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安德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两人距离仍然没有超出格洛克的射程范围。
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简易会在这种情况下死里逃生。
仅靠一根光滑的铁索就攀爬到十米之上的高度,别说正常人,即使以一般士兵的身体素质都很难做到。
“急着灭口干嘛,有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吗!”简易和安德鲁周旋着,刚才攀爬的过程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值,现在也仅剩28,处于虚弱状态的危险线,即刻的搏斗显然对他不利。
安德鲁并不答话,他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简易身上,除了眼睛的一睁一闭,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像,安静、肃杀。
简易很快给这个初次相见的对手下了定义:阴晴不定的怪人,精于研究,下手果决,但在算计上并不精明。
“狡兔未死,走狗已烹,这可不是高明的做法啊安德鲁先生,”他绕开躺在地上的男孩,继续拖延着时间,“不过也对,能对亲生骨肉动手,想必您也是做大事的人吧?”
“把你的嘴闭上!”安德鲁的额头上爆起了青筋,很明显他对这个话题非常敏感。
“这年头不许人讲真话了?”简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嗤笑道,“我就说了,又怎么样?有种开枪,咱俩同归于尽就行了,反正后续政府还会派人来的。”
“你!”安德鲁用力握住了手中的枪,“你不要太过分!”
现在信息差的优势来到了简易这边:安德鲁并不知道风不停尚且存活的消息,且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完成自救,这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拖延时间很无耻,但是很有用。
“不说话了?”简易笑了笑,言语间尽是嘲讽。
不过安德鲁?普利文的理智并没有完全丧失,接下来无论简易如何挑衅,他都不再说言语,只是皱着眉与他僵持。
这样的局面大概持续了五分钟之久,风不停终于成功地从安德鲁身后爬了上来,神不知鬼不觉。
简易没有去看那边,而是继续与安德鲁对视着,显然,对方也在等待着什么,只不过风不停明显来的更快。
“你的援军还没到吗?”简易扭了扭脖子。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安德鲁,对方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能坚持如此长时间的对峙,尤其处于紧张状态的情况下,人的体力消耗速度会更加惊人。
“那又怎么样?”安德鲁见简易看穿自己的意图,也没有多加掩饰,“一分钟之内,你必死无疑。”
“果然……”简易换上了一副阴郁的表情,“如果我放下枪,也不要你的疫苗,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你觉得呢?”安德鲁反问道。
“还留有别的底牌,所以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简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下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打了个响指,露出了自己的营业式笑容:“很好,你可以退场了。”
看到简易手势的一刹那,风不停瞬间提速,从背后勒住了安德鲁的脖颈,然后拉着他向后倒去。
这个中年男人的体重和力量都不算出众,加以风不停较强的身体素质,安德鲁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她单腿压住了胸口无法动弹。
三秒之内,形势瞬间逆转。
“咳,”安德鲁咳嗽了两声,他勉强笑了笑,“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不过已经被十分钟了,疫苗失活,你们也不能——”
“很好笑吗?”简易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棒球棍,用最大的力量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顿时,安德鲁脸上的表情骤变,惨叫声立刻取代了他的笑声。
看着他的表情,简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安德鲁先生,现在你有兴趣给我疫苗了吗?”
安德鲁缓了口气,他咬了咬牙,喘息着说道:“这是老子的东西……你他妈做梦!”
“你们这些野路子研究员都这么狂吗?屁大点能耐,狂倒是挺狂。”简易把玩着手里的棒球棍,“你的话就好像我在掠夺你的东西一样,听起来还挺有底气,一边迫害他人得利,一边正气凛然地指责我……”
“双标真是让你玩明白了。”
又是一重棍,抡在了同样的位置。
惨叫声再次响起,比上次还要刺耳。
“不……停下……”安德鲁眼前一黑,左腿的疼痛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太残暴了吧……”压着安德鲁的风不停看到这一幕,感到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抛开安德鲁的恶行不说,单单是看着一个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被虐待,确实很奇怪。
“还不说吗?”简易眼神闪烁,根据他对安德鲁的观察,安德鲁?普利文并不像是那种意志力极其坚定的人,且他研究丧尸病毒的目的本质上就是为了名气与权力。
换句话说,只要还在考虑得失,那么他一定很惜命。
毕竟,权力也得活着才能使用,钱也得活着才能花出去。
看到简易拍了拍棒球棍,准备挥出第三下时,安德鲁赶忙出言阻止:“停下,停下……我可以带你去冷库……”
他忍着膝盖强烈的痛感,指着男孩继续说道:“但我要你们……不,请求你们,保证他的安全。”
“这就对了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宁死不屈的硬骨头呢,”简易示意风不停放开他,接着讥讽道,“想不到你这种在亲儿子身上做实验的人也会这么在乎他的安全,怎么,想要回去继续做实验啊?”
安德鲁眼神一凝,没有说什么。
“带路吧。”风不停松开了手,将安德鲁拉了起来,他几乎丧失了全部反抗能力,连走路都成问题。
召唤暴君是个好点子,但很明显,安德鲁放出的那两头暴君绝对会寻声而来,这种级别的怪物,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简易左手单手抱起男孩,右手持枪,跟着安德鲁缓慢的步伐走进了来时的通道,昏暗的灯光使得正片空间显得他的背影也佝偻了几分。
……
一分钟后。
嘶哑的吼叫声在断桥上响起,似乎是受阻于桥体断裂,暴君只能原地无能狂怒。
它的背后贴着一张铭牌。
但上面的名字并不是简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