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程还和爷爷说起了自己的工作,只是没说自己和安全机构打交道的事情,倒不是他需要和爷爷保密,而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丢人,给人家穿小鞋穿出个三等功,这事儿咋说?
其实柳鹏程自己知道,他最大的功劳就不是什么“打掉一条线”,更不是那二百多万美元!应该是那几只鼹鼠太值钱了!值钱到连他都能捞到个三等功!
爷爷很高兴,还夸柳鹏程成熟了许多,解决问题的手段有点毛糙,需要继续努力。还有当老师的事情不能停,你的那些能耐也是组织教给你的,你就应该把他教给更多的同志,可不许藏着掖着,玩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一套。
临走的时候,爷爷写了一副大字“巡天遥看一千河”还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名章,给了柳妈,让柳妈什么时候去边山带给大表哥。
这个时候柳鹏程已经完全确定,爷爷是知道北斗项目的。然后一想也是,北斗项目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启动,爷爷那个时候还没有退休,怎么会不知道呢!
柳爸从周日下午就开始准备出差,还给姥姥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给老二带的东西,自己去那边出差,可以带过去。于是柳鹏程又多了一个任务,周一要去边山一趟,把字给大表哥送去,把家里给二舅的东西带回来。
周一上午在施工的噪声中简单开了个例会,两千多居民上周一共有三次报警,一次是收破烂的偷拿居民放在楼道里的纸盒。一次是因为邻居电视声音太大影响小孩学习,还有一次是因为村里一户村民的鸡少了两只,怀疑是跑到别人家去了。
第一个对收破烂的进行教育,并且按照市价给了居民钱。第二个民警上门调解,看电视的居民表示以后会小点声。第三个因为鸡是散养,实在找不到,民警建议村民给自家鸡做上记号。
这就是上周的几乎全部工作,剩下的工作办户口的,刑满释放登记的都没有。案件更没有。
下午的时候,柳鹏程和林所长说了一声,三点左右就开车奔着边山去了。先是去了刘老师的摊位,把爷爷写的字请他们帮着装裱一下。
然后又去了姥姥家,拿了给二舅带的一大兜子东西,还有接到电话后在镇子上加急洗出来的洋洋的照片。柳鹏程把刘老师摊位的收据递给表哥,说了爷爷给了写了一幅字,内容是巡天遥看一千河,已经拿去装裱了,记得五天以后去取。
大哥当然十分惊喜,也十分喜欢字的内容,因为和他要从事的工作实在是太贴切了。
柳鹏程第二天还要上班,就没有留在姥姥家吃饭,而是开车回去了,到家已经晚上七点了。把带给二舅的东西交给柳爸,柳鹏程开始吃饭,饥肠辘辘的柳鹏程吃了三大碗饭才算是缓过来。
知道老爸是后天上午就出发去省城,赶中午的班机,柳鹏程笑着说明天没事就回来给老爸送行。
第二天柳鹏程早早就出发去派出所上班了。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柳鹏程和林所长正顶着刺耳的噪音说今年夏天招联防员的事情,突然一个老太太跑进了派出所,一边跑一边喊:“三叔,三叔,可不得了了!快救命啊!”
林所长听到喊声急忙迎了上去,问道:“于主任,怎么回事?”
老太太呼哧呼哧喘着气,说道:“小娇娇他妈又打她呢,我听着哭声不是好声儿啊!”
林所长喊了张丽丽和王爽两个女警,柳鹏程直接让他上了自己的车,林所长摆摆手,也没叫司机,自己开了那辆微型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了林家村。
几人跟着村妇女主任于主任来到了一个小房子前面。林所长直接推门进去,一个年轻女人有些慌乱,还是打招呼了:“于主任,林所长。”
林所长虎着脸:“你们家小娇娇呢?”
女人一脸讨好:“孩子玩累了,睡觉呢。”
自从上次经过了小妮妮的事情时候,柳鹏程只要是把孩子,还有睡觉这俩词联系到一起,就本能地感觉到不好。
急忙带着两个女警,不顾年轻女人的阻拦就往里冲。
屋子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脸色苍白,真的躺在炕上睡觉,还盖着小被。年轻女人轻轻松了一口气。
柳鹏程一看这脸色就不对,对张丽丽说:“把这孩子叫醒。”
张丽丽就打算叫醒孩子,这下孩子妈妈可慌了:“唉唉,你这警察怎么回事,我闺女刚睡着,你叫她做什么。”
张丽丽才不管那女的说什么,轻轻滴叫着小女孩:“娇娇,小娇娇,张阿姨来看你了,你别睡了。”
眼看孩子叫不醒,张丽丽索性把孩子上半身都抱了起来:“娇娇,你睁开眼睛别睡了,张阿姨来看你了。”
孩子眼睛都没有睁开,小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张丽丽一脸。
柳鹏程一看就这样孩子还没醒,对张丽丽说:“把这孩子赶紧抱到我车上,送医院。”
又对王爽说:“把他给我铐了。”
年轻女人一看瞒不过去了,开始撒泼:“快来人啊,警察把我闺女打吐血了,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进去也待不了几天,等我出去天天去你们单位闹!”
林所长已经进来了,看着这种情况。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个大嘴巴子。这下娇娇妈妈老实了。
林所长问柳鹏程:“送哪儿?上次送市医院,这个娘们把孩子偷出来了,医药费都没结呢。”
柳鹏程:“送市医院我怕来不及,先送总后疗养院抢救吧!”
柳鹏程解释说:“他们那里有个小型医院,有专家,有设备,是预防来疗养的首长有什么紧急情况的。”
张丽丽已经用小被子吧孩子包好了,自己脸上的血都没有好好擦,担心地问道:“他们能管吗?”
柳鹏程点点头:“能,放心吧。快走。”
柳鹏程对林所长说:“我随时给所里打电话。”
林所长说道:“快走快走。”
柳鹏程的车子打着警报,直接冲到总后疗养院门口。
门卫室出来一个中尉军官,走到车前敬礼:“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柳鹏程下车说道:“中尉同志,我们是北路派出所的,我们这里有个孩子,三岁半,被打昏迷了,刚才还吐血了,送市医院怕来不及,想请九号楼看一下。我在甲区住过,我姓柳。”
中尉往车里看了一下,看到一位女警察抱着一个小女孩,女警察的脸上,警服上都是血,小女孩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中尉不敢耽搁,直接说:“请稍等。”说着就小跑回门卫室。
不到五分钟,一辆军牌迷彩的猎豹开到了门口,也打着警灯,随即大门打开,中尉又出来说:“跟着那辆车。”
柳鹏程没有废话,说了句谢谢就跟着猎豹,两辆车开到了疗养院深处一幢独立的小楼。柳鹏程停好车,张丽丽已经抱着孩子冲了出去,柳鹏程下车的时候,孩子已经躺在了担架车上,两个男卫生员小跑着往里推。然后就从两个房间里出来了一个男上校,一个女中校,一边小跑往抢救室走,一边往身上套白大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