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于南安设宴,宴请三郡名士,这梁氏兄弟倒是第一前来,而且豪气异常,登时大喜,便让这梁绪做了自己的步军校尉,梁虔则为都督府的主簿,两人到任之后便立时捐助了不少马匹,约莫有两千之众,毕竟这凉州产马,这么多马匹也不算稀奇。
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怎么把南安的经济和人口提升上去,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因为这里并不像南中那样生产橡树,可以用官方足球赛售卖门票的方式,来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这个南安之地形,西边便是荒漠的戈壁滩,再往西走,只怕就要横穿大漠抵达现在的罗马帝国了,东面确是青山环绕,尚有河水流过。
这日,李显正在批复南安公文,那梁虔快步走入,说道:“将军,城外有一人叫孙祖嵩,自称南中商人,有丞相特许的行商令牌,求见都督。”
李显一惊,便道:“快让他进来。”
“是!”
待得孙祖嵩带着满箱货物缓缓进入南安城内,李显看着这孙祖嵩一身银饰,好不华贵,不由得叹道:“好一个银人!”
孙祖嵩这才进入都督府内,安稳的坐下。
“草民参见都督!”孙祖嵩拱手欲行礼,却被李显拦下。
“孙兄,说哪里话,你我还需如此客套?”李显顿了顿,便问道:“孙兄来此所谓何事啊?”
孙祖嵩这才拱手言道:“大王听说都督绝了陇道一战败了张郃,特命我来为都督送上贺礼的。”于是一拍手,后面两位南蛮军士便将一车货物,径直推入都督府内。
李显一时疑惑,问道:“此乃何物啊?”
孙祖嵩不慌不忙的将货盖揭开,里面赫然是一套套整整齐齐的藤甲,不过这些藤甲好似镀了漆一般,尚有些反光之态,犹如黄金一般。
“这藤甲为何如此之亮?”李显眉头一皱问道。
“都督,这些甲胄本来我在兀突骨大人那里购来的,后来经过南中,大王觉得这个甲胄太暗,不能丢了面子,便拿染料泡了一下,一时间竟然锃亮非凡,当即大喜,便命我送来了,不过,这些甲胄和马铠本来应该是各有五千件的,无奈剑阁道这几日下了暴雨,栈道毁坏冲走了一车,现在就剩四千件甲胄和三千件马铠了。”孙祖嵩拱手道。
李显一时也头大了,这些藤甲固然好用,但是那时是在南中,现在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铠甲较暗还好,至少突袭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这孟获也不知道是抽个什么风,给这些甲胄上了这么亮的染料,焦点一下就过来了,你说好心办坏事也怪不到人家头上,毕竟好用的东西都是有风险的。
李显也只能强作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替我谢过两位大王了,劳烦孙兄这么远还亲自送来。”
“都督这是说哪里话,我本是个商人,自然流通南北货物就是职责,今日还带了不少银器,正欲在这南安大展拳脚呢。”孙祖嵩拱手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孙兄不远千里送藤甲,看来还另有所图啊。”李显笑道。
“都督,如今南中已然风生水起,非但各个部落间的球赛是打得不亦乐乎,甚至不少成都的达官贵人也不惜一掷千金来培养自己的球队,南中很曾有过此等繁华光景,现在南中百姓不少都是以球为生,如今都督刚到南安,我等怎能不尽心尽力,再来帮助南安百姓呢?”孙祖嵩拱手道。
“莫非孙兄这次来,带了不一样的玩意?”李显有些好奇地问道。
孙祖嵩摇了摇头:“在下并没有带什么,但是只带了这个经商的脑子,如果都督用得上,在下定当供都督驱驰。”
李显也是默然,这家伙虽然没什么好的想法,但是确实来了也不是坏事,便命人将其带去驿馆歇息。
转身看着梁虔问道:“梁主簿,你有何高见啊?”
梁虔思索了片刻,答道:“都督,我军驻守南安,这南安最盛产的就是马匹,既然都督能在南中弄出球赛,何不在南安再搞一场马赛?”
李显猛然一惊,这梁虔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立时解了心头之困:“对呀,赛马!我怎么一下没想到呢!梁主簿,真乃智囊也!”
梁虔被这一句智囊夸的一时也有些懵逼,只得拱手道:“将军只是一时困顿,若能思索片刻,自然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李显拍了拍梁虔的肩膀,说道:“梁主簿,那就这样,这件事就由你负责,西面建成一个马场,东面设置一个马厩,仍然以售卖门票的形势面向南安百姓,有不清楚的,你可以问一下孙祖嵩。”
梁虔领命之后便拱手退下,紧接着李显看着这个两三箱亮晶晶的藤甲,一脸愁容,无奈之下只得让田大力去再将一些预备兵和马匹一起装备上,只是老兵着暗甲,新兵着亮甲,看起来不是那么协调,但是这骑兵的军制也一时扩充到了三千人,藤甲大戟士夜有了五千人,唯一就是龚杰的神臂弓手依旧是两千人,没有动过,此时南安已然有了一万兵将。
“将军!不好了,那庞会偷了一件甲胄跑了!”
“谁?”
“庞会,昨晚他杀了几个狱卒,跑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李显一时慌了,原来庞会在这里,昨天只顾着郭修了。
要是给这个庞会跑了出去就麻烦了,更何况他还偷了件藤甲,万一他真的能跑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这一万兵马只怕都要葬身火场。
虽然心里现在已然是慌乱,但必须面上要保持为将者应有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夜间,方才探的消息。
“都督…..那…..庞会,一路逃到了渭水…..无法渡河……竟然弃了甲胄,游过去……”回来的哨骑显然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只是万万没想到,庞会这厮是真的能跑出去。
李显虽然一怔,便淡淡地问道:“甲胄带回来了么?”
“都督,带回来了。”
“没事了,下去休息吧,对了,昨日大牢是谁当值?”李显仍旧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个…..是我…..”那哨骑不敢抬头,只是拱手羞愧答道。
李显点了点头,说道:“你私放庞会,是死罪,你可知道?”
“都督,都督饶命啊!”
“我没说要杀你,起来,我知道你念及同乡之义放了他,万幸的事,他没把甲胄带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绝不杀你。”李显仍旧淡淡的说道。
“都督但说无妨!末将一定听凭驱驰!”
“你叫什么名字?”李显问道。
“末将叫张羿。”
李显脑海里疯狂搜索这个人的名字,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信息,也许这就是个龙套吧,如果不是遇到了李显,只怕这个名字都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庞会的家眷应该就在南安城中吧?”李显问道。
“是….”张羿惶恐地说道。
“你现在就去南安城头,将庞会家眷全部亲手斩杀,一个不留,就能活命。”李显仍旧不急不缓的说道。
“都督……末将情愿一死…..”张羿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干脆回答道。
“好一个视死如归,那本都督就成全你,这件事就算你不做,我也会找人做,而且就一定会顶着你的名号做。”李显这才放下手中竹简,冷冷的看着张羿道。
“求都督赐死!”张羿俯首跪倒。
“没那么容易,你私自放了庞会的时候就知道后果,来人给我把他带去南安城头,亲眼看看庞会一家的下场!”李显此时在勃然怒道,“然后传出消息,说庞会趁乱逃脱,张羿杀了庞会所有家眷以泻私愤!给把他押下去!”
“得令!”
……..
待得已经瘫软到不能动弹的张羿被压下去之后,李显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想不到就算是一个现代人,处理起这些政治上的杂物,也依旧那么令人头疼,张羿这件事情过后,南安的天牢应该会老实不少,只不过庞会最终是没有把藤甲带回去,倒是令人欣慰,接下来就是如何在南安扩充军备,攻下陈仓了……
一个月后。
这赛马的场地已然于半月前完备,来来回回已经进行过三次较大的马赛,凉州那些数得上的豪门也是一掷千金,因此南安的府库也是实实在在的充盈了起来,鉴于藤甲虽然好用,但弊端太过明显,这几日也是组建了几只着铁铠的轻骑,和铁甲步兵,不过为了保证披甲率,李显本着宁缺勿烂的原则,步兵只调度到两千余人,轻骑到是有了一千人。
“报!张郃领军退出陈仓,绕道去了安定!魏延将军请求将军发兵支援!”
李显点了点头,正欲点兵,那只那梁虔一把拉住:“都督,会不会是司马老贼的诡计?”
李显眉头一皱,继而再次看看地图,委实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说道:“会不会是梁主簿多虑了?”
梁虔点了点头:“我只是听闻,那司马懿诡计多端,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此战若有失,可能三郡不保。”
李显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梁主簿,我问计丞相,你派一匹快马,星夜送到陇城大营,汇报军情。”
梁虔点了点头,拱手领命退下,李显再看了看地图,确实也没有发现这个司马懿到底会在哪里设置陷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