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君的危险,我们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当日在神武会盟的祭台之上,我们大家也亲眼见到了杨文君自废修为,可是仅仅不过时间,杨文君不仅又重拾宝剑,而且修为还要更上一层楼。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可以以常理度之,甚至有时候会直接被她带进一个无底坑中。」
「如果只是杨文君死了,人族会有一些强者发疯,甚至神魔战场之上,应当也不会这么平静了。」莫轻狂轻叹:「现在杨文君的整个新营全军覆没,那可是包含了人族年轻一辈之中几乎所有的精锐。那些未来的种子如果都死了,只怕整个人族都会发疯。」
众人一个个脸色越发的怪异。
「你们应当了解人族的疯狂,更见过人族疯狂到了极点的杀戮。甚至在很多时候,人族一但发起疯来,会真的让所有生灵都绝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轻狂的眼眸之中满是无奈。
「人间守护者的老阁主被世间称为老疯子,杨氏战神曾杀的万灵震颤,人王行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酒祖手中也曾沾染无数鲜血。至于那位号称古往今来第一凶徒的凌至尊,那更是从来都不讲理的主。那些前辈,那一个又不是双手沾满血腥的狠人,又岂会有任何的战争规则可言?如果人族的那些小辈死光了,死绝了,那么他们那些生灵,又究竟会怎么做,我想也不用我多说吧!」
若是人族的年轻一辈真的死光死绝了,那些疯子还能坐得住?
战孤行脸色发白,在场将士无不神色怪异。
在场的这些神族老将,大多数都曾是与战孤行同一时期活下来的老将军,曾经的神魔战场之上,也曾出现过一个和杨文君一样的疯子。
那怕是到了现在,许多人在提起那个疯子的姓名之时,心中却仍还是充满了绝望。那个女人发起疯来,甚至连战孤行都被打的哭爹喊娘,更别说他们这些修为更弱的将士,那在那个女疯子手中更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魔族四万大军是真的在边关那一战死的一干二净。至于人族的那十余万精甲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还无法确定。」莫轻狂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是大家别忘了,人族新营之中,还有一个一直十分低调的儒子,如果她要做出了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来,应当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情。甚至儒子就算是那天把我莫轻狂给坑杀了,我也觉不会意外。」
「这,,,,,,」战孤行的脸色直接黑成锅底。
此时战孤行最大的想法就是狠狠的揍眼前这个王八蛋一顿。
你奶奶个腿,非得要在这个时候补老子一刀不成?
没看到就因为退兵的事情,这些老东西一个个都已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只差点没有拿刀要砍老子了。
现在你这一刀,岂不是正往老子心窝子里捅?
纵然是神族后方出现了事情,不得不退兵,这些老将还不至于会太过份。
可是这样的事情,现在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只会算到了老子的头上,整个黑锅肯定也是老子来背。
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是只会是认为是老子的决策性失误。
如果莫轻狂现在的事情说的万一是真的,这个黑锅老子肯定也是逃不掉的。
你就不能等老子先把这一关过了之后再说,非得要把老子送上绝路才高兴吗?见过心黑的,但是像你这般心黑到极点的人,老子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莫轻狂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我总感觉,神族发生的所有事情,应当与杨文君脱不了关糸。而且从这种感觉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直都在害怕,害怕真的会出现我想象中的可能
性。」
战孤行不由一愣。
在场的所有将士神色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如果一开始大家还在担忧,可是现在更多的却是有些啼笑皆非。
人族和魔族的大战才过多久,双方死亡的总兵力都高达近百万之数,而且都还是两败俱伤。现在神魔二族大战之时,人族不暗中痛打落水狗就已经是很对得起人了,还去相救魔族,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大了?
「别忘了,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甚至是一直没有出手的妖族,还有鬼门,神族都只有一个身份。」莫轻狂的眼神之中满是无奈:「入侵的敌人。」
在场的人,无不脸色疾变,各自面面相觑。
敌人有很多种。
双方有仇,即是敌人。
彼此有争端,也是敌人。
利益有种突,也是敌人。
甚至任何的种种,所有事情的改变与发生,都可以统统称之为敌人。
但是,入侵这两个字,却太重了。
只要任何一个有血性有思想的生灵,都明白其中的许多含义。
这种敌人一出现,直接在很多时候两个已变成极端的死敌都有可能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反而联起手来先打退外敌再说。
神族,终究是天界神族。
而其他的所有种族,在神族的眼中都是只有一个称谓。
下界生灵,,,,,,
「你是谁?」
白发将军看着眼前走来的男人,眼眸之中全是惊恐之色。这么多年以来,以他在骁卫营的地位,很多事情已经都不用再惊动他。
可是这一次,白发将军却已经坐不住了。
面对危险之时,不管自已究竟有多么强的背景都没有用,甚至白发将军亲眼看着自已身边的十余名亲卫无声无息的倒下,又如何能不让白发将军震惊。
这里可是骁卫营的大本营,就算是现在骁卫营的大多数将士都已经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但现在留在骁卫营之中的将士仍然还足足有两百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以什么样匪夷所思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自已的大本营之中?
甚至在自已刻意弄出了一些动静之后,男人却并没有任何的慌张,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眸光之中更满满的都是不屑之意。
「你便是骁卫营的将军徐山河?」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深闷,似是带着金铁磨擦一般。
「你想做什么?」
「老子听说你很嚣张,所以我来看一看你。」男人嘿嘿冷笑:「刚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嚣张的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这,,,,,,」白发老将心中不由一沉。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就算是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嚣张不成?再说就算是我们骁卫营的将士嚣张,那也是我们骁卫营的将士有嚣张的本事。难不成就因为骁卫营嚣张,就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听说你让我们帝陨一脉的弟子跪下?」男人的声音越发的沉了。
「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老子人称毒魔。」
「毒魔。」徐山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中不由大惊。
只要是在神魔战场上混的,谁人能不知道毒魔之名?甚至在整个神魔战场之上,毒魔之名早已传遍了所有生灵的耳中,其威胁力甚至都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位大修行者。这毒魔之名的杀伤力,只怕比各族之中所有的强者加起来都要大。
可是,这个大魔头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居然找上了我?
我就算是有天
大胆子,也绝没有胆量去招惹你这样的大魔头啊?再说我啥时候能去招惹过帝陨一脉的弟子跪下,我躲着都来不及,还让其跪下?
恐怕就算是战孤行和魔无劫这两个神魔战场上最难缠的怪胎都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吧!
我何德何能,啥时候敢这么牛逼了?
谁不知道,帝陨一脉的生灵都惹不得?
「你们神族究竟是飘了,还是以为老子会忍气吞声?」毒魔的声音带着寒意:「你们神族真的够牛逼的啊,而且牛逼到老子的头上了?」
「我,,,,,,」徐山河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哥,你究竟几个意思?
我胆子小,你可千万别吓我。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直接说,我可是真的经不起太多的惊吓了,就你这样的说词,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还要老子给你提醒一下吗?」毒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以往老子还以为骁卫营的人有那么一点点的骨气,可是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群啥也不是的怂包软蛋。老子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个大统领究竟是咋当的,还能再要点脸吗?」
徐山河快哭了。
骨气那玩意儿,也要分对谁的好不?
面对您老这样凶名昭著的大魔头,谁能硬气的起来?
以前不是没有在您老面前硬气过的生灵,现在那一个不是坟头上的草都有好几尺高了?这真不是老夫怕死,是真的怕生不如死啊,祖宗!
「这么多年以来,老子都没受过这种气了。」毒魔的脸色越发难看:「甚至老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神魔战场之上,居然还有人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真是反了天了。老子要是不弄个清楚,以后还有脸在神魔战场上混?」
徐山河脸色不由更黑了。
老大,你说这一点我还真信,绝对没有吹牛逼。
在神魔战场上,谁要是招惹到您老的头上,那一次不是有仇当场就给报了,绝不留到过夜?就连战孤行战主帅当年得罪到你的头上,没看到当年那玉树临风的浊世佳公子,到现在还顶着一幅胖胖的体态,被您老毒的到现在每天都还要不停的吃吃吃,整个人都完全走了样?
可是,我到底啥时候得罪了您老的头上,我自已咋一点都记不起来呢?
「我们家那姓杨的丫头,是不是你当让跪下?」毒魔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什么,杨文君是帝陨一脉的人?」徐山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大爷,居然还是真的?」毒魔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老子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小王八蛋胡说八道,原来你真的要让老子们帝陨一脉的人跪下。你丫的到底那里来的自信,敢让她跪下,那是不是老子也要给你跪下,让你好好的耍一下威风?」
「我,,,,,,」
徐山河快要哭了。
祖宗,您老敢跪,我也不敢应啊!
自从自已在人族与杨文君遇见过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从来没有顺过。这些天以来,那怕是做梦有时候都会被吓醒,那可是人族战神的亲女和人间守护者老阁主的唯一亲传弟子,自已心里面早就已担惊受怕多日。好不容易听到杨文君身死的消息,老夫的一颗心才稍稍安静了几天。
甚至前几日在神族地界之上,出现的那个诡异女子自称杨文君,徐山河都差点直接吓的半死。
可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夫仍是根本没有看清事情的严重性。
那小祖宗怎么还有么这么一重身份?
本来单地前面的两种身份,就已经让老夫心惊胆战。事实上一开始让杨文君跪下,也只不过是因为神族损失太惨重,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想要给人
族小辈一个下马威而已,以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谁能知道这一次,自已仅仅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居然还给自已惹出了这般的祸事?
「骁卫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老子都给他们尝了点好东西。」毒魔嘿嘿冷笑:「这件事情,你徐山河肯定是做不了主的。让你们神族做得了主的人来找老子,反正这毒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人,最多就是化去点他们的功力而已。」
「毒魔,你究竟想怎么样?」徐山河的声音有气无力,已然无比的绝望。
让神族做得了主的人去找毒魔,这事儿怎么听着就这么不靠谱呢?
谁敢,谁愿?
这可是神魔战场上最难缠的大魔头,连战孤行都无比头痛的存在。这要是被战孤行知道了,那还不得推扒了老子的皮?
「老子只是来通知你一下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毒魔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屑:「说的好像你自已就能做主似的,这事不是你区区一个骁卫营统领就能谈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让战孤行来出头吧,依老子想来,战孤行应当是很不喜欢任何人给自已找麻烦的。」
徐山河是真的哭了。
活了这么多年以来,能在神魔战场之上混迹多年,他又如何不明白毒魔的真正用意?
现在毒魔不杀自已,就是为了让自已承受神族高层的怒火,留下一个活证据。就算是现在要抵赖,也根本无从开口,毕竟当日自已是当着无数的神族和人族开口,抵赖只会丢了神族自已的颜面。
甚至,自已现在就算是要自杀,也绝不可能做到死无对证。
真要扯起皮来,毒魔甚至只需要施展一下返本塑源之术就可以澄清事实,更会坐实了自已与杨文君之间的因果。
杀人诛心,这才是真正的狠辣招数啊!
「我不同意。」无罪的声音带着愤怒,双目圆瞪。
那怕是现在战火暂熄,这位魔族大将军却仍早不肯退走。甚至在无罪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对魔无劫的怒火,对于魔无劫一退再退的命令,无罪已经直接到了暴走的边缘。
这算什么?
退了两百里,还要退?
而且连与人族地界接壤之地都要退后两百里,那怕是魔无劫在整个魔族之中的声望一直很高,但此时也仍是引得无罪直接怒火滔天。
凭什么?
这你麻都是我们魔族将士用生命和鲜血才换来的疆域,凭什么现在就你魔无劫一句话,直接就要让我们后撤?
凭什么让我们的土地拱手相让?
怎么说老子也是魔族的大将军,就算是老子不爱管事,但你多少总得和老子商量一下吧!而且现在你问问下面那些将士,他们愿不愿意现在后撤,将我们魔族的大好河山拱手相送?到时候你别下不来台的时候,又把黑锅往老子身上一甩,让老子落个里外不是人。
这样的事情,你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
为了安全起见,老子肯定是不能同意你这么干的。
至少,要下令你自已去下令去,到时候在将士们面前丢脸的也是你,那就不关老子什么事了。
「无罪,这是命令。」魔无劫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是主帅,老子是大将军,大家都是平级,你凭什么命令老子?」无罪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老虎,大声咆哮:「别以为老子以前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真敢把我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疆域拱手相送,你看老子会不会和你客气。」
「你,,,,,,」魔无劫气坏了。
这货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什么时候,在自已的面前这个憨货居然也如此硬
气起来了?到底这货是那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如此的反常起来?
「无罪,莫要意气用事,这是战略性收缩兵力。」
「滚。」
「战场之上,要把眼界放长远一些。」
「滚。」
「你能不能为大局考虑一下?」
「滚。」
,,,,,,
无论魔无劫如何劝说,无罪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字。
甚至在个时候,无罪已完全不再给魔无劫半点面子,甚至在魔无劫拉下脸的时候,无罪竟直接握紧了拳头。
意思很明确,不管你说什么,那都不关老子任何事情。
在老子这里,永远都只有一个道理。
寸土必争。
要是真的打不过,老子可以让一些步,那怕是最终的结局无法改变。但老子们至少也是努力过,奋战过。
但你要让老子将魔族的大好河山拱手相让,那就没得谈。
你是主帅你牛逼,但老子就是不买你的帐。
不服,那你咬老子啊!
「现在虽然暂时战火已熄,但魔族的危机却并没有消失,甚至有可能比前面更加危险。」魔无劫苦口婆心,仍是喋喋不休:「现在魔族元气大伤,甚至就算是自保都很困难,神族随时都有可能会卷土重来,人族现在更是将自已置身事外,妖族一直暗兵不动,遗族也情况不明,难道我们真的要让自已成为各族的眼中钉不成?适当的示弱于人,一来是表明我们魔族的态度,再无争雄之心,二来也可将千疮百孔的魔族重新收缩兵力,兵合一处,便于更好的防御。」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魔无劫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你还有一点点魔族强者的风范吗?
「无罪,你真要逼的老子发怒吗?」魔无劫几乎是在咆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将整个魔族都陷入危险之中?」
「滚。」无罪眼睛一横:「魔无劫,你少在这里吓唬老子,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难道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在幻想那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尊严?」魔无劫眸中满是无奈:「就算有再多的疆域,就算有再多的土地,我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魔族现在已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们的身上。甚至我们的疆域越大,各族的眼睛就会越红,这也会成为我们的最致命的危险,难道人族这些年的悲剧,你想重新在我们魔族的身上上演吗?德不配位,必定难立大位,才不配德,何敢称尊?」
「老子就是个疯子,你少说这些老子听不懂的。」无罪据理力争。
魔无劫快要气疯了。
这个***绝对是故意的。
「那你知道这一次在背后牵制神族的是什么生灵吗?」魔无劫终是一声长叹:「我们曾与骁卫营的神族将士多次交手,自然知道骁卫营的战力之强。难道牵制神族那一股有生力量,我们不应当表示一下吗?」
无罪不由一愣。
「我们是魔族,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可是我们魔族的所有生灵,向来都是恩怨分明。难道对方以德报怨救了魔族一次,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无罪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说是人族牵制了神族?」
「那你以为呢?」
「我那知道?」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上当了。」魔无劫终是一声长叹:「当老夫没有正眼看清自已的对手之前,就注定已经会有现在的这个结果。有些人,的确比我们想象中要强的多。甚至有些时候,我们都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已。现在我只希望,释放的善意能让彼些之间的恩怨有一丝
改变。」
「你究竟什么意思?」无罪只感觉自已的脑子不够用了。
「或许,永远做个傻子也很好,可老子就是太傻太天真了。」魔无劫似是喃喃自语:「怕就只怕,我们的现在的处理方式,仍旧还是有些晚了。」
说完这句话,魔无劫似是一刹那间老了几十岁一样,满眼都是沧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