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玉桑只得忍着困意翻出件披风同她系上:“夜里更深露重,王妃切莫感染风寒。”
“无妨,片刻而已。”
等两人到门口的时候,果然只见一个满脸痤疮的马夫无所事事地坐在马车上。
“怎么,国师没来?”沈云熙环着手,有些懒散地靠着柱子。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国师大人日理万机,怎会亲自出宫。”
言罢,他从前室跳下来,朝沈云熙摊摊手:“药呢,拿来。”
沈云熙瞥了一眼他的手,站直身子,有些好笑地指了指石狮子旁的土壤:“泥丸搓的,你想要多少就自己挖多少,我就不奉陪了。”
“臭娘们,你他娘的耍谁呢!”
“爱信不信。”
说着,沈云熙打了个呵欠,不再管那男人,带着玉桑转身就走。
“王妃,泥团子真的能治病吗?”
玉桑亦步亦趋地跟在沈云熙身后,惊讶地瞪圆眼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毕竟沈云熙治好太后偏头痛一事传得神乎其神,什么说法都有。
“能啊,为什么不能。”
“那人待王妃如此无礼,王妃居然也不计较,真是便宜他了。”
沈云熙对着她神秘地眨眨眼,“那可不一定,我又没说能治好。”
意会过来之后,玉桑直乎解气,跟麻雀似的一路叽叽喳喳地跟在沈云熙身后,差点扰得她没睡成。
翌日,沈云熙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梳妆到前厅用早膳,小团子介于昨日的事仍旧不大高兴,挨着她坐下,全程低着头吃饭,一眼都没有朝陆锦州的方向看。
陆锦州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异样。
“王妃,昨日那人又来了。”
刚吃到一半,玉桑匆匆跑进来,俯身在沈云熙耳边乐不可支地附言道:“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昨日真信了。”
“还是只有他一人?”
玉桑回想了一番,然后点点头:“是,奴婢瞧得真切。”
“不急,让他等着吧。”
沈云熙抿了口小米粥,神情不能说自得,只能说再惬意不过。
那个什么劳什子国师不是喜欢算吗,算她是福星,她心头血能起死回生,可以说她先前,包括现在遭受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那个狗屁国师。
可她这条命也不是那么好算的,沾了她的光,总得还还债吧。
“何人?”
见陆锦州问话,玉桑赶忙敛了笑,小心回道:“回王爷,是国师派来的人。”
陆锦州微微蹙眉,“何事?”
玉桑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沈云熙,见她点头,这才开口:“其实昨夜就来过一回,说是来向王妃求药的,但那人嚣张跋扈,于是王妃便将人打发了,如今不死心又来了。”
陆锦州轻轻嗯了一声。
是太后头风发作,又要取她的心头血不成。
陆锦州素来心中百般思绪,思及长远。
沈云熙会如何他并不关心,但眼下无忧对她很是依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