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你倒真是有眼光,咱们乃是从山下来的,寨主新请上来的上门夫君。”
老头瞧见程三这话,顿时笑道:“你这人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说吧,来此处作甚?”
程三将自己的来意禀明,老头随手一指,让他们自己进去看,还给了他们一卷册子,说是已经探明的矿产。
程三和白归尘走进了矿洞。
这矿洞外面看着不大,可到了里面却发现,黑黝黝一片,看不到底儿。
一旁几个旷工从矿坑深处背上来一桶桶黑乎乎的火油。
程三两人都不懂矿产,只是随意看了看,便出去了。
他们回到小楼,却见舒言睡得正香。
绮秀拿着毛巾给舒言擦了擦额头。
“婆婆方才睡了过去,你们安静点。”
绮秀脸上的疤痕已然看不见了,倒是显得容色越发出众,甚至比黄雨薇还要漂亮几分。
程三忍不住目光一亮。
“绮秀妹妹越发漂亮了。”
绮秀冷笑一声。
“你若是多说几句,等婆婆醒了,我便告你的状。”
程三闻言顿时闭嘴。
绮秀将水拿出去倒了,刚要进屋,便瞧见程三站在自己跟前。
绮秀瞧见程三这副表情,顿时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程三摆手道:“我就是想知道,若是你再遇到那个人,你会做什么?”
绮秀顿时一愣。
她曾经也是最为尊贵的郡主,杨家的掌上明珠,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虽然大多为她咎由自取,可说到底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无情。
绮秀:“我会杀了他,不为我自己。”
程三拍了拍绮秀的肩膀。
“你连刀都拿不动,你怎么杀人?靠眼泪和自己的美貌嘛?你不是去过军营嘛?有用嘛?”
绮秀顿时如遭雷劈。
程三说完后转身离开。
舒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玉安和小鱼儿正在外面玩耍,绮秀则在一旁沉默。
舒言忍不住问道:“绮秀,我睡了多久了?”
绮秀看了看天空,低声说道:“您睡了一天了,感觉好点了嘛?”
舒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已经好了,你扶我起来,我出去走走。”
绮秀扶着舒言起来,舒言走到楼外,瞧见玉安和小鱼儿在玩泥巴,小家伙们瞧见舒言,顿时停下手中的东西。
玉安直接跑过来抱住舒言。
“阿奶,你没事了嘛?”
舒言摸了摸玉安的脑袋,笑着说道:“我的身体好真呢,一会儿去洗洗手知道嘛,小孩子要爱干净。”
小鱼儿赶忙点头。
“我知道了,阿奶。”
不远处白归尘在练剑,程三和黄雨薇则站在一边观看。
白归尘的剑法灵动飘逸,还隐隐透出一股子锐气,舒言虽然看不出门道,却也觉得厉害。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呈现出一种瑰丽的红色,将整片山川笼罩,处于其中的人自然多了几分江湖侠气。
尤其是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少年郎。
舒言忍不住想要鼓掌,可有个人却替她鼓了。
只见到一身布衣的苏护从远处走来,他身边还跟着过山红。
苏护看着白归尘道:“好剑法,此乃君子之剑,老夫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苏护话音方才落下,玉安瞧见他,顿时一阵惊喜,他蹬着自己的小短腿,跑到苏护跟前。
“苏阿爷!”
苏护看到玉安,表情也极为惊喜,他将玉安抱了起来。
“玉安,你阿奶也在这里?”
舒言赶忙挥手。
“老哥哥,我在这里,真是巧啊。”
舒言这一声老哥哥叫的分外亲热,程三忍不住瞥了舒言一眼。
苏护走上前,脸上十分的惊喜。
“想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能带着孩子走到此地,当真是厉害。”
程三这家伙最喜欢凑热闹,直接走上前,揽住自家干娘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那是,我干娘这一路上收了两个干儿子,一个干孙女,两个干女儿,一路添丁带口,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婆子。”
舒言一脚制止了程三的胡言乱语。
“老哥哥,你从汉军营中,是如何逃出来的?”
这苏护思索片刻,便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们了,我乃江南洪城苏家子弟,那次也是卧底在汉军中,只可惜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洪城苏家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也是前朝苏大学士的后人。
舒言道:“我早就猜出老哥哥你身份不凡,没想到居然也是朝中栋梁,那为何如此会流落此地?”
苏护看了看过山红。
“我苏家家丁家军已然溃散,我来此地乃是募兵的。”
据说这苏家除了那位闭门不出的学士,也还有一位慷慨为国的义士,贱卖钱财募兵起势,就是为了匡扶朝纲,还百姓生计。
可这位苏先生却败了。
奇袭龙云部队那一次,也将他最后的部队打没了。
一直不说话的白归尘道:“您便是募兵成功,又能如何?朝廷在江南也是号称百万雄兵,可如今几万人的汉军就能直接把江南州府打穿,这样的天下又有什么存续的必要。”
苏护道:“此言差矣,若无人做此事,那乱世便不会终结,老百姓就过不上好日子。”
舒言也道:“若是苏先生没有在漓江奇袭,那按照汉军的计划,那次洪灾还要多死几十万人,苏先生救了几十万人的命,这还不算必要嘛?”
白归尘闻言顿时一愣。
过山红瞧见舒言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便开口道:“舒婆婆,你之前说,能做出来治疗瘟疫的药,得需要多久?”
苏护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舒言道:“半个月,不过也要看天气,可否帮忙准备些笔墨纸砚?”
过山红带着苏护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苏护摸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过山红问道:“义父,我总觉得这位老婆婆,似乎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苏护:“你说的是二十年前火器监的监掌?”
过山红点头。
“大爷爷曾经在火器监当差,也是他给咱们灵鹫上留下了这么多宝贝,只可惜大爷爷去世了。”
苏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杭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她早就已经生病去世了,要不然陈升怎么敢在西北大张旗鼓地迎娶长公主,那可是皇帝的姑姑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