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命的都给老娘闭嘴!”宫孙琬霜厉声喝道,有几个胆小的缓过神后在瞥见一双凌厉的杀人眼神时,浑身不自觉哆嗦,生生将呼声卡在喉咙,吞回腹中。他们敢肯定,如果自己不乖乖听话,必先死于此女手下。
其他人不知宫孙琬霜是如何做到瞬间灭杀盗贼的,但贺兰璃辰对于她迅如闪电的极速感到万分惊叹。
宫孙琬霜敢出手,是因为她已探查清楚看守的人数不多,显然盗贼对自己非常自信,非常笃定人质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片晌,大伙儿纷纷醒过神来,中间某个女子壮大胆子发问:“为,为什么救我们?凭你的本事,可以自己逃出去。”她虽会点花拳绣腿,但面前的女子远非她比得上的,所以话语间声音不自觉打颤。
“我高兴,你有意见?”劫走盗匪的女人和杂役定会使他们不痛快,他们不好过,我便爽快咯,哈哈哈哈!
众人只瞧见宫孙琬霜冷傲狂妄的姿态,却见不到她内心的腹黑,已经浮现出即将变为现实的画面。空气中蕴藏的泄愤、犀利、狠辣的危险气息真真切切地钻入每个人的毛孔,背脊不禁一凉:好可怕的女人!
可怕归可怕,不过逃命更重要!走出石牢未久,宫孙琬霜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恰逢此时,肚子很适时宜地打起小鼓,非常明朗地提醒她到底少了什么。
拐过几个弯后,宫孙琬霜也得佩服自己的感知力强大,寻找厨房的途中少走许多冤枉路。莫说她自个儿饿得前胸贴肚皮,身后的众人同样饿得发慌。
既然如此,无需多忍。有可怕的女人打头阵,一大帮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壮大胆子一拥而上直冲进厨房,管他烫不烫手,只要是熟的好吃的通通先往嘴里送,美食面前,吃饭独大。
逃难的是填饱肚子乐呵了,而忙活大半天的厨子们就可怜喽,做的好饭好菜一口都没来得及吃上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要喊冤唯有上阎王殿。
旁人是否有恻隐之心,宫孙琬霜不知道,但她绝不会浪费一丝情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之下场是他们鱼肉百姓后应当承受的恶果。
流动的空气中,咸咸的味道时浓时淡,这是海的味道。味道越发浓郁,则意味着他们距离出口越来越接近,队伍中的每一位如今好似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心里期盼已久的希望,渴望重获自由的希望。
越是接近成功,越是要小心谨慎,宫孙琬霜曾经无论何时何地都牢牢谨记这条准则,所以才能挺过一道又一道的风浪。而对手正是因为轻敌,不把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才容易被成功的喜悦冲昏头脑,最终一败涂地。
所有的过程、结果尽数收在宫孙琬霜眼里,见多了悲欢离合,心也就不再软弱。踏出牢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心绪不敢松懈半分的除了宫孙琬霜,另一个则是贺兰璃辰,二人非常清楚离开这座小岛后才是真正的脱险。
“都保持安静,别以为离开地牢就解脱了,眼下的安全不过是暂时的。”宫孙琬霜厉声提醒,少年倒也打算出声提醒的,无奈,谁让自己被人算计哑了呢!
这一路对众人而言走得未免太顺风顺水了,不过很快,宫孙琬霜凭借感知力在小岛沿岸找到缘由。一艘大船正朝小岛缓缓驶来,船上载着不少贵重的货物。难怪,敢情是出门烧杀抢掠去了,收获还挺丰厚的。
以免打草惊蛇,宫孙琬霜刻意让众人潜藏在距离海盗较远的位置,而后孤身一人靠近船只。贺兰璃辰想一同前去,而他很有自知之明,无力战斗又不能言语,去了只有添乱而已,莫如偶尔当一回弱者,等她凯旋而归便好,何况她有让人信赖的本事。再说,他留下并非完全无用,看好后面的别闹出大动静即可。
宫孙琬霜只身范险,后面的人就当真放心,不怕她得手后自个儿先逃命弃他们于不顾?怕归怕,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他们敢道出自己的质疑,却不敢喊太大声,生怕引起即将靠岸的海盗的注意,立马回到解放前。
宫孙琬霜倒是很淡定,可以理解他们求生的欲望。她接下来丢下的话把一干人的嘴全部堵上的同时也形同一盆凉水把少年浇了个透心凉。
“这位哑巴小哥是我的得力手下,你们也该看到,一路上他一直唯我马首是瞻,不信我就让他留下,如果我跑了,他就随你们处置!”
这理由够硬,所有人傻眼。当然,包括躺枪的贺兰璃辰,这记哑巴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宫孙琬霜本就心狠手辣,何况你一个不能辩解的哑巴?小子,乖乖认命吧!某女心底嘿嘿奸笑。
宫孙琬霜本就身手矫健,搭配咒术更加如虎添翼,巧妙避过几名头目的耳目,悄悄靠近大船。此船的大小应属中型,与其说用它出去打劫,倒不如说坐它更适合近海出游。
“快点快点,大伙儿都手脚麻利点,赶紧把货物搬回去,晚上先摆个庆功小宴,过几天等老大他们回来,咱们再摆个庆功大宴。”海盗头目之一的秦大虎扯着粗矿的大嗓门给手下鼓劲。
有好酒好菜吃,大家伙儿们一个个浑身打了鸡血,从头到脚有使不完的劲,一边扛着货物,一边嘴里士气高昂地高声附和。
“区区一个庆功宴算得了什么,等过些天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各自带队满载而归,除了佳肴盛宴还有美女如云!”另一名小头目也开口道,且特别加重最后“美女如云”四个字,听口气他们把“女人如衣服”这句话享受得不亦乐乎。
曾几何时,律法所不能制裁的罪犯最后都终结在宫孙琬霜手里,其中下场最凄惨的莫过于奸污犯。
借助礁石的掩护再凑近些,凑近喽啰们搁置货物的位置,刚好这艘船上的人个子都不高,年纪也并不大,八成是带出去小试牛刀的新兵。瞧他们干活熟练,想必也是出去见过几回血的。
“嘶”一丝不易察觉的银丝飞掠而去,某倒霉中招男颈间一丝刺痛。他哪里算得到青天白日的,还在自个儿熟悉的地盘上遭人暗算,俩眼一抹黑,睡进了某件储物法宝。
下手之人迅速掳去下坠的身影,带到后面偏远的角落,动作奇快,只给人留下微风拂面之感。
“狗三,你快点,船上还有好多货呢!”某弟兄迎面招呼道。
“知道了。”叫狗三的少年应了声便往船上跑。招呼的人只听见狗三的嗓音,却未留意他刻意低下去的灰土脸。
船上的人只顾着积极地搬运货物,压根没心思管狗三。天助我也!宫孙琬霜很快在脑海勾勒出船内的结构,继而走进靠里的货仓。少顷,整个房间冷清下来,所有趴下的人均被搁置到角落里。这次宫孙琬霜并未下死手,留他们一口气在还有用呢。
正因为是里间,才不容易引起外头的注意。譬如某哥们进来看见不少兄弟只是“累”趴下才没多想,在转身的瞬间也随着大伙儿“累”得睡了。又一盏茶的功夫,外屋同样也安静下来,所有人皆掌控在宫孙琬霜的咒术之下。
瞧着搬货的弟兄愈来愈少,貌似只进不出,在岸上监工的三位大小头目都感到不对劲,秦大虎朝二猫使了个眼色,二猫立马会意,带上剩余的弟兄放下手里的活儿上船探个究竟。
秦大虎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偏偏他怕啥就来啥。没等多久,二猫与一帮弟兄很快出现在船头,他们非但神色有点不协调,接下来的动作也不协调,竟然下船把岸上的货物往船上搬,任凭秦大虎跟另一小头目如何叫喊也拦不住。
中邪了!这是二人脑海里一齐冒出的念头,除此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二猫只是开头而已,其他亦为出事的弟兄接踵而至,同样对二人不理不睬,只管把货物搬回船上。
“醒醒!快醒醒!你们都停下,都停下!”秦大虎怒瞪双目一声暴喝,同时向地上猛挥一鞭,企图唤醒所有人的神智。然而事态已远远超出他的掌控范围,惊慌之中丝毫没发现来往人流中混杂的纤瘦身影,不知不觉中,另一名小头目也随波逐流。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秦大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气得眼珠子快弹出了。
看到秦大虎几欲杀人的架势,傻子才乖乖站出来让你砍呢!宫孙琬霜唇角勾出一抹不屑,咒术凝结于手中细丝。银丝闪射,笔直钻入秦大虎肌肤,药力如若不足,再加上咒术,效果定然大大增幅,周身血脉须臾间麻痹,意志完全被抹灭,变成一具言听计从的傀儡。
当秦大虎彻底被收服之时,则宣告着此船归宫孙琬霜所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