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右手紧紧抓着栏杆,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扭过头,面色重归平静。
“下一场,朱狷。”
“我怎么打得过,师兄您不是也有剑意么,只要师兄出马一定能够将那丫头拿下,师妹这点修为就不出场丢人现眼了!”
“听不懂我的话?”白衣青年脸色阴沉地回过身,目光像是毒蝎般盯住高挑女子,“不去也行,只是回去后……”
高挑女子头皮发麻,只好硬着头皮走入演武场。
白衣青年看着高挑女子的背影,目光中满是血丝。
如朱狷所说的那般,在场人只有修炼出剑意的他才能与林厌离匹敌。
他要成为灵傀宗的嫡传弟子,成为须臾地界顶端的男人,在这众目睽睽中,林厌离必须输在他的手中,也只能输在他手中。
所以,他要用这些人去消耗林厌离的灵气为他铺路。
一条平步青云的路!
很快,朱狷灰头土脸的返回观席台,埋着头,丝毫不敢与白衣青年对视。
白衣青年双眸微闭,头也不抬,以心音告知下一人入场。
入场,出场,之间相差出不了一炷香时间,剑修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一直到最后一人。
灵傀宗的徐姓老者脸色阴沉得可怕,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跟谁说着话。
李竹影神色如常,但他袖中轻微颤抖的右手表露了他现在愉悦的心情。
顾湘湘不经意间看见李竹影衣袖中抖动的右手,朝前挪了挪身子,贴心的帮李竹影挡住,以免被人看见影响李竹影的风评。
林厌离站在原地,万人瞩目。
她竖起右手中指,瞬间引爆全场。
“太飒了,本座决定要生女儿!”
“醒醒吧,这是别人家的子嗣,自己生只能生出漏风的棉袄。”
“徐老狗的脸皮都在地上磨没了。”
“你说徐老狗会不会恼羞成怒,等会儿,我们要不要出手拦一下,与千魔宗结个善缘?”
“大可不必,你以为徐老狗敢出手么,一百年前,江晚离便技压整个修行界,一百年后,谁知道她有没有走到那个境界,与江晚离结仇,是嫌自己宗门门人太多,命太硬么?”
林厌离目光挪动,最后落在观席台的边缘,与白衣青年目光相对。
她眼睛眯了眯,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嘴巴中吐露出几个字。
“最后一人。”
林厌离继承有江晚离的神识,白衣青年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让人厌恶的眼神和狰狞表情自然也是被她收在眼里。
想用炮灰来消耗她的灵气?
做大美梦吧!
白衣青年伸手摸了摸背后长剑,缓缓迈开脚步,踏入演武场内。
“需要调整气息么?”白衣供奉如常般问了一句。
林厌离双手轻轻一拍,笑容灿烂,“当然需要。”
“好。”
白衣青年面上多出了些惊愕,没有想到林厌离不按套路出牌,带着些许焦灼的心情,在沉默中等待了一刻钟时间,他看着远处缓缓起身的林厌离,从身后将长剑抽了出来。
这是一把形状十分独特的剑,手柄处呈圆形,有一圈螺旋形的花纹,剑刃极细,通体漆黑,没有半点杂质,看起来像蓝星上的西洋剑。
林厌离扭了扭脖子,原地做了一遍健身操,随后右手上的“天真”抬起,灿烂笑容,天真无邪。
白衣青年觉得这笑容有些刺目,用手微微掩盖目光,嘴唇轻动。
“灵傀宗白无尘。”
林厌离抱拳回了一个礼,“千魔宗林厌离。”
说完后,她笑着朝观席台上的萧栾投去目光,好像是在说,马上让你看见惊喜。
萧栾颔首点头,心中期待。
林厌离手中“天真”一抖,速度极快,
白无尘抬剑格挡,手中灵剑横向一摆,将飞剑“天真”砸向半空,随机双手一合,一道宽阔剑光自剑身飞出。
是携带剑意的一剑。
观席台气氛回聚,不少修士从阴神远游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先前林厌离切瓜砍菜,最后终于来了个能打的,总算有些看头了。
“这灵傀宗的小子竟然也是个淬炼出剑意的剑修,这下有些看头了。”
“不知道林厌离会如何拆招,虽说她也有剑意,但是年纪过小,修为上与灵傀宗那少年有不少的差距。”
林厌离十岁出头,白衣青年少说二十光景,谁天资更好,五境大修一眼便能看出。
虽说林厌离身负剑意,但与白衣青年还是差了好多年的修行时间,谁胜谁负,当真难说。
白无尘步伐诡异,身形飘忽不定,手腕翻转,灵剑一晃,一朵朵剑花绽放,剑花如雨,密集程度达到了极限,让人难以辨认他究竟在哪个方向。
林厌离手腕翻转,一朵朵莲花在手心绽放。
掐印途中,不忘寻空档出剑。
“叮叮当当......”
剑鸣不断,白衣青年步伐诡谲,林厌离身法同样不慢。
两人交战,如同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看得一干低阶修士目瞪口呆。
曹正大手不停拍在吟秋背上,指着场中两人,道:“好好看看你林姐姐是如何出剑的,该出剑时便出剑,不要拖泥带水。”
吟秋一双金眸时时亮起,点头附和后,脑袋一歪,心神不知去向了何处。
神游归来时,他掌中多出了黑白两道身影。
黑色是林厌离,白色是白无尘,两人身法剑技一一在掌中浮现。
吟秋咧开嘴巴,露出一对虎牙,没等他高兴多久,一记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看就好好看,别耍其他的小心思!”
曹正伸手揪住了吟秋的耳朵,语重心长道:“要是被你林姐姐知道,等会儿非要揍你。”
吟秋吃痛地捂了捂耳朵,道了一句“不敢”,手掌一张,掌中的黑色身影消散,变作灵光重返演武场中,只剩下白色身影依旧在掌中上下翻飞。
吟秋嘴巴一张,将掌中的白色身影塞进了嘴里,美美地打了个饱嗝,像是吃到人间美味。
演武场中,白无尘隐隐中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以心神游览周身,却又未发现端倪,只当是自己心神不宁,太过敏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