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跟鲁王妃这事儿闹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小事了。贤妃自己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见她这么说,便摆摆手:“罢了,你也不必安慰我,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事儿哪里能小的?这两人绑在一块儿,不像是过日子的,倒像是受难的,我跟你说实话吧,老四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他改不了,若是要他这么一生一世守着一个人,那就是要了他的命了。你去跟高氏说,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以后若是还要为了这个闹,那趁早......”
她其实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一会儿又觉得鲁王妃真是贪心不足。
以前鲁王出去眠花宿柳,比如今可要过分不知多少倍,如今他已经改了,鲁王妃却还如此不依不饶,非得逼着鲁王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那怎么可能呢?
威望重如崔太后,当年难道就能独霸了先帝不成?
不知道怎么就会生出这么可笑可叹的心思来。
宝川公主也明白贤妃的意思,点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的。”
两人说完了,贤妃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顿了顿,才问:“对了,你说你已经有了主意给齐王定下亲事,不知道是什么主意?”
“宫里说是开花会,但是眼看着不是这事儿便是那事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若是依我说,也不必挑挑拣拣的,非得等到宫里开花会了。”宝川公主压低声音:“何况,在宫里把事儿闹大,只怕后患无穷。”
这倒是,虽然现在贤妃已经开始总管宫务,可到底宫中还有太后和皇后两座大山在,在宫里动手,做的再干净,也很难一丝痕迹都不漏。
贤妃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在宫外促成此事?”
她一开始觉得心动,但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在宫外绝不可行-----别的不说,齐王这个傻子,他从进宫开始便没有再出过宫了,德妃虽然其实压根就看不上这个儿子,但是心里也知道这个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哪里舍得放他出宫?
永昌帝和崔太后便更是把齐王看的跟眼珠子似地。
这么一想,她便又有些意兴珊:“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娘娘把齐王看的跟眼珠子似地,而且德妃也不会同意的。”
“娘娘错了。”宝川公主嘴上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德妃娘娘巴不得求着你放了齐王出去奔前程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贤妃一时想不通,面色怔忡的看着宝川公主:“你的意思是?”
宝川公主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德妃平素说是最老实听话,可若是真的老实听话,这些年难道就真的挑不中一个差不多的儿媳妇?从前咱们也都知道,她分明就是想要给齐王找个四角俱全的王妃,恨不得哪儿都有,哪儿都好,所以说......什么要紧不要紧的,说到底,之前是没有好的饵料摆在眼前,现在有了,她只怕蹦跶的比谁都快。”
贤妃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宝川公主进宫一趟,出宫的时候已经将自己要做的事做好了,因此心情大好。
连陆令月也看出她的心情好了,忍不住问自己母亲:“就因为圣上答应了您的提议,要带太后娘娘去泡温泉,所以您就高兴成这样?”
宝川公主澹澹的看了女儿一眼,嘴角还噙着一点儿笑意:“这事儿与你说了也没用,你不必管这些。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保定府的曾家?”
陆令月被母亲绕的有些晕了,一脸茫然的回想了一会儿,才懵懵的点了点头:“保定府的曾家?就是从前来过家里送拜帖的那个曾家么?”
那时候陆子谦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能入得了陆子谦的眼,还在公主府都能有些地位的,曾家的家世不必说。
何况到现在,曾家也没出什么事,更没有被陆子谦带累,到如今都还好好的。
她刚说完,回头便看见宝川公主大有深意的正冲着自己笑,当即便怔了怔,然后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
她有些诧异的问:“娘是想.....”
进宫之前,恰好宝川公主便跟她提起过,说是要给她挑选一门好的亲事,好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要再进宫去做伴读。
现在无缘无故提起这个,那肯定也是有这个意思了。
她不大愿意,咬了咬唇:“可是曾家远在保定,何况,何况我也没见过......”
“真是个傻孩子。”宝川公主摸了摸她的头发:“保定算什么?离京城也就一天的路程罢了,何况曾家是世家大族,家中多少人都在朝中为官?更难得的,你嫁过去,也不必做长媳宗妇,身上没什么担子。加上你是县主,算是低嫁了,他们哪怕是看在本宫和宫中的份上,也得对你客客气气的,不敢对你有半点不敬,如此一来,你的日子才算是过的舒舒服服,没有半点好操心的,这还不好?”
有她这个做公主的母亲撑腰,陆令月嫁过去了之后不能说是横着走,也可以随心所欲了。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胜过了世上大部分的女人。
宝川公主如今对世上的事已经看透,只想让女儿以后能够过的舒服一些。
陆令月还是不大愿意,揪着自己的衣服低着头不说话。
她也知道宝川公主的意思,但是她的姐妹们嫁的都是什么人?最差的也是侯府世家的公子,难不成她就要随便嫁个普通人?
自然,曾家也不是普通人,可是对于世家勋贵来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够看了。
宝川公主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不愿意,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这个傻孩子,真是不知道好人心,我这真是为了你好,这门亲事面子里子都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这里头的好处了。”
并没有改主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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