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老皇帝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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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已经看过了,还开了药,听说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着凉引起的。”

    “那就好,他们那边的情况你多关注,有什么事随时告知。”夏婧神情一松,孩子们是家族的未来,可不能因风寒而出意外。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到了午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时大时小看样子是想跟大家耗下去。

    而干旱的西北却陷入了战乱。

    西戎兵马在西北横扫凉州兵马,一直以耐力彪悍著称的凉州兵马被西戎兵马追得四处逃窜。

    凉州刺史上请罪奏本,承认自己的失职,同时言词间也在为自己辩驳。

    总之总结一句话,他凉州刺史不是无能之辈,这次战役败就败在孤军作战, 相邻两个州府,其中益州的兵马被北狄兵马拖住了脚步, 他们要防守北狄兵马越过京畿进犯益州。

    另一个並州早已被北狄打得如筛子,並州刺史早已经带领手下兵马不知道躲到了哪儿,他们是有心无力。

    凉州兵马耐力足,善战,可也架不住群狼,兵力悬殊的情况,结果似乎早已经注定。

    凉州刺史的奏本一送入建康,南朝廷哗然!

    惠元帝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怎么能撑得住,直接吐出一口血,又昏迷了过去。

    被立为储君的二皇子暂时监国,代天子行使皇权。

    内忧外患,国祚衰微, 朝廷上下不管是群臣还是天潢贵胄个个愁眉苦脸, 惶惶不可终日。

    皇帝昏迷期间,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先有北狄占据京畿以北大片国土, 后有西戎不甘寂寞来瓜分成果, 若他们一直占着不退兵。那么,大禹朝就等于失去半壁江山。

    二皇子嘴里起了无数个燎泡, 内心焦虑无比,压力山大。

    监国仅仅几日,他就晚上睡不着,白天坐立不安,心理压力压得他都快窒息了。

    皇位还没有传到他手上,半壁江山已失,他将成为大禹朝的罪人,被后世永远的钉在了耻辱柱上,是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朝廷十几位老臣重臣每日都要进宫了解皇帝的病情,他们希望老皇帝快点醒过来主持大局。

    “太医,今日皇上的情况怎样?”左仆射华绍金进了皇帝的寝殿,见皇帝还是躺着一动不动,便开口直接问道。

    太医院的太医们战战兢兢,心惊胆战的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能说皇帝快归西了吗?

    留着口气不过是皇帝的意志强撑着,还有就是参汤吊着,若没有他们努力维持,老皇帝或许昏迷当天就归西了。

    二皇子知道太医们的顾虑,语气温和的安抚他们,“孤知道你们都尽力了,你们照实说, 殿内没人会怪罪你们。”

    太医们迟疑的站着没动, 除了院正其他太医都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洞躲进去。

    最后,还是院正胆战心惊的站了出来。

    “微臣不敢隐瞒殿下和各位大人,皇上这一次恐怕很难熬过去,他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经过上一次的昏迷已经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就算好生养着,也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加上这一次又受了刺激,再加上吐血恕下官医术不精,回天乏术。”

    殿内所有人听了院正的话,都沉默了下来,似乎他们心里早有了准备。

    二皇子揉了揉眉心,“父皇多久能醒?”

    院正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针灸辅以猛药,皇上可能会清醒一会儿,若不借助外力,皇上可能就在睡梦中离去,时间也就在这几天。”

    “清醒一会儿是多久?”

    “这个微臣不敢保证,有可能是半柱香,也有可能是一个时辰。”

    若皇帝生存死志,即使救醒过来,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左右皇帝的生死,饶是储君也不敢擅自作主。

    二皇子挥了挥手让太医先退下。

    最后,他看向众位大臣,“院正的话相信诸位都听清楚了,大家觉得该怎样选择?”

    众臣低头沉思。

    二皇子暗骂一群老狐狸,看向华绍金点名问道:“左仆射怎么看?”

    华绍金躬身答道:“殿下,您是大禹朝的储君,大局还需您来定,臣等都听您的。”

    二皇子皱起了眉头,他想不明白,一个迂腐又一身酸气的老头,怎么坐上首辅位置的?

    他的视线再度扫过其他人。

    众臣不约而同的表明态度,“臣等都听殿下的!”

    朝臣和天子表面是一团和气,也只是表面上。

    实际上他们天生就是站在对立面。

    况且,朝臣是各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官员。

    两者对立,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他们怎么可能为储君背锅!

    二皇子怒极,挥手打发这群老狐狸,对身边的侍从道:“去将几位皇弟宣进宫来侍疾。”

    到时皇帝宾天,他不想让人有无限遐想的机会,还是几兄弟一起守着为好。

    最终几个皇子谁都不敢做决定,在无限的作拖延中,惠元帝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侍候的太监去帮他擦身时发现惠元帝的身子已经冷了。

    还好没有僵硬,要不然殓服都很难穿上。

    当行宫的丧钟敲响,整个建康都震动了。

    群臣匆匆换上官袍往行宫赶。

    各家各户不用人监督,全家换上孝服,没孝服的换上素色衣服,腰间绑根白色麻布。

    有喜事的人家赶紧将红灯笼取下,换上白灯笼。

    建康各方势力的探子更是行动迅速,将消息送了出去。

    当天下都知道老皇帝殡天,交通闭塞的南岭山脉中,谦王府的一众人还在为连日雨天发愁。

    山路多处塌方,壮丁和侍卫们趁着雨停歇片刻功夫,抓紧时间清理土方。

    一路清理一路走,行进速度缓慢。

    五日后,他们还没有走出南岭山脉。

    “这几日因雨水淋湿了不少粮食,所以伙房在饮食上没有苛待大家,不管是壮丁还是侍卫,每顿都管饱。但正因为如此没有节制,淋湿了的粮食不得不做了吃了,所以,我们向桂阳郡借的粮食维持不了几天了。”

    张先生看向谦王和夏婧,“王爷,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冒雨前行?”

    夏婧这几日也发现天气异常,在这山中呆着一直不出去,若雨一直不停,山中就是一处险地,比起冒雨赶路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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