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勾引的名声一旦被安上,那就是死路一条,真的证据确着,连官府都要拉去当街骑木马,那是相当可怕的。
所以,姜长安也不淡定了,她以为这个族长只是贪婪而已,却是没想到心思会恶毒到这种程度。
“这是事实,张捕快可以作证,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那你也别想活。”姜族长有恃无恐,显然跟那张捕快私底下串通好的。
“那你就去死好了。”敢害他妻子,他先弄死这老头再说。姜老二拿着散落的椅子木条,就要朝姜族长的胸口插下去。
姜长安连忙蹿了出去,及时截住了姜老二,“爹、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我们直接向衙门递状子,告他诬蔑,谋财害命。
昨天的考核场上,不仅京里来的两位考官大人夸赞奖励了我,连县令老爷也考我了,让我继续努力。
我想,县令大人一定非常愿意给我们秉公办理的。”姜长安脸色冷清,还有几分呆,但、逻辑思维却相当地清晰与敏锐。
及时扯上了县令这个虎皮做大旗。
姜长安的话让众人一惊,连保护姜族长的几人都悄悄地挪开了步伐,离姜族长远了一些距离。
他们、可没有诬蔑哦,他们只是阻止姜老二行凶而已,可不能找他们哟。
姜族长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这是他早先跟张捕快商量好的,要把姜老头一家除出姜氏一族,剥夺姓氏,让他们孤立无门。
他们才好继续对姜家出手,张捕快当然是恨姜老三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也对二房姚氏的颜色念念不忘;
而他们姜氏与姜老头关系不睦多年,当然是不希望姜家立起来,否则以后哪里还有他们好果子吃,一朝得势报复他们怎么办?
姜族长当然记得当年他们做得有多过分。
所以、最好姜家都死绝了才好,这样姜老头的二十亩田地就变成姜氏的财产。
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姜家竟然能出这样一个厉害的姜长安,及时拿县令当挡箭牌,如此、有洪里正在这里,他们想强硬扣下罪名都不能够了。
果然,洪里正终于站出来打了圆场,“哎呀,何至于此,大家就算不是一家人也是乡里乡亲的,说话口气别这么冲,应该和和气气的。
否则闹出惨案,毁了村誉,那山上村可就容不下姜家了。”洪里正的权力可是相当大的。
“里正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家先挑事的,他青口白牙就诬蔑人,那么多乡亲看着,我娘子脸都没露,怎么就勾引人了?个老不羞。”
“就是!我们当家的是去过张捕快家里,但谁能证明他偷人了?他们俩是同窗,要是那娘子遇到困难,你们说帮是不帮?
空口白牙就冤枉人,心可真黑!
再说了,我们家分家关你们什么事,我们分的又不是老姜家东西,我们只有分了我公爹的东西,他想给谁就给谁,碍着你们什么了?
巴巴地赶上来,不会是想分一怀美羹吧?但、如果大房拿到了所有田产,你们又能从哪方面获利呢?
不会早早给老大家下好了套子吧?”江氏是个嘴巴利索的,人还有几分小聪明,嘴巴得吧得吧个不停。
越说,就见姜族长的脸色越黑。
说得连姜老大都变得狐疑起来,给他下啥套?大伯爷难道不是同样是长房,才有想保护长房的心理吗?
“你想多了,姜老可是德高望重之辈,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江氏的话糙理不糙,这姜家的分家,确实是姜家内部的事情。
因为他们家的家产与姜氏一族没有一点关系,全是姜老哥自己挣下来的,当年可是有文书为证的,姜老,你不会忘记吧?
除族更是不可能的,长安这孩子读书有些天赋,在上头大人物那里也挂了号,这一除名,上头肯定要派人下来核查情况。
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变成了诬告,是罪行,这应该没人能担当得起吧?姜老,你说呢?”
洪里正是一个很圆滑的人,他完全可以自行下定论,却还给了姜族长几分面子,并没有把话说死,去偏帮责令任何一方。
姜族长立刻变得一脸无奈,“洪里正说得是,我其实也没有坏心思,这是我亲弟弟的后辈啊,我只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兴怀走上弯路,不过没有一个人识得我的用心良苦。
洪里正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二房惯会招惹是非,竟敢跟张捕快那样的权力人物闹得你死我活,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而长安也不过是个小女娃罢了,以前又还是呆傻的,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再傻回去?政审那一关都难过,以后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三房又是个懒的、无脑的、心还是黑的,否则怎么会陷害自己的兄弟?
这两房人分明已经没救了,硬要分他们那么多田产,也早晚会败光,那难道不是兴怀辛辛苦苦挣来的吗?
这还不如多分给老大家,老大正值靠谱,大房又是主脉,是姜家重要的传承...
唉,多说无意,既然不领情便罢,你们好自为之吧。”姜族长背着手离开了,好像很无奈一样,留给众人落寞的背影。
但其实,他背着众人的脸色非常地阴沉,有不甘心,也有恶毒的延续。
“呸!什么玩意儿。”临走了还要狠狠地踩他们两房人,又挑拨离间,姜老二可惜刚刚没有捅死这老头。
看看姜老大那一脸的不甘心与不服气,显然也觉得他们大房就是天,两个弟弟都要匍匐在他脚下才好。
这是兄弟关系吗?那是主仆关系吧?变态又扭曲的心思,恶心。
“好了,都过来按手印,如果不按就当自动放弃继承家产。”洪里正催促起来。
搞不懂这姜老大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明明分到最多的家产,却还不满足,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姜老三分最少,谁让他陷害了兄弟呢,姜老头这是想让他长记性,但、只怕三房的人更多的是记恨,还有死不悔改的趋势。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姜家纷乱,谁家又都没有矛盾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纷争永远没有停歇。
洪里正常年走动三村,见证过太多极品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姜家的分家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而姜长安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作用,要是没有她的震慑与搅合,姜家更能能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几房的男主人都在分家文书上按了手印,剩下的就是实物的分配了。
院里的地皮当场就立碑拉线,还有粮食、农具家具,碗筷、鸡鸭等等。
分到的东西,全部搬回自己的屋里,自家保管好。
正房,由一开始的满满当当,渐渐变得空落落的,姜老头和姜老太的心也跟着空了。
犹记得当初刚生下孩子的喜悦与温馨,看到孩子们渐渐长大成家的欣慰与骄傲,可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老头子,全是我的错吗?”姜老太喃喃低语,整个都变得恍恍惚惚。
她只是一个深山里的姑娘变成了如今的乡下老妇,不懂什么深奥的道理,去县城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当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平常人家都是这样教养孩子的,到她这里怎么就不行了呢?她不知道哪时出错了。
姜老太一脸的茫茫然。
“不,是我的错,也许当初、不该送他们去读书...”那么人心就没有变大,就没有好高骛远,就能脚踏实地的好好种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