了。”

    穆淮策走近,好脾气地再度拱手道谢:“叨扰神医了,我们这便离去。”

    两人身量本是相近,但一个站姿挺拔、光风霁月,一个斜腰拉垮、胡子拉碴,相去甚远。

    盛季背过身,无声扬了扬眉。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斜对面锁着门的空铺子,“这铺子地段尚且,为何一直空着?”

    看似不经意一问,实则是暗戳戳的试探。

    若他心里有鬼,肯定不希望附近出现新的威胁。

    鬼医醉醺醺的答复也是一语双关:“那得去问你那死去的‘亲爹’啊!”

    ‘亲爹’二字,他吐字极慢。

    盛季才不理会他的威胁,若真如她的猜想,那么他才更着急呢。

    至于这意外之喜,她则照单全收:“东家,以后就由我开店养你吧。”

    但前期得他来资助。

    穆淮策的俊脸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调侃笑意,但也没戳破她的小伎俩。

    “荣幸之至。”

    他本就不在乎身外之物,今日又得知她变相搜刮银钱也是为了给他熬补汤。

    虽然他觉得他并不是特别需要吧……

    “想好做什么生意了么?”

    回到家后,安置好流影,穆淮策随她回到房中。

    正洗手的盛季回过身,“话本子。”

    穆淮策坐到圆桌旁,拎起青花瓷茶壶又放下,“话本子?”

    他又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不像信口胡诌。

    可据他所知,话本子都是些小女儿家爱看的,而他家的这位霸道的小娘子嘛……

    “可了解现有市面行情?”

    穆淮策放在圆桌上的右手食指,习惯性摩挲起拇指,徐徐问道。

    “和鬼市现有铺面的话本子相比,是要卖得贵些还是便宜些?”

    “东家问得在理。”

    盛季知晓他想帮她梳理思路,擦干手后,坐到他对面,说起初步打算:

    “我准备先走访鬼市现有较大的几家以话本子营生的铺子,记下他们的卖价,知己知彼。”

    穆淮策点头给予肯定,又问:“那可有想好何时起开门迎客?主要做哪些客人的生意?”

    “开店初期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通过走访也能大致了解市面上哪类话本子最受欢迎,就先做这类客人的生意。

    再则,也可顺便知晓现有铺子中摆放话本子的常规分类方式,然后再决定铺子该如何修整装饰,而后就能开门迎客。”

    “不错,考量周全。”

    见盛季回答得井井有条,并非一时兴起,穆淮策就放心了。

    鬼市这项任务凶险,若他万一遭遇不策,她能有生意傍身也更为稳妥。

    就是不知她会不会怪他,会不会念着他……

    “聪慧如我,怎么可能不周全?”

    盛季还真就是一时兴起,主要是为了方便观察鬼医那儿的小女孩。

    至于为何与传言“传承人是为成年男子”不符,后面再说。

    “不过嘛……开铺子前期,总得有些本钱。”

    精致妩媚的狐狸眼,转而闪烁出狡黠的波光,暗示明显。

    穆淮策:“……”

    他现在就能确认了,她会念着他的,念着他的银钱……

    这就有点扎心了。

    新婚小娘子不眷恋他这个人,总想着搜刮他钱财。

    是他美色不够?

    “哎呀……眼睛忽然有点酸胀,许是刚刚调息时辰太短。”

    穆淮策边揉着眼皮,边慢悠悠起身,就要去床上摆烂。

    盛季也不恼,笑眯眯从他面前走过,“既是如此,那就喝碗补汤补身子吧。”

    穆淮策僵在原地。

    话说,现在反口还来得及吗?

    盛季满意地走去厨房。

    哼,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天半夜,穆淮策感觉耳边一阵轻痒难耐,迷迷糊糊睁眼:“娘子,你这是……”

    “听见东家噩梦呓语,想着帮你舒缓一下。”

    帮他按摩耳部被当场抓包,盛季仍一派从容。

    “哦……等等,”穆淮策渐渐清醒过来,轻轻一笑,带着点得意与戏谑:“娘子虽是好心,但按照你先前所立约束,你过黄线了。”

    “是么?”

    盛季不咸不淡地瞥了眼,那条被扔到穆淮策那边角落里的黄线。

    穆淮策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愣了下,“这是为夫扔过去的?”

    他自问睡觉一向规矩有度。

    盛季坦然点头,“东家刚刚噩梦惊慌,手脚皆是不安舞动,我才好心帮你按摩的。”

    末尾还理直气壮补了句:“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说的话,穆淮策一个字都不信。

    想都不要想,这小妮子又在因何打他钱财的主意。

    他索性坐起身来,拾起黄色布条,饶有兴致地将其打量一番,“可为夫怎么觉得,或许是这布条自己长脚了也未可知呢。”

    说着,他清润的眸促狭地看过来,唇边挂着丝丝笑意。

    透过他含笑的眼眸,盛季看到一片海。

    海平面风和日丽,小小的自己就映照在海边,沐浴着阳光,安之若素地慢慢前行试探着:“这事,还真说不准。”

    穆淮策被气笑,趟在嘴角的笑意渐浓。

    而后煞有其事点点头:“稳妥起见,明日还是将它缝在床单上吧。”

    他原本不过是想逗逗她,开铺子用的银钱已备好。

    但如今看来,倒是叫人好奇她赚钱的十八般路数了。

    “好啊。”

    盛季想都没想就应下,而后欣然入睡。

    话本铺子前期本钱,升至两百两。

    第二日夜里,穆淮策再次过线。

    瞧着再度被扔在他那边角落日的黄线,他双臂相抱,十分认真地同她理论:“不是说好,要缝起来的么?”

    “是啊,昨晚那条黄布条和床单已然缝在一处。”

    盛季精致的脸颊满是真诚,“只不过,被拿去清洗了。”

    穆淮策:“……”

    盛季得意扬眉。

    话本铺子前期本钱,升至四百两。

    对于她这种为了银钱不惜偷换概念的行为,穆淮策真是不知该表扬她还是该劝告她。

    难怪那日鬼医见到她去,如临大敌,就差使出防贼的手段了。

    “你呀!”

    穆淮策笑着点了点她脑门,无奈的语气里缠着温柔。

    盛季也面带笑意:“东家,你又过线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