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不断地在吐着血,眼前有些模糊。
一切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阿黎不慎被击晕了过去,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可花三和花夫人倒在了血泊,似乎谁也没赢。
花凌寒在看到花三倒下去的那一刻就冲了下去,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那把刀还是刺破了心脏,就是连阿黎都无法救她。
人群化作鸟兽在花凌寒下来的那一刻纷纷逃窜,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去路,那不是阿黎的法阵,是花凌寒的,原本保护宾客的阵法在阿黎晕过去的那一刻就消失了,那是由阿黎自身控制的,她晕了过去,法阵自然也消散了。花凌寒轻而易举地来到花三的身边, 手一挥,那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连带着疯女人都被扼住了喉咙。
吼道:“说!谁是你们的主子!”
在场的人可能都会以为那几个人是刘氏的,可花凌寒只是疯魔不是傻了,那刘氏已经疯了,不可能还会有人站在她那边,这花府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然而还未等那些人开口,里屋走出一位清风霁月的男人,一身白衣胜雪,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周光泛着几丝仙气,令人不由敬畏。慕无妗认出了那人,曾亲昵地摸过阿黎头发的开阳。
他也来了?慕无妗看着怀里的黍黎光,紧拧着眉,看来是带不走她了,这下恐怕就连他也走不掉了。
花凌寒眼神狠厉地盯着他:“是你?”
开阳却是摇摇头,侧身让出一条道, 只见原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花老爷被人颤颤巍巍地扶了出来,不过十几日的光景,花富甲就如老了十几岁一般,脸色暗黄,憔悴了许多,发梢上竟也多出了好多白发。
花老爷声音嘶哑:“是我让人这么做的!”
此刻花凌寒的已经面色扭曲,看见那张让他陷入无尽深渊的脸,仿佛下一秒花凌寒就要杀了他,他没去找他,反倒是自己出来找死。
他以为他不敢杀了他吗?
“你是花府的长子,既然腿好了就好好等着继承花府的位子!花三的事我来解决。”
花凌寒这下是真的气笑了,他说的解决就是要花三死?因为她让花府蒙羞了,事到如今还妄想着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继承他的位子,简直可笑!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花煜他那个小儿子在时,就只想着小儿子,现在花煜死了,只剩下他这个老大,就连他已经成半魔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以为他这个老子当得他不敢杀了他。
花凌寒没有说话, 怀里的花涣已经散失神志, 那血怎么止也止不住,此刻她的呼吸已经只出不进了。
此刻的他腾不出手杀他。
花凌寒手忙脚乱地捂住那伤口,他只学了如何杀人,并没有学任何岐黄之术啊。
这时一直当背景板的开阳终于动了,他朝两人走去,花凌寒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却也有丝希望他能救一下花涣,她快要不行了。
开阳看了看花涣的伤势,叹了口气:“她的伤势很重,只能一命换一命了。”
随即来到受伤的花夫人身边,还好,这个的伤可以一救。
他这次来的晚了,等他到此地的时候一切已经乱成一团,花凌寒的执念很深,似乎是解不开那次的心结。
他来这不仅是因为阿黎找他帮忙,还是因为他算出花凌寒命中注定与他有一段师缘,起初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已经染了魔气的人还能恢复并修行仙途吗。再算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也就来得慢了些。
他一到这里,就看见花府的掌门人花富甲被人搀扶着就往这里赶,听到了他两个孩子的事勃然大怒,在一番思索下作出这样的决定,开阳并没有阻止,因为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花凌寒放下执念和他回明辰。
可当他来到这看见那苍白虚弱的女子,他还是心软了一刻,看看能不能救一救,却没想到是那一刀是扎破了心脏。他只能一救花夫人的伤了。
他摇了摇头,待帮花夫人的伤止住正思考着怎么将花凌寒带走,却不想被一双手扯住了衣角。
开阳定睛一看,是一双恳切的眼神:“用我的命。”
开阳愣了愣,他当然会想到这人会愿意用他的命去换花三的命,可他的心也染上了魔气,不可给她替换。
遗憾地告诉他:“不行,你身上有魔气,将心脏换入她的体内,要不是入魔,要不还是一死,我现在只能护住她几丝心脉,若还是找不到人她……。”
这话一出,好像花涣的死已成定局。
站在一旁被忽视的祁风动了动,想要上前去救花涣,毕竟他还欠她一条命,却被慕无妗拦了下来。
慕无妗一扫视:“妇人之仁。”
“可是少主……”
“且看着。”慕无妗只道。
此刻的他们最好不要出头,那个男人可是黍黎光身边的人,黍黎光还在他怀里,他若是想起他们怕是不好对付。
“那我就去抓一个人!”说着花凌寒抬手掐住了刘芸的脖子。
一旁的花富甲看了,怒道:“你这个逆子!你要干什么!你还真要杀人不成?!”
开阳也微拧着眉,他们之间之所以有师缘,花凌寒还能修行,正是因为他手上还并未有过一条人命。即使他曾叫嚣过要杀了在场所有人,但都还未发生。
“不行,这换心必须得是有血缘之人才行。”开阳蹩眉说道。
瞬间花凌寒的目光朝着孱弱的花富甲方向看去,反正他也要杀了这个老东西。
被花凌寒这样的眼神凌厉地盯着,花富甲顿时有些慌了,他以为他放下对大儿子的成见,让他作这花府的继承人,一个女人而已,他都能割舍一个女儿,死了就死了,何况是花府的耻辱。
便料定大儿子不会对他起杀心,毕竟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曾经是乖巧地,顺从的。
此刻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不可置信地干涩的唇不断努喃,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个混账,你想弑父?!”
花凌寒忽然笑了,“父亲大人,您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那笑容诡异扭曲,他抬手朝花富甲抓住,黑色的血雾顿时扑面而去,就在要抓住花富甲的一刻,一道白光闪现打断了血雾,是被开阳的扇子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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