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曜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叹道,“公司还真是选了个好日子呢!”
“你说啥?”
因为外面的螺旋桨嗡嗡作响,蚩黎没听清楚,大声问道。
“我说,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蚩曜同样大声回应。
“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你真的见过血么?”
听到他们的对话,前面有一个穿着哪都通制服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蚩曜几眼,嗤笑道。
他的脸上有着一个从左眼交错而过的十字型狰狞刀疤,看起来颇为吓人。
不过单纯的面向凶恶可吓不到蚩曜。
他撇了撇嘴,“人血虽然没怎么见过,但是……”
“那就还是个雏儿~胡吹什么大气?一会儿见到死人,可别吓得走不动路!哈哈哈~”
那人还不等蚩曜说完,就放声大笑起来。
不过这人似乎在公司里的人缘并不是很好,他虽然已经快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周围的同事们却连一个附和的人都没有。
甚至蚩曜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少年人被否定之后常见的羞恼。
“嘁,无趣~”
那人啐了一口,兀自停下了自己的尬笑。
这时,蚩曜才缓缓开口,悠然道:“怎么不笑了?只有你一个人在笑的时候,还是挺尴尬的吧?”
“我尴尬不尴尬的,管你什么事?”
那人嘴很硬地否认道。
“行吧,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就行。”
蚩曜耸了耸肩,“我想说的是,虽然我没怎么见过人血,但是我们蛊师杀人,却也未必需要见血。”
说着,一条通体乌黑的小蛇便爬到了他的肩头,对着那名刀疤脸吐了吐信子。
这就是他专门养的那条毒蛇,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出门蚩曜直接将它带在了身边。
反正也只是一条蛇而已,还算方便。
那人不说话了。
不过蚩曜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通过这么短短几句对话,蚩曜心中对于此人的身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有可能是现任的西南大区临时工!
因为按照原著漫画的时间线来说,王震球是在张楚岚出场的一年前才刚刚成为西南大区临时工的。
而那个时候距离药仙会被剿灭的时间,有五年。
对比一下华北大区负责人徐翔身边的临时工,已经换了三次皮,那么显然西南大区以前不可能没有临时工。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伤了甚至是死了,这才会在几年后由王震球顶上。
而这架飞机上,唯有这一人的气质与其他哪都通的员工有些格格不入。
桀骜,凶狂,我行我素……
总之,如果这架直升机上一定有一个临时工的话,那百分之百是他。
如果没有,那就当是蚩曜想多了。
而能当临时工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必须要有过人的手段才行。
结识一下没坏处。
于是,在那人偃旗息鼓之后,蚩曜依然开口问道:“我叫蚩曜,是个蛊师,你呢?”
“哦?”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样一番表现,蚩曜竟然还会主动找他说话,不禁稍微愣了一下,“我叫尤靳,是个剑客。”
“剑客?”
蚩曜眼神一亮,感觉自己找到了一条大鱼,“青城?峨眉?还是蜀山?”
西南这边修剑的门派不要太多,而且个个都是传承了得、历代剑仙层出不穷的大派。
不过蚩曜的话刚一出口,就见那人脸色瞬间一变:“无门无派,散人一个。”
然后竟然直接带上兜帽,闭上眼睛,做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终结了这个话题。
“就你这幅心虚的表现,说自己是散人,也得有人信啊?”
蚩曜在心里吐槽,认定对方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只可惜此时在直升机上没酒,否则一定要让他吐出来不可。
……
……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直升机缓缓降落。
蚩曜跟着所有人一起跳下机舱,就见郝意指着前方说道:“从这里往西,就是被瘴气覆盖的区域了。药仙会的总坛一定就在里面,只是通过卫星实在看不清楚。所以接下来的路,就需要我们亲自用眼睛去看了!”
“是!”
那都通的正式员工们穿着统一的各色夹克制服,看起来还挺整齐划一的。
动员过一番之后,郝意来到了蚩黎和蚩曜他们身边。
“蚩兄,这些瘴气就拜托了。”
这段时间,因为双方目标相同,而且郝意还专门有意交好,他跟黑苗村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如今已经可以跟蚩黎以兄弟相称了,顺便也成了蚩曜的“郝叔”。
“放心吧,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蚩黎点点头,从后腰处的蛊囊里抓出来了一只金蟾,狠狠地扔进了前方紫褐色的瘴气之中。
呱~呱~
片刻之后,那只金蟾一蹦一跳地回来,蚩黎抓起它一看,发现金蟾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五颜六色。
“嗯,混毒没变……看来不需要重新配置解药了!”
郝意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毕竟混毒可是出了名的难解。
“那……”
“放心,玩毒,他们还远远不是对手。”
蚩黎自信满满地说道,顺便拍了拍蚩曜的肩膀,“你去驱蛊,我去拿解药。”
“好!”
蚩曜点点头。
药仙会的瘴气由毒和蛊两个部分重叠而成,如果来人只懂御蛊或者配毒,那是万万不可能通过此地的。
不过此时,面对蚩曜父子,这样的伎俩便毫无作用了。
蚩曜从身后抽出了自己的虫笛,横置在唇边,吐气开声。
幽幽笛音响起,音波涤荡之间,前方的瘴气忽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褐色的部分不断朝着内部收缩,随着蚩曜的不断前行,音波扫过之处,瘴气只剩下了一层单纯的紫色薄雾。
“厉害呀小子!”
尤靳在旁边啧啧称奇。
“不算什么,我这并非御蛊,只是暂时驱逐了它们而已。”
看到他在面对郝意之时那颇为随意的态度,蚩曜就明白,自己肯定没猜错,此人就是现任的西南大区临时工。
就在这时,蚩黎递给了郝意一瓮药液。
“这就是解药,兑水之后,喷洒在毒雾上就可以了。”
“好,多谢了!”
郝意立刻将东西交给了留守在直升机上的员工。
随即,一架架直升机重新起飞,直接从空中朝下放喷洒解药,紫色的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化解散开。
“前方已靖,出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