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手朝外一递:“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直接交给你了。”
下一秒霍冬灵笑了。
乐子昂哭了。
“大师,为什么?”乐子昂不甘心。
面对这泫然欲泣,仿佛在看负心汉的眼睛,鹿溪尴尬的退后一步,她大概,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鹿溪解释:“冬灵很好,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管是白日里的吆喝,还是晚上一起对抗节目组,这既会帮忙赚钱又能默契配合,且天生富贵命,看着都让人高兴的大姑娘,不是她心仪的伙伴还能是谁?
霍冬灵欣喜的接过信封,眼睛弯成月牙,下巴一抬,什么话也没说。
但乐子昂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五个字:没用的男人。
乐子昂肩垮了,像只落汤的大公鸡,垂头丧气。
他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她们刮目相看。
霍冬灵眉毛一扬,唇一勾,眼神骄傲又嘲讽,乐子昂倔强的不肯认输,两人眼神之间电光火闪。
鹿溪打着哈哈:“这天也不早了,睡觉,睡觉。”
“大师,晚安。”
“鹿溪,晚安。”
乐子昂和霍冬灵异口同声。
鹿溪摆摆手:“都晚安。”
说完,关门,靠在门板上,长吁了一口气。
乐子昂和霍冬灵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纷纷嫌弃的撇开头,放狠话。
“有本事,明天走着瞧。”乐子昂战意凛然,下战书。
霍冬灵下巴一抬,轻蔑的冷哼:“手下败将。”
这两人战火滔天的时候,三楼另一头一间房门打开,白元霜看了看外面的信箱,只有一封小的可怜,被一分为五的信纸。
白元霜收起信纸,不动声色间将侧脸对上直播镜头,眉眼略带几分失落,配合着天衣无缝的伪素颜落泪妆,只叫人倍感心疼。
回到房间后,白元霜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唯一没有直播镜头的地方。
白元霜面色骤然变沉,双眉拢在一起,暗恨不已。
直到房门被敲响,白元霜重新戴上完美无缺的假面,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手机进来,是她经纪人的电话。
《甜蜜小屋》明面上的规矩说是综艺录制的一个月内,需要上交手机。
但实际上,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
三位明星嘉宾都是公众人物,不可能为了一个综艺,就真的对外失联一个月。
这一点早在签订合约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
几分钟后,挂掉经纪人的电话,白元霜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洗漱护肤后,再一看时间,已经过了睡美容觉的时间,赶紧的躺好,睡觉。
夜深人静
白元霜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声音,她眼皮子动了动,挣扎几番,终于睁开了眼睛。
但她的身体依旧不能动,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她如同个提线傀儡,任由对方的打量。
一个作媒婆一样的打扮,说是人,却像是纸人,脸涂白,颧骨涂了两团红,嘴唇也涂红,眼眶很大,眼珠子似乎随时都能掉出来,头上顶着一朵大红花,嘴角还有一颗媒婆痣,笑容很僵硬,一板一眼,像是程序化的设置。
另一个稍微更像人一些,矮小的个子,头发稀疏,细小的眼睛,眼神很是猥琐,目光落在白元霜胸、臀两个位置,让她只觉得浑身像是没有穿衣服,寒毛直竖,且恶心不已。
而且这男人容貌长相虽然还有几分人样,但身体却很奇怪,鼓胀发白,像是一个充了水的气球。
男人搓了搓手,凑上前来,嗅了嗅:“香,果然大明星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白元霜甚至能够闻到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酒气,以及他嘴巴里面那股腥臭的口气,如果不是不能动,她绝对会直接吐出来。
“老爷可是确定了?”媒婆声音形容机器人,还更加的阴冷,没有任何起伏,不带丝毫情感。
“就她,你们动作快一点,我要尽快和我的媳妇亲近。”男人眼睛里全是让人恶心的欲望,声音中都带着迫不及待。
白元霜觉得自己就像是菜市场砧板上的猪肉,任人挑选打量,没有一点人权。
这让她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魔窟。
但,原来她从不曾遗忘。
凌晨三点,除了个别夜猫子还没有睡,其余人早已沉醉在梦乡。
白元霜的直播间也只有那么零星的粉丝还在看着,其实什么也看不了,因为嘉宾们睡觉的时候,是默许可以将直播镜头给盖上的。
突然,直播间传来一声尖叫。
此刻,为数不多的粉丝吓了一跳。
【是白白的声音。】
【白白是做噩梦了吗?】
白元霜大汗淋漓的从床上惊喜,一下子坐了起来,抓着头发,脸蛋白的像纸。
“是梦吧!我怎么可能和那种男人相亲?”白元霜低声喃喃,“该死的,那些东西真是阴魂不散。”
声音很低,直播间的粉丝听不清。
只听着除了一声尖叫后,便没有了其他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白元霜才重新躺下,但一直没有入睡,就怕再次噩梦缠身。
第二天,早上六点。
多数嘉宾还没有醒,鹿溪开门出来,在楼梯口碰到了一夜未睡,即使有着精致的妆容遮掩,也难免神色有些憔悴的白元霜。
鹿溪看了看她,微微皱眉,命宫发黑,晦气罩定,青气自印堂直上天中,准头出现黑气如蜘蛛网状。
不妙啊!
人的面相不会突然发生改变,尤其是生相变死相。
除非意外将至。
但白元霜双眉修长秀丽,杏眼清澈明亮,人中深长,轮廓清楚,并非短命之人。
非意外,那便是人为。
白元霜察觉到鹿溪看过来的时间有些久,微微侧头,保持着安全的上镜距离,不会被艳压。
她甜甜的笑着打声招呼:“早啊!”
“你昨晚没睡好?”鹿溪问。
事起必然有因。
白元霜羞涩的笑了笑:“我有些认床,昨晚又做了个噩梦,没怎么睡。”
噩梦吗?
鹿溪伸手,将一张明黄色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过去:“送你,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可以打九折。”
白元霜眼神闪了闪,想到昨晚经纪人打电话说的话。
经纪人交代,尽量和鹿溪交好,不可得罪。
鹿溪和玄门那边有关系,很可能是一位玄学大师。
再联想到昨晚的噩梦,白元霜接过符纸,甜美的笑容不变,多了一丝感激:“谢谢你,鹿溪。”
鹿溪微微摆摆手:“小事一桩,符纸记得贴身佩戴,今天若是没什么事,最好别到室外。”
白元霜乖巧的点点头。
临走前,鹿溪抬手,指尖虚虚一点,动作仿若不经意一般,一丝常人看不见的阴气,骤然消散。
白元霜一直绷紧的脊背,松了松,肩头好像没有那种又酸又冷的刺痛感了。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没睡好。
但——
白元霜紧紧的抓住手上的符纸,微垂的眼帘下,眼神复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